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九重道力

《十六字神相秘術》之中，道字篇，開宗便說，道力是水，水深可栽大舟。

而舟則是孟家各種秘術。

是以，孟家秘術，首重道力的修行。

以前，羅飛問過我，道力是不是一種內功。

可以這麼理解。氣為萬物根本，以道法運氣，化之為力，便是道力。

道力越強大，元神就會越強大，驅使的術法就越全面，同樣的招式，威力越大。

道力分為九重。

第一至三重道力，是入門開竅期。

第四至六重道力，是靈光湧動期。

第七到八重道力，是內丹初成期。

第九重道力，是通神期。

到了第九重道力，通神期，雜念不生，感受神魂所在，才能稱得上風水神相。

我現在的道力，屬於第三重，入門開竅後，丹田積攢的道力，能催動各種口訣、手印，還不能將道力聚成靈光。

而過了靈光期，則是內丹期，靈光累積後，聚斂成一顆內丹。

內丹達成，進入通神期，則可以使用孟家的高階秘術，算是觸達天機了。

達到九重道力，便可跟我爺爺一樣，布大陣，驅動多張符紙，遇百年厲鬼，百年殭屍，也可以阻擋。

我的魂魄受損修補了之後，便開始吐納呼吸，氣走經絡，道力恢復，元神漸漸恢復。

藉著，我開始催動九字真訣，能到第四重的邊緣，再往前推動，卻感到道力不濟。

每每強用力，經絡就會感到劇烈地刺痛。

我感到一種無形的禁錮，約束著我進步，有兩次強行用力，一次頭痛暈厥過去，一次直接吐血。

接著，我又挑選了金光劍訣。

金光劍訣是一種劍訣，不過不需要實體的鐵劍，是一種利用道力的手訣。

右手手指彎曲，食指與中指伸直，而後手臂揮動，便如利劍而出，能斬斷惡靈惡鬼。

金光劍訣一共有九式，我練到第三式，就很難再練習下去。

孟家秘術之中，對於金光劍訣的評價很高。如果我前段時間，我能掌握第三式，或許就不怕烏雲寨蠱神羅炳。

即便是螳螂蠱，可用金光劍訣，將它斬殺。

以我現在的道力，能驅動前三式，已經很難得，強練後面六式，著實有些難度。

接著便是五雷之火，從名字可知，乃是異常霸道的術法。

只可惜，我拼盡全力，也沒有辦法，催動一絲“五雷之火”。

五雷之火，焚燒惡鬼，天翻地覆，魂飛魄散。

我一連嘗試了三天，五雷之火，也沒有從右手食指，冒出來。

我只有作罷。

用力過猛，任性強為，是會武火焚身，引發走火入魔的。

一旦入了魔道，就需要大量的氣力，去壓制經絡的痛苦。這時，就需要“怨力”“怨念”，等邪門歪道來支撐的。

不知不覺之中，七七之數，彈指一揮。

道力提高了一些，停在了第三重與第四重之間。

卻無法突破“入門開竅期”，達到“靈光湧動期”。

靈光期，這一階段，是可以在識海之中，感知到道力閃出亮光的。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五雷之火，根本沒有辦法成功。

在結束閉關前，我反覆地領悟“蠱字篇”內容，尋找救贖先天蟲的辦法。

可惜，關於“先天蟲”的記載，一個字都沒有。

無奈，時間到了，我結束了閉關。

我出了房門，“方姑娘，我結束了。有一些收穫，但是沒有達到，我既定的目標。不過，不能再強行用力。”

“太好了。”她激動地說，“你比之前更厲害了吧！”

“之前談不上厲害，現在稍稍可靠一些。”我臉一紅，忙說。

她笑了，“那我今天多做點好吃的。你好多天，都沒有按點吃飯。”

“我們先出去走走吧。去看看我的蟲子。”我說。

她緊張地點點頭。

我們二人一起，正值黃昏，走出了白茶峒。

秋天來臨，稻田開始豐收，秋高氣爽，一派田園牧歌的景觀。

五毒廟宇前，我攥著拳頭，又緩緩地鬆開，心中念道，“先天蟲，希望你能感知到，我的進步，感知到我的生命力，恢復了氣息。”

夕光下，方有容說，“去吧。”

我大步走上前，掀開黑布，把方口罐子拿在手上。

數分鐘後，我眉頭不由地擰在一起。

“還沒有甦醒嗎？”她問。

“和閉關前，是一樣的。”我說。

“那，那你還會死嗎？”她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我不知道。但這次閉關，每到關鍵時候，便無法突破。”我無奈地說。

閉關四十九天，魂魄修復，道力也恢復。

先天蟲卻沒有好轉的徵兆。

等了四十九天，依舊沒有好訊息。

“那真的沒有辦法嗎？”她眼睛紅了。

我搖搖頭，“小叔給我的書，蠱字篇內容，我反覆領悟過。對於先天蟲的記載，一個字都沒有。”

“不會吧！”她說。

“本以為，我恢復後，它至少能恢復，一絲氣息。但是，沒有！可能，我還是會死！”我無奈地說。

《十六字神相秘術》，沒有先天神蟲的記載。

看來，孟家祖先，也不太清楚，先天蟲。

葉寶鳳說，此蟲非陽間蟲。

並非是一句驚嚇過度的話。

“我不信，你多吃點飯菜，精神頭肯定會很好的。”她看著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方小姐，你先回去，我在這裡坐一坐。”我說，見她不願離開，“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

“那我做好晚飯，你早些回來。”她依依不捨地離開。

我抱著方口罐子，就坐在五毒廟宇前。我第一次來這裡，也是這樣休息的。那次是救小叔。這次，則是先天蟲要死了。

“滋滋！”

忽然之間，我感到罐子裡，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我閉關後，道力得到提高，感知力也提高。

“蟲子，你復活了嗎？”我猛地一喜，不由地脫口喊出。

但這“滋滋”聲之後，便是一片死寂。

“孟無，它感知到你的心。這是作最後的告別。”蠱靈白傲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