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攻下這裡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薛縣不僅易守難攻而且物產豐饒、人口眾多,實在為兵家必爭之地;這沛公劉邦的部隊要想大發展,可是必須要先攻下這裡的。
這沛公劉邦與眾文臣武將商討了半天,最終一致決定在護城河上架設浮橋,組織大軍強渡。
這條護城河足有一丈深,因此涉水強渡和游泳強渡都很是不現實——前者由於水深的問題無法涉水,而且即便能夠涉水速度也太慢,很容易成為守城秦軍的活靶子,被射成一隻只刺蝟;後者則會導致涉水速度更加緩慢,傷亡率和行動的失敗率則會更高。
因此在目前,最好的強渡辦法就只剩下鋪設浮橋這一種了。
然而這條護城河足有五丈之寬,就算是鋪設好了浮橋,強渡也是很耗時間的;長時間的強渡必然也會造成極其驚人的傷亡率。
但是事到如今,有條件的話要上,沒有條件的話就算是創造條件也要上!
出於謹慎方面的考慮,這沛公劉邦先組織了一個卒計程車卒進行試探性的強渡;衝鋒計程車卒每人攜帶一塊門板,在鋪設好的雲梯之上進行鋪設。
這沛公劉邦想得倒很是圓滿——如果這次試探性的強渡比較順利,這沛公劉邦立刻會命令主力部隊迅速跟進,發動全面進攻;如果這次試探性的強渡不成功,也能在損失不大的情況下獲取經驗教訓。
誰知道強渡剛剛開始,對面城牆上的秦軍就發現了劉邦軍的動靜,滾木、礌石、箭矢如雨點般滾滾而下。
很快沛公劉邦這個卒計程車卒就傷亡慘重;這次試探性的強渡被迫半途而廢。
看來沒有足夠的掩護,這種強渡也是註定不能成功的。
說幹就幹。這沛公劉邦迅速調集了大量的投石車、木獸、弩手和弓手,測好距離、調整好“望山”,在護城河的對岸嚴陣以待。
這投石車也是有“望山”的;透過測好距離、調整“望山”、保證三點一線,投射出去的一個個南瓜般大小的燃燒著的硫磺彈就能較為精準地命中敵方的目標。
這個月三十號的夜晚,暗月一鉤,烏雲壓頂,萬籟俱寂,伸手不見五指。子時三刻,這沛公劉邦親自操縱投石車,隨著一顆燃燒著的硫磺彈在“嗖”的一聲輕響中冉冉升空,掩護射擊開始了。
一顆顆亮閃閃的硫磺彈拖著長長地毒煙,飛向了這薛縣的城牆之上;木獸們也噴出了一條條長長的火龍,很快薛縣的四座城門就全部都烈火熊熊。
隨即木獸們又被調整射高,一條條火龍直撲那薛縣高高的城牆;弩手們和弓手們也一齊發力,一支支拖著毒煙的火箭劃過了黑沉沉的夜空。
只見那薛縣的城牆之上發出了一連串的驚叫聲和哀嚎聲,很多秦軍將士被烈焰所焚燒、被毒煙所燻烤,到處亂竄,甚至有不少渾身烈火者從城頭一躍而下,跳下高高的城牆,摔得粉身碎骨!
見狀這沛公劉邦在興奮之餘,不由得頓生惻隱之心。
這些普通的秦軍士卒,雖然他們作為敵對一方與已方的部隊拼死作戰,然而他們又有什麼錯呢?
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自已的鄉里鄉親,家中窮困,被迫去服兵役;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被迫服從長官們的命令,去殺死敵方。
老古話對此闡述得可是十分的精闢:一將功成萬骨枯。
然而為了推翻暴秦,同時也是為了自已的遠大前途,現在的沛公劉邦可是別無選擇了。
捨棄小我是為了成就大我;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嘛!
大約過了一刻鐘,這沛公劉邦親自擂動戰鼓,衝鋒開始了。
然而掩護射擊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這個時候那薛縣城牆上的秦軍將士終於從最初的震驚和慌亂之中恢復了過來,開始了極其猛烈的大反擊。
密集的、拖著毒煙的火箭和硫磺彈從薛縣縣城中飛了出來!
由於居高臨下,因此這些火箭射得可是又準又遠;硫磺彈由於有斥候在城牆上觀察目標方位引數,因此也被射擊得很是精準。
而作為浮橋來使用的雲梯則很快就被燒斷,落入了滾滾護城河之中;再換上一副雲梯,很快又是重蹈覆轍。
投石車、木獸、沛公劉邦的將士們也不斷地被擊中,陣陣慘叫之聲動人心魄。
而秦軍那些隱蔽在那薛縣縣城之內的投石車,是無法被這沛公劉邦的大軍所精準攻擊的。
這沛公劉邦的左司馬曹無傷親自帶隊衝鋒;很多將士不慎落入護城河中,卻被那河面上所漂浮的大量桐籽油的烈焰燒得“吱吱哇哇”地慘叫不已。
要知道,這桐籽油的密度比水小,因此它們是可以在薛縣護城河的河面上漂浮著著火的。
終於,這曹無傷率領著敢死隊強渡護城河勉強成功,來到了大約五丈之高的薛縣城城牆之下。
四處本已經被這沛公劉邦軍的木獸所焚燬的城門此時此刻卻已經被垂死掙扎的秦軍將士使用沙袋牢牢堵上;沒有辦法,敢死隊只能冒著極大的風險,架設起雲梯去攀爬那高高的薛縣城牆。
滾木、礌石、拖著長長毒煙的火箭、開水,甚至是一鍋鍋煮沸了的桐籽油,都從這薛縣的城牆之上滾滾而下!
要知道,那桐籽油煮沸之後溫度可是能達到幾百攝氏度的。
而且往往沸油淋身之後還會被火箭所點著,整個場景簡直就如同是阿鼻地獄!
最終,那曹無傷還是率軍攻破了薛縣堅固的城防。
泗川郡郡守趙壯眼見大勢已去,趕忙率領一眾親兵殺出重圍,往戚縣方向去了。
斬草務必要除根,否則便會春風吹又生!這沛公劉邦當機立斷,命令自已的左司馬曹無傷率主力追擊,對泗川郡郡守趙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自已則統領其餘人馬進駐這薛縣縣城,滅火安民、救治傷員,休整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