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如願的吃上了雞腿羊排擦著滿臉油汙的臉道:“烏盆,你這些都在那裡弄的。”烏盆小聲道:“是吾那老外婆弄的。”鳳兒笑道:“原來如此,像你這道行還真變不出來。”烏盆道:“不是變的——全是集市上拿的。”鳳兒道:“你那老外婆還能這麼規矩?”烏盆道:“使法變走的,一分銀錢也沒用。”鳳兒道:“這不嚇死那些老百姓啦!”烏盆低頭不語。鳳兒道:“好吧,你回去吧。”烏盆道:“姐,這地牢潮溼陰冷,你還好吧!”鳳兒拍拍肚子笑道:“飽肚不寒,爾回吧。”烏盆回到廚房就著柴垛睡了。

誰知烏盆弄得這一頓飯食卻讓老鴉精動了手腳——他把亡魂丹化在這頓飯食中讓鳳兒輕鬆的吃下。那亡魂丹到了鳳兒體內氣體亂撞,忽一下昏倒,只因鳳兒在水牢放走昆吾那日,三魂七魄有一魄附在了昆吾元神之上。正當昆吾打坐凝氣之時竟發現元神有驚擾之狀,他雖知道他元神上附有一魄,卻不知這魂魄是如何進入他身體,只因他逃離天山後,功力未曾恢復因而不敢強行剝離!誰知此時運氣方知他元神上附著那一魄竟是鳳兒的,心一驚急忙來到地牢,只見鳳兒昏倒在地。

他用手一握鳳兒經脈知道她服了亡魂丹,他扶她坐起用功力替她化解。老鴉精知道昆吾趕到地牢,她急忙過來,正見昆吾替她化毒,她便在門口候著。少時,昆吾抱著她出了地牢,見到老鴉精道,:“汝讓她吃了亡魂丹。”老鴉精道:“主上,亡魂丹能通她七脈或許能解她身上的凝血丹。”昆吾道:“那凝血丹是天山神女所煉,亡魂丹對它沒用——如今她又有一魄附在我元神之上,她與我命數相連,暫時不要傷她。”老鴉精道:“是。”昆吾道:“這事只有你我知道切不可外洩,以免她遭遇不測而連累我。”老鴉精稱“是”他抱她進了一洞穴內,作法把洞變成寢室,將她放到床上道:“你看著她。”老鴉精稱:“是。”

誰知烏盆突然驚醒出了洞朝地牢走去,把這一切看在眼中,他見昆吾出來,急忙閃到一邊,見他走遠進去問道:“外祖母,姐這是幹嗎啦,莫不是主上吸了她血?”老鴉精道:“不是主上吸她血,而是他發慈悲了!”烏盆開心道:“主上不殺她了,果然姐說得沒錯!”老鴉精盯著他道:“這丫頭說甚了?”烏盆笑道:“沒說甚呢。”老鴉精繃著臉道:“汝可別幫著外人害主上便可。”說完她便到一邊凝神打坐。

烏盆在床榻邊坐下看著這洞穴,原本空無一物的洞穴此時傢俬齊全,洞內還有一股淡淡的蓮花香味。他看著鳳兒發現她臉色如火般通紅,伸手一摸叫道:“外祖母,姐這是怎麼了,身子為何這麼燙?”老鴉精忙過來察看,她使法穿透鳳兒體內一看道:“吾主的炎火為何在她體內?烏盆你在此看著,我出去一下。”她匆忙去找昆吾,昆吾聽道:“吾的炎火與她體內凝血丹起作用了——凝血丹乃是三昧真火所煉,這三昧真火與吾炎火是相互相承之物,可巴蛇體內性卻最寒為何不能壓制,為何會越燃越烈?”他匆忙趕去一探發現鳳兒內丹是火靈珠,他忖道:“這火靈珠本屬火,怪不得越燃越烈!”他把鳳兒內丹驅出,老鴉精道:“主上,這巴蛇性最寒,為何內丹卻屬火,加上主上的炎火,這火毒便能要了她命,但屬下有一事不明,主上這炎火是你本命之火,何況現炎火已封印在你體內無法運用,為何這巴蛇身上會有你本命之火?”昆吾道:“她與吾是一命之體!”老鴉精恍然大悟。

昆吾運功利用天山神女封印上寒冰替她注入體內,老鴉精阻攔道:“主上,你不可驅動封印上的寒冰,這會加劇你體內的寒毒。”昆吾把她推開道:“她現在有生命之危管不得許多了!”寒冰入體鳳兒氣息漸漸平穩。昆吾道:“今夜由我守著,你二人去休息吧。”老鴉精拉著烏盆離開。昆吾坐在床邊看著鳳兒,只見她雙眉緊皺似在夢中,他使法進入她夢中只見鳳兒正困在一處火山之內,前後火焰沖天,她著急萬分叫道:“師父你在那裡,你快來救我。”昆吾上前抓住她手道:“我帶你岀夢”鳳兒道:“師父是你嗎?”她衝過去抱著他,昆吾立定心像小鹿般亂撞。鳳兒抬頭看他,忽把他一推道:“你不是師父,你是昆吾。”昆吾抓緊她手道:“跟我出去。”他拉著她從火內飛出。

鳳兒一睜目便看見昆吾坐在床邊,她驚訝坐起道:“你為何在此?”再一看四周她早已不在牢中,而是在一房內。昆吾站起道:“你已無大礙,以後你安心在此,吾暫時不會傷你性命。”鳳兒道:“你放我走。”他回過頭道:“放你走?別想了,從今往後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放你,別人也別想從我這帶走你。好好待著吧。”他走出洞穴,鳳兒下床追了過去:只見洞內到處是湧道四通八達的,她沒有頭緒四處亂逛始終沒辦法找到出口,要想回去也不知道路了;便躲進一洞穴內竟發現有溫泉,她和衣坐地下由於暖和她竟睡著了。昆吾突然出現把她抱起回了她住的洞穴中,放她下床蓋好被子坐床邊看著她,此刻他發現他內心深處緊繃的弓弦被觸動了一下,竟讓他有了些許的溫暖,這久違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次日晨,鳳兒一覺醒來,她發現她又回到了原來洞中,烏盆就在一旁,見她醒來他道:“姐,你終於醒了,昨夜可把我嚇死了!”鳳兒坐起抓住他手道:“昨夜發生何事?昆吾為何在我處。”烏盆道:“昨夜姐突發惡疾是主上救了你。”鳳兒驚訝道:“他會救我?”烏盆點頭。鳳兒百思不得其解,她下床道:“經過一夜,吾還真餓了!烏盆有吃得嗎?”烏盆拉起她手道:“姐,走,我帶你找吃的。”倆人來到廚房。烏盆燒火,一娘揉麵,鍋內煮上了紅燒肉香味撲面而來,鳳兒把雞也燉上了,倆人弄了一桌的菜。吃飯時,鳳兒問:“烏盆,這洞內湧道之多,你能找到出洞口的路嗎?”烏盆搖頭道:“我只知牢房到你房中和廚房的道,不過偶有一次吾誤闖進過主上的寢室,他那好認——旁邊有個溫泉。”鳳兒忖道:“吾昨夜果真去了他那,那是他抱我回的房中。”烏盆見她發呆道:“姐你放心好了,主上暫時是不會傷害你的。”鳳兒撐著下頜道:“師父怎麼還不來!”她抓住烏盆手道:“你知道這是何處?”烏盆道:“黑沙山,此處是黑沙洞。”鳳兒道:“此處吾來過,可為何同先前不一樣?”她看著此處洞穴,山體是黑色的發著油光像黑炭一般心便焦燥。

是夜,烏盆在鳳兒房中打了一鋪,他睡得正香時,被鳳兒一聲“師父。”叫醒。他近前一看只見鳳兒滿臉通紅煩燥不安。他上前叫她只聽她道:“師父,徒兒全身被火燒得難受,汝為何不救我?”烏盆捉住她手發現她身體如火炭般,他丟開她手衝出洞口朝烏鴉精的洞穴而去。昆吾在洞內打座忽感全身如火燎一般,他一睜目便到了鳳兒洞中,他啟動封印寒冰再次注進鳳兒體內,把熱氣逼出,口中一鹹一口熱血從口中噴出。他捂住胸口,老鴉精趕來扶著他道:“主上,你反覆啟動封印寒冰壓她火毒,這會反噬的!我看主上還是剝離她一魄歸還於她,何必把倆人硬綁在一塊!”昆吾道:“你只知這巴蛇的血能解除炎火封印,卻不知她的一魄附在吾元神之上如同骨刺,強行剝離元神受損!而如今她火毒不清深入骨髓便再無生還之理!”老鴉精道:“主上,你為何忽生仁心?這火毒攻心七脈皆通,主上封印一除天下就再無你對手,吾妖界便能一統天下了。”昆吾看向鳳兒眼中充滿憐惜,他自知鳳兒一魄附在元神之上後,他才知那日強行衝岀水牢,如不是鳳兒一魄護體,他強行出牢必傷元神,雖說並不是鳳兒自願,但如今見她如此!他如何能忍心下手!老鴉精道:

“主上,我聽說天山烏梅能解火毒,但不知她身上火毒是否能除?要不試一下如何。”

昆吾道:“烏梅,天山烏梅是一萬年開花,一萬年結果,不知它結果否。”

老鴉精道:“上次吾到那雖不見碩果累累,但繁花似綿,說不定能找到。”

烏盆上前道:“這烏梅我見過,那天山帝君處是有的,但陳果可行?”

昆吾道:“或可一試。”

烏盆道:“這事交我辦吧,我與那帝君交好,何況這是救他徒兒一命,他定不會阻攔的。”

昆吾道:“也行,那你就去吧。老鴉你一同跟去。”

老鴉精拉烏盆過來道:“吾帶你出去,但汝不可睜目。還有切不可透露你我行蹤,事成之後到烏水洞找我。”烏盆點頭閉眼。老鴉精便一陣妖風把烏盆送到劉宅。

他從空中摔落,屋裡的人聽到響動湧岀屋內,杏桃上前扶起他道:“烏盆哥哥,這些時日汝去那啦?”烏盆摸著摔痛的屁股道:“摔死我啦。”他看著真一道:“真一帝君,姐現正受火毒攻心急需天山烏梅解毒,你可有?”真一道:“為何會火毒攻心?”烏盆道:“大致情況我不太清楚,這兩日都是主上替她緩解。今日,吾外祖母提到了烏梅,我才獲得主上同意出來。”枯夜抓住烏盆道:“鳳兒在那?“烏盆道:“外祖母不讓說!但姐不會有危險的,你們不必擔心。”枯夜還要追問真一攔道:“不必問了,烏盆把手伸來。”烏盆把手伸岀。”他用手一指,一枚烏梅躺在手心處。烏盆匆匆告辭回了那烏水洞中。真一跟隨他到了烏水洞進去,早不見烏盆影蹤,誠不知烏盆早讓烏鴉精用一陣妖風颳走,真一無處可尋!

話說烏盆回到黑沙洞把烏梅交給昆吾,昆吾把烏梅放入鳳兒口中助她吞嚥下去。須臾,鳳兒身體的火毒片刻消盡。昆吾提著的心放下,他站起道:

“你們留下,我歇歇去。”

老鴉精道:“主上你沒事吧?”

昆吾道:“沒事。”

自從他把鳳兒擄走,這幾日相處下來,他發現原本性子如烈火般的他竟也有一絲柔和,他活了萬萬年之久,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走進他的內心,他內心中早已讓各種仇恨充斥著,而鳳兒卻是第一個讓他心軟之人。他回到洞中剛坐下,老鴉精便走了進來,她近旁道:

“主上,你出關許久,在下建議你還是回基山吧,畢竟那是主上出生之地,在那養息最好不過,加上那基山有汝祖父設的結界,連神仙都拒絕山外,天山帝君更耐何不了。你此時回去基山,四大長老知道你已岀水牢定是萬分高興!到時眾妖主齊賀,妖界定能回到往日光景。”

昆吾道:”回去也好,讓那巴蛇精再休息一晚,明日便回”老鴉精道:“是。”昆吾拿出一篦道:“你替我梳梳頭。”老鴉精接過替他拔弄長髮道:“主上黑髮如絲,這萬年來都不曾變化,如今你回來了,我也不枉老祖重託了!”她把髮絲盤成道髻,昆吾讓她把炎靈冠戴上。他道:“這些年你也辛苦了!費心費力助我成形!”老鴉道:“這是老奴應該做的。”炎靈冠既已現世,遠在基山四大長老很快就發現基山東南方一道金光射出,方知他們的尊上已然回來。他們帶著群妖朝東南方向跪拜。正所謂基山現炎光,光亮如日岀。昆吾已現世,不知此次回基山會發生何事,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