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那邊,眼見著獄卒即將開啟牢籠......

寧兮兒從空間取出兩塊碎銀,在牢房門即將被開啟的那一刻,塞入獄卒手中。

獄卒停住,一隻手還握著鎖鏈,看清手裡的東西,視線停留在寧兮兒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來......

白芷和甘草立即起身,想要將寧兮兒拉回來,卻被她以手擋住。

“兩位差爺,我是定遠侯府嫡小姐,當朝沈相的外孫女......”

“即便流放,明早應該也會有家人替我送行,兩位差爺的照顧,我都會跟家人好好講的......”

獄卒陡然變色,剛剛還猥瑣著的神情,立即變得討好起來。

“原來是侯府小姐、相爺外孫女,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

說罷,還假意在自己的嘴角拍了兩下,“多謝小姐打賞,您還需要什麼,儘管吩咐!”

寧兮兒微笑道,“勞煩差爺給送一碗水喝,兩位的照顧,明日我一定會好好告訴爹爹的!”

彷彿剛剛兩人準備行的惡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獄卒們看著手裡額銀錠,笑著走開,不一會便端了一碗水來。

寧兮兒送到鼻尖聞了聞,確認沒問題,才以袖子遮住,將水盡數潑在了地上的草墊裡......

從空間取出靈泉液,將碗裡注滿。

老夫人身邊的丫環們正焦急不已,看見新王妃過來,眼神警惕,一瞬不瞬打量著她。

寧兮兒將碗口湊近自己唇邊,當她們的面喝下一口的,丫環們這才稍稍放心,讓她走近。

大夫人和二夫人分別靠坐在老夫人左右,用身體支撐著她。

見寧兮兒將碗遞過來,便遞到婆母口邊。

老夫人人事不省,一直無法張嘴,兩位夫人也焦急不已。

“我來!”

寧兮兒聲音沉靜,換過大夫人的位置,將老夫人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手腕微微使力,將老夫人的嘴掰開......

從二夫人手裡取過碗,將靈泉液灌了進去。

老夫人被嗆醒,灌下的靈泉液,吐出一半,但到底也吞了一半進去。

意識逐漸清明,人也漸漸緩過氣來。

“杏花、春雨,老夫人怎麼樣了?”

鎮北將軍鄭澄光趴在柵欄上,隔空問老夫人兩位貼身丫鬟。

杏花趴在柵欄上回道,“二老爺請暫且放心,老夫人緩過勁兒來了,多虧了......”

杏花轉頭看向寧兮兒,她已經鬆開老婦人,回到自己的角落。

杏花又道,“多虧了王妃,老夫人醒過來了!”

鬧哄哄的牢房,忽然變得安靜。

老夫人緩緩吐了兩口氣,指著關押男犯方向,對杏花道,“你讓他們放心,我沒事!”

“讓他們好好照看宏兒!”

宏兒是謝準的小字,也是乳名。

寧兮兒抬首,關入牢房至今,護國公府上相互關心,沒有哭天搶地、怨天尤人,實在有風骨、難能可貴。

寧兮兒雖然嫁給誠王,但因為定遠侯的關係......

雖然他有從龍之功,但如今身上已看不見武將的半點血性。

反而比一眾文臣越顯得老謀深算,三朝元老,從未行差踏錯半分,深得當今聖上喜愛。

因此,即便同朝為官,即便定遠侯寧威每次見到護國都畢恭畢敬......

氣場不同,註定不會同路。

因此,即便寧威將嫡女寧兮兒嫁給了護國公外孫—誠王謝準,護國公府上也沒有對定遠侯府有半點感激之意。

相反,心裡更加提起了十二分防備......

畢竟,定遠侯寧威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因此,即便寧兮兒救了老婦人,護國公府的女眷們,對寧兮兒還是警惕審慎的態度。

寧兮兒裝作沒看見。

“小姐,幸虧抄家前,您拉著咱們都飽飽吃了一頓,這樣上路,也不虧啊!”

海棠性格樂觀,這時候苦中作樂道。

傲雪擰眉,立即“呸呸”兩下:

“說什麼呢?什麼叫上路?咱們是流放,又不是砍頭!”

嚴肅的語氣,但寧兮兒、白芷、甘草臉上,都露出鬆解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