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我現在得去大澤邊採桑葉去了!”
一箇中年女聲從戰國時期魏國豐邑中陽裡的一戶自耕農的堂屋裡傳了出來。
“哦!我看這老天黑沉沉的,搞不好要下大雨呢!孩子他娘,要不你還是下午再去吧!”
進行這番對話的男人姓劉,大約三十歲,家中有十幾畝地自耕自種,為人很是老實,讓你們都稱他為“老劉頭”;而與他對話的這位呢,自然就是老劉的妻子王含始,人稱老王。
這王含始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從她的名字你就可以看出來了。要知道在戰國時期女人一般是不配有自已的名字的,只能是用個自已父親和丈夫的姓氏來進行湊合。
而豐邑的王家可是遠近有名的大戶人家,良田百畝,牛羊成群;而王含始自幼聰明伶俐很得自已的父親王公的喜愛,因此才破天荒有了自已的名字。
本來以自已那很是優越的條件,她是絕無可能被下嫁給呆頭呆腦又沒什麼家產的老劉的;然而成年之後的王含始終很不安分,喜歡與豐邑的一幫地痞無賴日夜廝混,因此很快便壞了自已的名頭,導致無人敢娶,到了二十五歲都還沒能嫁出去。
要知道在戰國時期女子普遍早婚,到了二十歲如果還未能成功婚嫁那可就成為公認的“剩女”,是要被左鄰右舍齊齊恥笑的。
眼看自已的寶貝閨女要成為“老姑娘”爛在自已的手上,這王公也確實著急了;自已左思右想只能找到家住三十里外、自已的表外甥老劉頭,提出不要任何彩禮,只要你“接收”了大其五歲的王含始就行。
老劉頭雖然秉性忠厚然而並不呆傻,對於王含始的那些風流韻事,老劉頭自然也是多有耳聞。然而自已並不富裕,娶妻還是很有難度的;因此思來想去,老劉頭最終還是同意了這樁“親上加親”的婚事。
一晃十年過去了。在這十年裡,這王含始似乎脫胎換骨變得很是賢惠,不僅給老劉頭生了名喚劉伯和劉仲兩個大胖小子,除此之外還採桑沐蠶,操持家務。
為此老劉頭也很是開心,逢人就說自已是撿到寶了,娶到了一個賢惠的妻子。
“不了!這春天的天氣就是這樣的,雨一時半會是下不下來的!再說下午還有下午的事情呢!”
這王含始倒很是幹練。
“哦,那你就去吧!路上多看著點兒天!”
老劉頭對自已的結髮妻子很是關心。
“媽媽,我也要去大澤邊採桑葉!”
“我也要去!”
劉伯和劉仲兩個小孩子也在一旁蹦蹦跳跳、躍躍欲試。
此時此刻劉伯九歲,而劉仲才只有五歲;兩個小孩口頭上是要和媽媽一起去大澤邊採桑葉,其實可都是暗藏私心——劉伯是想借此機會去大澤邊釣魚,而小一些的劉仲則是想借機“噌噌噌”上樹,摘取美味的桑葚來大快朵頤。
兩人以前也曾多次要求陪媽媽王含始去大澤邊採桑葉,都如願以償了。本以為這次照舊,誰知媽媽王含始卻堅決地拒絕了他們倆:
“今天天氣不好可能會下暴雨,你們倆就不要跟媽媽我一起去大澤邊了;這樣吧,爸爸今天要去地裡鋤草,你們倆也去幫下忙吧!”
“對對對!今天天氣不好,你們倆就不要去大澤邊添亂了!都跟我去地裡鋤草去!”
老劉頭聞言對自已的兩個兒子瞪起了牛眼。
兩個小孩只得氣呼呼地嘟嘟囔囔,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母親卻一反常態不帶他們去大澤邊採桑葉。
王含始挎起了竹籃子,唱著山歌,一路上眉飛色舞地去了。
今天的她一掃往日的悶悶不樂,心情那可是格外的美好。
說句大實話,自從嫁給了老劉頭,自已開心的日子並不是很多。
自已出身於大戶人家,聰明、漂亮,卻最終被迫嫁給了老劉頭這麼一個沒有背景的“呆瓜”,王含始的內心一直鬱鬱寡歡,覺得自已“命不好”、“吃了大虧”。
雖然老劉頭很是勤快、本分,對自已也很是不錯。
今天的王含始還破天荒地略施粉黛,化了淡妝。只不過素來老實巴交的老劉頭對自已老婆的這種種異常並無察覺。
這就很是奇怪了——幹農活就幹農活嘛,幹嘛還非得去描眉打眼地化妝呢?
大澤邊距離中陽裡並不算很遠,也就大概五里路的樣子。那裡有很大一片的桑林,很多農婦都喜歡去那裡採桑浴蠶,這王含始自然也不例外。
“二月二,龍抬頭,小妹妹心裡那個愁,情哥哥心裡那個憂......”
今天王含始可是破天荒地心情大好,腳步自然分外輕快;大概兩刻鐘得功夫她就哼著小調兒趕到了大澤邊。
今天天氣不大好,因此這大澤邊很是寂寥,沒有一個人影,沒有一點兒人聲。
只見微風拂過,大澤裡波光粼粼;蛙鳴、鳥叫、水藻的香氛、桑葉的清氣紛紛襲來,不禁讓人春心為之勃然大動。
突然間,一個人影從濃廕庇日的桑樹林裡躡手躡腳竄了出來,奸笑著從背後一把抱住了王含始的柳腰,道:
“我的小心肝兒,哥哥我可是想死你了!你果然沒有食言啊!”
這人名喚盧二,是沛縣有名的地痞無賴,以前是這王含始的情郎之一。
“死鬼!還是那麼的猴急。。。。。。”
這就完全可以解釋為什麼今天的王含始如此之反常了。
這王含始自從嫁給了老劉頭後,雖然迫於重重壓力收斂了不少,但仍然與情郎之一的盧二藕斷絲連。
而這一次就是兩人事先聯絡好,借去大澤邊採桑葉為名行苟且之事,大搞活塞往復行動,嘿嘿咻咻大戰三百回合一番。
春光貴於金。大好春光怎可輕易浪費和虛度?於是乎兩人便很是默契地耳鬢廝磨、寬衣解帶,然後便是在大澤邊桑樹林那齊膝深的青草叢中劇烈地翻滾了起來。。。。。。
一時間,亂人心脾的嬌喘聲、粗聲野氣的喘息聲充斥著整個桑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