李旭也是嚇了一跳，他只是信口胡謅，誰知道大先生還打算玩真的。
看這大先生的歲數也不小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的罪過就大了。
“大先生，小舞說得對.”
“先不說這路途無比艱險，就算你到了那裡.”
“你也不懂他們的語言，去了也是無用.”
大先生聽後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李旭小友，你是如何懂得那番邦夷國的語言？”
“我也不懂他們的語言，當時我們是透過一個西域商人做翻譯交流的.”
大先生沒有馬上說話，而是讓小舞先離開。
小舞是大先生撫養長大的，兩人感情極深。
如今好不容易見面，小舞不想離開大先生。
最後大先生好說歹說，小舞才離開。
待小舞走遠，大先生就滿臉深意看向李旭。
“李旭小友，這個番邦商人是你編造出來的，老夫猜的可對？”
他剛剛反應過來，李旭說的話有很不少漏洞。
倘若西域之西的番邦夷國跟西域有往來，那在西域必定能見到李旭說的那些藍眼睛、白面板、金髮之人。
但他早年遊歷西域之事，卻是從未見過。
而且，就算真有這個番邦商人，商人之間談論的也是生意之事，如何會談論學問。
李旭看到大先生把小舞支開就知道有些不妙。
“大先生何出此言？”
“在下所說句句屬實.”
李旭當然不肯承認。
要是承認了，他不用想都知道大先生會沒完沒了。
大先生捋著鬍鬚微微一笑。
“李旭小友，你剛剛所說看似毫無破綻，實則漏洞百出.”
“其一，老夫對你之前的所作所為略有耳聞，你說你是從一個番邦夷國的商人那裡得知萬有引力.”
“敢問你是什麼時候遇到的這個番邦夷國商人？”
“據老夫所知，你之前並無經商，又如何會與番邦夷國的商人結交？”
“其二，就算有這個番邦夷國的商人，他與李旭小友結交，應該談及如何獲利，又怎會談起學問之事.”
“此外，如此高深的學問，豈是一個商人能知道的？”
再完美的謊言也是有漏洞的，李旭沒想到他忽悠住了盧海、楚彥等人，卻被大先生給識破了。
大先生看李旭不說話，又問道：“李旭小友，還要老夫再說出幾處漏洞嗎？”
大先生都這麼說了，李旭也不好再隱瞞。
“大先生真是明察秋毫，確實沒有這個番邦夷國的商人.”
大先生眼前一亮。
“這麼說來，那些學問都是李旭小友你自己的了？”
李旭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大先生一把抓住了李旭的手。
“哈哈哈……”“好好好，李旭小友，你快給我講講這個萬有引力.”
李旭瞬間頭大。
他知道不跟大先生講，他肯定會一直纏著他。
“大先生，我跟你講可以，但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一百個條件，老夫也答應.”
“不管我跟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能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
大先生大為驚奇。
“這是為何？”
李旭隨口說道：“大先生，你就當我想低調做人.”
大先生呵呵一笑，他已經明白了李旭的用意。
懷才而不想高調。
倒是跟我們天一樓的宗旨暗合。
“好，老夫答應了.”
“大先生，任何物體之間都有相互吸引力，這個力就是萬有引力……”李旭洋洋灑灑說了一通。
大先生聽得都驚呆了。
“李旭小友，為何你所說的如此與眾不同，像是一個全新的流派？”
“大先生說的不錯，我剛剛所說的都是科學理念，你可以把這個流派叫作科學.”
“科學——”大先生若有所思，而後抓住李旭的手激動道：“既是流派，肯定還有其它的學問，李旭小友快快與我多講一些.”
李旭連連擺手。
“大先生，真要講的話，就是一年都講不完.”
“如果你真想了解科學，不妨多看一些格物之類的書籍.”
大先生眉頭挑了挑。
“格物之類的書籍多涉及奇淫技巧，難道科學也涉及這些？”
李旭搖了搖頭。
“大先生，你這樣可不好.”
“我們都是人，任何學問最終都要反饋與人.”
“格物之類的書，上面記載的東西都很實用，並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就比如織布，要是沒有織布，你想想我們現在會怎麼樣？”
“科學亦是如此，倘若有一天大先生能參透萬有引力的奧秘，就是上天也未嘗不可.”
“到時候你會發現這天不是天，地也不是地.”
大先生聽的雲裡霧裡，但他知道李旭的話一定另有深意。
“李旭小友，你說天不是天，地不是地，這是何意？”
“這個問題太過深奧，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楚.”
“我們改日再說.”
說完，李旭就要離開。
再說下去，都要說到銀河系了，他可說不下去。
大先生一把拉住了李旭。
“就依李旭小友所言，這個問題改日再說.”
“不過，眼下老夫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李旭小友說.”
“什麼事？”
李旭臉上露出幾分警惕。
大先生捋了捋鬍鬚，笑道：“我們天一樓招攬天下人才.”
“不知李旭小友可願意加入？”
“老夫可以任命你為天一樓的副樓主，老夫百年之後，你就是天一樓樓主.”
沒有見識到李旭的學問，他答應也就答應了太宗皇帝。
如今見識到了，就是自毀承諾，他也要讓李旭加入天一樓。
……大將軍府。
“玉容，聽說你跟李旭下個月就要成親了？”
昨日聽說這個訊息後，楚婉鑰一宿沒睡。
蕭玉容害羞得點了點頭。
“昨日大司馬和趙姨娘來下聘，定在下月初八.”
楚婉鑰聽後眼中瞬間閃過一道悽苦，強顏歡笑道：“玉容，恭喜你心願得償.”
蕭玉容看出楚婉鑰不對勁，納悶道：“公主，你怎麼了？”
楚婉鑰慌亂了一下，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和李旭之間太過離奇.”
“之前你還恨他恨得不行，如今你們竟要成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