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想起今晚徐亞洲摟著那個女人的樣子,就一陣陣反胃,明明已經是有婦之夫,還不潔身自好,還在外面花天酒地,就算是推脫不開的應酬,那個女人總不能自已坐到他懷裡去的吧。

冷靜下來,才後知後覺,自已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自已又不是他的誰。

但是一想起來,還是胸口堵得慌。

林紓晚上起來吐了兩次,時宜忙前忙後的照顧,一會端水,一會收拾嘔吐物,躺床上沒睡多久,鬧鐘又響了。

第二天去上課,頂著兩隻熊貓眼,只好多搽了一點粉。

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是無精打采的,時宜不禁感慨,真是歲月不饒人,想當年,自已熬一個通宵,第二天還活蹦亂跳,充滿精氣神,如今,唉......

說多了都是淚。

時宜這邊還沒下課,就收到唐可發來的資訊,“我凌晨兩點的火車到,是綠皮火車哦,突然想出去走走,第一個就想到你啦!我的寶貝,記得接我,凌晨見哦!愛你,麼麼噠!”

時宜想最近這是得罪了周公嘛,連約會的機會也沒有。

那天晚上時宜早早就上床休息了,定了凌晨一點的鬧鐘。

鬧鐘響的時候,時宜睡得朦朦朧朧,隨手就關了,五分鐘後,鬧鐘又響,時宜揉揉眼睛,終於坐了起來。看到林紓還在睡,絲毫沒被鬧鈴吵醒。

時宜躡手躡腳的穿上衣服和鞋子,拿了包,出門去。

校園裡不見一個人影,時宜裹緊外套,往校門口走去,一路上只聽到自已沙沙的腳步聲。

走到校門口,等網約車的時候,一輛保時捷卡宴停到她的旁邊。

時宜正在納悶,現在網約車都這麼高階了嗎?只見駕駛座上的司機落下玻璃,探著頭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這才看清來者是徐亞洲。

“唐可來找我,去火車站接她。”時宜還有點為昨晚的事生氣,沒好聲的說。

“上車。”

男人一如從前,傲慢,霸道,說起話來永遠帶著不容商量的控制慾。

時宜也知道這個點,不好打車,於是聽話的坐上了副駕駛,繫上安全帶。

兩人都沉默著,各懷心事。

時宜很納悶這個點徐亞洲怎麼會在這裡?但轉念一想,他這麼神通廣大,想知道她這個小人物的行蹤應該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吧。

徐亞洲今晚也只是失眠,開車壓馬路,不知不覺就到了L大,卻不曾想正好看到走出來的時宜,有一瞬間,徐亞洲都懷疑自已得了臆想症。

真是巧她爹碰上了巧她娘。

徐亞洲問時宜冷不冷,順手調大了暖風。

時宜稍稍放鬆了一直僵硬著的身子,“還好。”

接著又是無邊的沉默,到達火車站的這半個多小時裡,兩人都默契的閉著嘴,再無交流。

到達火車站接站口的時候,時宜老遠就看到拖著行李箱走出來的唐可。

“可兒,這裡!我在這裡!”

唐可一路飛奔過來,等走到時宜跟前,才看到旁邊的男人。

“你倆......你倆......你倆怎麼在一起?舊情復燃?”唐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恰巧碰上了。”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唐可急忙把時宜拉到一邊:“你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嗎,我的大小姐,他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啊,我也沒想幹什麼違背原則的事情,真的...只是恰巧碰上了...而已。”時宜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回答道。

徐亞洲更是一副坦然的樣子,不動聲色的替唐可把行李箱放到車上去。

然後淡然冷漠的說:“走吧!”

回程的路上,兩個人的沉默變成了三個人的啞劇,唐可覺得自已弱小的心靈受到了莫大的衝擊,還是致命衝擊,自已亟需冷靜下來緩緩,屢屢思緒,審問一下時宜,到底發生了什麼?

把兩個女生送到自已下榻的W酒店,徐亞洲緩緩開口道:“這麼晚了,再回學校不合適,今晚就住這裡吧!”

時宜還想辯解什麼,終是張了張嘴,沒出聲。

確實很晚了,宿舍裡也沒有多餘床位,唐可到底是要住酒店的。

徐亞洲替唐可拿下行李箱,把車鑰匙遞給泊車的門童,然後闊步走進酒店。

去前臺給兩人開了一間豪華套房。

等辦理完入住,洗完澡躺到床上,時宜只覺上下眼皮打架,與唐可見面熱聊的興致也不見蹤影,唐可卻激動的睡不著,拉著時宜問東問西。

時宜扭過頭去,“天大的事,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