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2:三十
重生後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許芊芊免費 陳詞唱穿丶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裴鈺讓金陵駐軍守在寒山寺外,確定連只鳥也飛不出來,這才帶著親信搜寺,可幾乎沒讓他廢什麼力氣,便在外院的廂房裡找到了宋靈樞。
然而沒有想象的劍拔弩張,此時的宋靈樞正孤零零的躺在樸素的床榻上,渾身顫抖似發著高熱。
裴鈺幾乎是想也沒想衝了上去,大手覆在宋靈樞冒著細汗的額頭上,確認她身子熱的發燙,又讓衛影去找個大夫來,要快些!
做完這些裴鈺又坐回宋靈樞床前,自幼矜貴的太子殿下,竟也甘願屈身在這樣破落的地方,拿出帕子替宋靈樞拭汗。
裴鈺此前所有怨恨,都在找到宋靈樞的這一刻消失殆盡。
幸好,她還在……
自額頭傳來的涼意讓宋靈樞舒服極了,而身上人傳來的味道似乎本不該屬於此處,宋靈樞陡然睜開了眼。
在看見眼前人的這一刻,宋靈樞的眼瞬間盛滿淚水,“我……我又夢到你了……”
裴鈺心頭一震,她說什麼?又……她不是第一次夢到自己……
裴鈺來不及反應,宋靈樞已然撲到他懷中,將臉埋在他胸膛前,淚水慢慢浸透裴鈺的衣裳,裴鈺能感覺到他的小姑娘肝腸寸斷的痛楚,“為何偏偏是你……”
“是孤來晚了……”
裴鈺手忙腳亂的安慰著她,不知是裴鈺的溫言細語起了作用,還是宋靈樞哭累了,哪怕額頭上的熱度不減,卻也又睡了過去。
裴鈺卻一直將她抱在懷中,遲遲不肯放開,所以當衛影帶著大夫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奇怪的場景。
大夫在金陵有些名氣,大半夜被衛影拿著太守府的帖子從被窩裡揪出來,又幾乎是被衛影押上快馬的,這一路顛婆的差點沒讓他吐出來,本來他很有些怨言,可看見寒山寺被鐵騎圍的水洩不通,那點怨氣頃刻消失不見。
這樣的裝束不是尋常的駐軍,估摸著該是哪個王爺養的私兵,可無論是哪個親王皇子,都不是他能怠慢的,又是半夜急召,想來莫不是突發急症?
大夫隨衛影進屋子前,已然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屋內男子的那一刻還是慌了神,哪怕裴鈺身著常服,那頭上的白玉四爪蟠龍冠也彰顯著來人的身份。
天子圖騰為五爪金龍,太子為四爪蟠龍,親王只得用三爪蛟龍……
眼前俊朗絕塵之人,竟是赫赫有名的太子殿下……
裴鈺見有人進來,這才將宋靈樞放下,起身回眸道,“大夫且為愛妻瞧瞧,她這是何症?”
大夫上前診脈,不經意見瞥到宋靈樞的面容,當真是荊釵布裙難掩絕色。
在想到白日裡聽人嚼舌根,說是長安來的人馬鬧的整個金陵城人仰馬翻,太守都只能在一旁兢兢業業的陪笑,想來竟是為了尋人?
可這樣簡陋的地方,女子的穿著打扮,白日裡為了尋人鬧的天翻地覆的陣仗,怎麼也不像是恩愛夫妻出巡,難道是被拐子拐走了……
可寒山寺名聲在外,絕不會做這樣傷天害理之事。
此事處處透露著蹊蹺。
莫不是這女子和太子殿下鬧了脾氣,自個跑了出來?
大齊民風開放,女郎們脾氣大些倒也屢見不鮮……
還是罷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大夫將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忘在了腦後,認真把脈查勘宋靈樞的症狀,一炷香之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起身恭敬道,“回貴人的話,夫人只是感染了風寒發熱,待我寫下藥方,吃上幾日,這熱退了也就無礙……只是怕邪毒入裡,還需好生照料,最好用沾了涼酒的帕子為夫人降降體溫……”
“好,我知道了,有勞大夫。”裴鈺聲音柔和了兩三分,轉頭又對著衛影道,“你隨大夫去取藥,好生將大夫送回去,再讓寒山寺的主持遣幾個姑子過來。”
衛影應下之後隨大夫一道出去,在廊下對著另一個人低聲說了句什麼,便護送大夫回金陵城。
到藥鋪拿了藥後,放下一錠金,還不忘敲打道,“大夫懸壺濟世多年,有些規矩自然不用我多說,還望大夫忘了今日之事,過後莫思量,更莫要胡言亂語,否則……雷霆怒火,怕您與九族姻親皆遭受不住。”
在這金陵城行醫多年,常常行走在各位大人府上,這大夫見識絕不淺薄,可衛影風輕雲淡的一番話,卻叫他有些腿軟,連連點頭道,“小人記下了,今夜小人從未出府為誰診治過,一覺睡到天明,夫人和兒女皆可為我作證。”
衛影見他如此識趣,十分滿意,拿著藥便回了寒山寺。
宋靈樞這病折騰了一夜,直到天亮這熱才退了下去,裴鈺一直守著她,一夜未眠。
估摸著午時,宋靈樞睜開了眼。
登時便被眼前人嚇得不輕,因在病中她臉色本身就不善,這一嚇更是煞白,卻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裴鈺自然能看明白宋靈樞眼中的畏懼和心虛,昨夜她燒的人事不省,他沒來得及和她算賬,看今個兒這反應,是清醒過來了。
裴鈺冷笑著逼近床榻,宋靈樞下意識便往裡面躲,可寒山寺禪房內的榻挨著木牆,宋靈樞被逼到牆壁上退無可退,被裴鈺困在巴掌大的地方。
他身上的沉檀幽香似是浸入了骨,宋靈樞能感覺到自己正被這樣的味道籠罩著,裴鈺的眼神似狼,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以及那可怕的……無邊的佔有慾……
宋靈樞從來都不是個膽大的女娘,每每都是被逼的退無可退才似兔子咬人,可兔子再掙扎,那點反抗也終究柔軟不值一提,此刻她更是心虛的不敢看裴鈺的眼神。
若是往常,裴鈺定然非要她與自己對視,可今日他卻一反常態,而是咬住了宋靈樞的耳朵細細研磨,有那麼一瞬間,宋靈樞甚至覺得他是要生吞活剝了自己。
裴鈺到底是放過了她,隨即在她耳邊輕笑,似是痛極又似恨極,“你要和孤玩這些貓抓鼠的把戲,孤可以陪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個訊息都不與孤,便自作主張殺死孤與你的孩兒……宋、靈、樞……你不是不曉得孤的手段,是什麼樣的底氣讓你這般無法無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