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蘊靈的時候,青銅羅盤幫江寧鎮住了體內紊亂的靈氣,而後就一直留在他的氣海丹田,不肯出來。

江寧沒辦法,只能任由它去,不過雁過拔毛的他沒忘薅一把羊毛,從青銅羅盤中得了一部神通術,名為《山澤註解》。

裡面記載了一種極為高超的養兇屍之術,讓他看的心動不已。

按照養兇屍之術上的描述,根據不同山澤位格不同,養出的兇屍也各有不同,最次的便是魄遊,再往上分別為乩猖,殃殺,陰陽罡等等....

按照江寧的猜測,哪怕是最次的魄遊兇屍,其實力也應當與鳳初境修煉者相當!

草帽兒山是九重山格中位列第二重的隱靈之山,找到大凶位後的江寧經過這些日對照《山澤註解》的內容,辨認出了山門下的大凶位。

是能夠養出魄遊的一元守惑之地!

這才有了眼下這具除了目光冰冷呆滯,幾乎與活人一般無二的魄遊兇屍!

泥土翻飛,一道黑影帶著如野獸般的嘶吼從中躍出,渾身散發著令人側目的暴虐兇殘氣息,與江寧聯手攻向女教習。

“嗯?”

女教習在此之前,完全沒察覺到這裡除了自己二人外,居然還藏著一個戰力媲美鳳初境初期的修煉者,心中驚訝不已。

打到現在,面前的小崽子已經帶給她不少的驚喜!

“哼,你以為憑藉一名鳳初境的幫手,就能扭轉戰局?”

驚訝過後的她很快穩定情緒,輕笑中盡是諷刺,手臂朝著泥土中迸飛撲來的身影甩出一道匹練白芒。

那渾身散發著兇厲無比氣息的身影在空中轉身,無比靈活的躲開一擊,落地後,揚起一張猙獰的面孔,衝著女教習發出如荒獸般的低沉嘶吼。

“他....你,你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女教習看清身影的面孔後,花容失色。

這是她來臨至今,首次色變!

回答她的,是已經近身而來的一拳!

既然接二連三暴出底牌,江寧也沒了逃走的想法。

他要把這位女教習斬殺在此!

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女教習沒有因為錯愕而亂了分寸,揮手擋去江寧的殺招,跳出戰圈。

別看她玉手細軟,實則不比那些生鐵澆築的棍棒要差到哪,擋下江寧的一拳,她除了手腕處有些發麻,並無大礙。

反倒是江寧的手臂,疼的他直冒冷汗。

江寧與那具魄遊兇屍一前一後,把女教習夾在中間,擺明了殺局!

女教習眉頭緊皺,倒不是怕了兩個鳳初境,只是身後那具非人非鬼的東西,讓她老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不打了不打了,老孃累了。”女教習收手,突然說道。

江寧神色凝重,目光冰冷道:“你說打就打,說不打就不打,想的倒是挺美!”

話音落下,他與魄遊兇屍同時出手,迅捷的就像兩頭野豹,衝殺中間那道深青色的身影。

“小兔崽子,你別給我胡攪蠻纏!”

女教習有些惱怒,催動靈氣鼓盪,於原地旋轉騰空,靈氣如圓環般以她為中心,朝著四周奔騰而去。

騰空的江寧只覺自己像是被人用四人環抱粗細的木樁撞在身上,整個人喋血長空,倒飛出去。

魄遊兇屍也被砸進了旁邊的荊棘叢中。

只是相比江寧,它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剛落地,就再次起身衝殺出來,幾個跳躍,出現在了女教習面前。

猙獰醜陋的面容,加上不知疼痛,不知疲倦的抗揍肉身,饒是女教習身為築基境,也打的鬱悶不已。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而且....這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

女教習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疑惑。

她已經察覺到,眼前的這個東西已經不能算人,看上去跟活人一模一樣,走在大街上都不一定能發現它的異樣。

可實際上,近距離接觸後就會發現,他的面板蒼白的有些病態,而且沒有心跳和呼吸!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身手如此靈活的跟自己打鬥?

她著實想不通!

“臭小子,你要是再不讓他停下,老孃可就動真格的了,到時候他缺胳膊少腿兒,你可別哭鼻子!”

女教習幾番神通術出去,那魄遊兇屍依舊死戰不退,打趴無數次,起身衝殺無數次,無奈之下,她只能衝江寧喊道。

江寧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剛要說話,又哇的一聲噴出口鮮血來。

他肉身再怎麼強悍,終究不比魄遊沒有神智和五感,那女教習的招式打在身上,可都是鑽心肝兒的疼!

“停!”江寧咬牙喊道。

女教習的確沒誇大,才養了接近一個月的魄遊,不是她的對手!

說來也奇怪,剛還凶煞滔天,死戰不退的兇屍,在江寧的聲音下,瞬間停手,只用一張蒼白的醜陋面孔,冰冷的盯著女教習。

被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女教習打了個寒顫,退後兩步與它拉開距離。

“臭小子,老孃就算不是你親孃,也算你的長輩吧,沒大沒小,信不信抽你屁股!”女教習柳眉倒豎,衝著還瞪著自己的江寧埋怨道。

江寧眼皮暴跳,那具魄遊亦有再要動手的趨勢!

“停停停,你聽我說完!”女教習心中一顫,急忙說道:“張青山那老王八蛋是不是讓你帶了封信給我!”

聽到張青山的名字,江寧這才沒繼續動手。

“你怎麼知道,你是……蘇照?”

在離開張家之前,張青山給了江寧兩封信。

其中一封是給張玄的,另外一封,則是讓他帶給青靈書院裡一名叫做蘇照的教習。

結果來了學院後,事情一樁接一樁,兼之要修煉運雷五術,江寧倒是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要不是張玄那小子跑來問我,你是不是還不打算給老孃?”女教習沒有否認,哼哼道。

能知道張青山有信,還提到了張玄的名字,江寧已經相信,她就是叔父口中的蘇照。

至於冒充,這裡可還是青靈學院,她也穿著深青色教習袍從山上下來的,再退一步說,張家和自己都不過是小角色,值得誰去冒險騙一封信?

不過江寧依舊不打算輕易給她。

哪有來拿信之前,先二話不說就揍自己一頓的道理!

“你說你是就是了,我看你就是想殺我不成,怕事情敗露找的理由!”他攙扶著石門起身,語氣冰冷道。

自稱蘇照的女教習怒極反笑,道:“老孃要是想殺你,就是動動手指的功夫,哪裡會跟你在這墨跡!”

說完,她氣勢一震,身為築基境中期的威壓轟然降臨。

江寧猝不及防被壓的雙膝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這氣勢,可比剛才動手的時候要強了上百倍,若是實力全開,哪怕攝紋,哪怕有一具魄遊,恐怕也早就被她打的爬不起來。

她居然真的留手了?

江寧憤憤道:“那你為何還要打我!”

就算你說的有鼻子有眼,也的確是蘇照,但你打小爺的事,可沒算完!

蘇照丟擲不屑的眼神,冷哼道:“誰讓你那死鬼老爹負我,父債子償,打他兒子一頓出出氣不行嗎!”

江寧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打架打到自家老爹的小情人頭上了……這他孃的上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