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憤怒的聲音從內院傳了出來:
“誰在長老院行兇,竟敢打傷老師?!”話音未落,一名中年人就閃現到了現場,他看了一眼受傷的秦山,再環顧了一圈,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阿雷的身上。
阿雷也看著他。只見這位中年法師穿著精緻的法袍,精瘦的面龐,兩眼閃亮著陰雲一般的眼神,有一種長時間上位者蘊含的威勢。
“就是你在這裡搗亂招考會現場?!”他陰著臉發問。
旁邊的雅鹿法師趕緊好心的提醒阿雷:“這位是我們帝國長老院三大長老之一的二長老博彥大人。”他輕聲說,“那位秦山法師,就是他的弟子。”
阿雷拱手道:“博彥長老,小子有禮了。小子並沒有攪亂會場,是您的弟子先出手攻擊我,我為了防止事態惡化,殃及他人,才出手製止而已。”
“哦,這麼說,你將人打暈過去,還是正義之舉?還是說我們長老院的法師如此不堪一擊,被你一招就打得起不來?”
“事實就是如此,我只是自衛,是他技不如人,如果我不如他,同樣會被他打敗。”
“狂妄!那我就替你家長輩看看你到底技高几籌!”他不再聽雅鹿法師等人分說,反手一掌遙拍過來。
一股魔法力量頓時排山倒海而來。高階魔法師!還是頂級的水平!阿雷格爾頓時就感受到了降維攻擊的威力。他中級魔法師的法力幾乎被壓制住,匆忙中行成的魔法防禦盾,像冰塊一樣,一觸即碎。那泰山般的重力,頓時全壓到了他的身體肌肉和骨骼上。
阿雷咬著牙盯著,臉上的汗水冒了出來,臉色逐漸變紅,雙臂漸漸彎曲,脊柱也直不起來了,一點點向地面壓去……
二長老陰笑著,他沒有用全力,他就是要慢慢的折磨他,直到他跪地上為止。他也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哪個世家的子弟,但敢於當眾挑戰他二長老的權威,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但阿雷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驢脾氣,他將牙咬碎了,也要挺住,兩手緊握,指甲已經插進了肉了,依然不願意低頭。“有種你就將我背壓斷!”
“好了!二長老,我們是長輩,就不要跟一個小輩計較啦,別讓人說我們長老院以大欺小啊!”
終於內院又走出兩名身著長老長袍的中年法師。正是長老院的大長老洪溪和三長老蘇檀。其實他們三人剛在一起商量招考的時候,前院法師來稟報有人打傷了長老博彥的弟子,博彥氣急,先衝了出去,洪、蘇二位長老才隨後出來的,所以晚到了一步。
洪溪長老揮了揮袍袖,一股巧力托住了阿雷的身體,終於將他從極限的壓力中解救出來。
二長老見狀,只能恨恨的收回了力量。
阿雷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的不足,也端正了自己的態度。他偷偷地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後向兩位長老施禮致謝。
“到底發生了何事?”大長老洪溪問道。
雅鹿法師忙站出來,將剛才阿雷找人及與秦山的爭持過程敘述了一遍。
“這個年輕人並不是來報考的,所以秦法師說他走後門是站不住腳的。”
大長老卻眼睛一亮。“你說,你來找蒂魯大師的?”
阿雷格爾點頭稱是。
博彥喝道,“我在長老院多年,都沒有聽說這有什麼蒂魯大師!這分明是一個藉口!快說,你有什麼不良的企圖!老夫在長老院,肩負帝國諜報使命,說不定你就是其他國家派到長老院的探子!老夫職責所在,不得不用搜魂之法查一查你!”
三長老蘇檀勸道,“搜魂執法豈可輕用啊,一旦出現問題,輕則影響修行,重則讓人痴呆。帝國有規定,只要有貴族或者世家擔保,可以不受搜魂的。”
大長老洪溪嘴唇動了動。雅鹿法師站出來,“這件事說到底也由我引起的。我願意為這名年輕人擔保!”
博彥長老卻笑笑,“哦,我卻不知道你是貴族還是哪個世家子弟?你雖然是大長老的掛名弟子,卻還沒有擔保的資格!”
“那我來擔保,不知道有沒有資格啊!”一位年輕人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了進來,卻是芬多將軍的三公子凌恆。芬多將軍所在的凌府自然是精靈帝國的大世家,凌恆作為將軍府的嫡子,誰敢說他沒有資格?
“我與這位阿雷兄弟是舊相識,我們將軍府可以為他的來歷擔保!”凌恆向各位長老行禮,解釋道。
大長老笑著說,“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問題了。二長老、三長老麻煩你們繼續招考,一會各學院還要挑選合適的學徒呢!這位小兄弟跟我回內院吧,有些事情想跟你打聽。”
他招呼阿雷和凌恆,一起進了內院。凌恆和阿雷一起,跟在大長老的身後,互相問候,才知道,原來凌恆就是大長老的嫡傳弟子。不過阿雷一想,凌恆作為將軍府的嫡子,拜大長老為師,軍隊與魔法的勢力聯合,就並不奇怪了。
大長老並沒有將人帶回議事廳。而是回到了大長老修煉的內院。他示意兩位年輕人坐下,隨行過來的雅鹿法師送上了香茗,就退了出去。
“哎,其實聽說你找蒂魯大師,我就知道你是誰了!”大長老嘆息道。
看著兩位年輕人困惑的眼神,大長老笑著解釋。
“其實蒂魯大師就是我的恩師,他其實是一名先知。蒂魯是他以先知的身份在大陸行走時候的名字。後來到了精靈帝國之後,受精靈之王恩惠,留下來為皇室效力,卻不想透露自己的先知的身份,於是改名萊德,並幫助精靈之王改良了帝國的長老院。所以即使長老院的人也只知道有個萊德長老,不知道有個蒂魯大師。你找蒂魯大師,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先知們指引過來的!”
阿雷點頭。
“我遇到難於解決之事,蒙幾位先知的指引,來尋蒂魯大師幫助。不知大師如今何在?”
大長老再次嘆氣,“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已多年沒有恩師的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