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正是肖小胖的母親。

掙扎著起來。有些瘦弱虛浮。肖玲乖巧地上前扶住。

出門見得江小白兩人。有些惶恐:“常一兄弟?今日怎麼有空到此。快快,入內喝口熱茶。”

常一在小胖死後,有來過小胖家,拜訪過。

所以小胖的母親。倒是認得。彷彿覺得是自己人,鬆了半口氣,要將兩人引進屋內。

“不了,肖嫂子,我還有急事需要回去了。今日我是幫你把你外甥給帶來了。你們且敘敘!”常一笑著道。

“外甥?”

肖小胖的母親不明所以,而後順著常一的眼睛看向戴著面具江小白。

“舅母,是我,木玄!”

其實江小白用木玄這個名字正是肖小胖表哥的。只是借用過來而已。

“木玄,你……你真的是木玄?這麼多年去哪了?怎麼弄成這樣?”

肖母也是有些難以置信。很是懷疑,可又有誰會吃飽了沒事來冒充自己這窮人家的外甥?

“舅媽,一言難盡,您別受了風寒,我們且入屋內說說。”

江小白所知不多,怕亂說下去就會被接揭穿。故而想先引開問題。

“哈哈,木小兄弟,你們家人團結,且先聚聚。我有事得先回去了啊。”

好在常一也要走了,他可還得去工作。

“常大哥,這次謝謝你了。這些小意思,聊表心意,你且收下。莫要推辭。日後還有許多事需要煩著常大哥呢。”

江小白將手中原本就是要給他的銀子,全部要拿給他。但常武推卻。江小白又再三塞給他,方才收下。告辭離去。

“那謝過兄弟了,改日有空到我寒舍聚上兩杯。”

常一走後,江小白與肖小胖母親進屋內。小胖的家也是破舊得很,但收拾乾淨。

“伯母。”

江小白開口,沒再叫舅母。自然是說明了問題。

“那你究竟是…?”

肖母疑惑且防備地看著江小白。能和常一稱兄道弟,而且自有一股氣勢。

顯然江小白不是常人,但卻假裝自己的外甥。讓她百思不解。同時起了警惕之色。將肖玲攬到背後。

“伯母莫怪,我是……”

“肖膿包,給老子出來。”

然而當江小白要解釋,但還未說完外面就傳出聲粗暴的喝聲。

震動鄰里。不少人往這裡張望。而聽到聲音肖玲嚇得縮住頭,不敢往門處看。肖母臉色也十分蒼白。

“嘭”

連叫幾聲,見沒人去開,外面的人隨即踹門而入。

卻是一群粗狂的漢子,靠著體魄也能震懾住普通平民。

更何況從其氣勢中可以隱隱感受到有幾個是淬體四段左右的武者。幾人進來就上下打量著肖母和他後面的肖玲。

“喲,這不是肖嫂子麼?怎麼,帶著女兒一起偷漢子呢?”

幾人哈哈大笑。口無遮攔,肆無忌憚,完全沒把江小白放在眼裡的樣子。

江小白沒有立馬作,冷眼看著。他要看看幾人是來幹嘛的。

“你們這群混蛋,欺人太甚!莫要鼻血噴人。”

肖母被氣得直抖,而後劇烈咳嗽起來。

“欺你又如何?肖膿包呢?莫不是在屋內偷看著自己妻女接客賺錢?叫他給老子滾出來。不然今日就將這破屋子砸了。再將你們母子送去怡紅院….…”

一地痞狠聲道,同時伸手要求抓肖小胖的母親。幾人顯然是為了討債而來。

“哼,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江小白冷哼一聲。同時出手震開那地痞的手,以江小白的力量,那如何是他受得了的,只聽咔嚓一聲,其手臂詭異扭曲,抱住在地上慘叫起來。

“敢動我們青龍幫的人!你找死!”

幾人大怒,便衝了上來。但哪裡是江小白的對手,三兩下便將他們打趴下。肖母目瞪口呆地看著江小白。而肖玲看得如痴如醉,是一臉的崇拜。

“你……你給我們等著,我們青龍幫不會放過你的。”

鼻青臉腫的地痞放了句狠話,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多謝少俠救命之恩。不過少俠趕緊走吧,不然會連累少俠你的。”

肖母回過神來,知道想必江小白也不是什麼壞人。沒再糾結他的身份。而是緊張地催促江小白快走。

青龍幫的惡名,在這一帶可是出了名的。人人畏之若虎。

眼前之人傷了青龍幫的人,青龍幫如何肯善罷甘休。青龍幫在他們眼中是一個龐然大物,幾乎就是天。

“伯母不必擔心,我應付得來。我是小胖的兄弟,算是我當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哦,不知伯母可否告知這些人來此所為?”

江小白從不是一個感傷的人,他不會為小胖去悲傷或是痛苦。人死不能復生,他能做的就是為活著的著想。盡力幫小胖的家人。

提到小胖,肖母臉色明顯一暗,眼眶微紅。但沒說什麼,點點頭。

“這事還要怪孩子那不爭氣的爹……”

肖母緩緩將事端的原由娓娓道來。

原來肖小胖的爹,也就是方才記得地痞口子的肖膿包,肖隆寶。

不務正業,嗜酒好賭。更是在前段時間,不知去了何處賭博,欠下巨資。家中本就貧困潦倒,如何還得起?

對方天天來逼債,揚言若是不還錢,就要剝了他的皮,剁了其手腳,將其妻兒全部販賣為奴抵債。整日不得安寧。肖隆寶於是拋妻棄子、東躲西藏。

而今日便是最後期限。若非江小白在此,只怕母女已經凶多吉少。

“欠了他們多少錢?如此逼迫。”

“連本帶利一共三十兩黃金三十八兩紋銀。”

肖母愁眉不展苦澀地道,說出如此之數,連嘴唇都有些重。對它們來說這是一筆傾盡一輩子也還不完的債。

如此鉅額,遠遠出一般貧民所能承受的底限了。一個普通賭場如何會讓一個貧民欠下如此之多?

江小白知道一些賭場中有規矩。像肖小胖一家這樣。

一般讓肖父欠到一定程度,估計頂多了一二兩黃金。就便不會讓其再賭,而是催促著還錢。畢竟多了,即便他拿命都不夠抵債。而一二兩黃金也都足以讓這家子家破人亡了。

而像這樣欠下三十多兩黃金的數,只是賬本上看著多而已,真拿他們一家母女去換加上肖隆寶也湊不夠半數。其實沒了意義。除非是另有所圖!

江小白腦海中的畫面突然一閃,當初自己逃出白家的那一幕跳到眼前。。

“莫非這正是張楠當時拿來威脅小胖的事?那麼這次小胖的死,或者說失蹤,難道也另有蹊蹺?”

“那這事還得慎重調查一下了!”

江小白一時間驚愕愣住,想到了一些可能!冷峻的神色一閃而過。不過表情在面具下,看不出什麼。

“少俠,莫要為此事擔憂,這是自己造下的孽,也應由我們自己來承擔。不過只求您能能救救我家女兒。為奴為婢任憑少俠做主。”

肖母見江小白久久不語,以為是讓對方為難了。故而悲從心來,淚眼泣聲道。還要給江小白下跪,江小白及時扶住。

“不可啊,伯母。方才我是在想應對之策。請伯母寬心。我必保伯母一家無恙。”

“少俠這……這青龍幫勢力可是極大?”

肖母還是有些惶恐。

“哈哈,青龍幫只是小幫而已,我還未放在眼裡。而且我也正好有事需要找他們算算。”

江小白自信,一般小幫派都沒有武徒強者,只要沒有武徒之上的實力,江小白還真沒放在眼裡。至於算賬之事,便是想要‘調查’一番。

“我們這些貧民野戶,如何擔當得起少俠如此的大恩。”

聽到江小白真要幫他們,彷彿一下找到了靠山。肖母有些不知所措。熱淚盈眶。

“伯母,若不嫌棄叫我木玄便可。我再借借伯母外甥的身份,也可以更好替伯母解解眼下的麻煩。

“而這事對我來說不麻煩,就請伯母放心好了。想必他們就要到了。”

江小白還是覺得不將真名暴露出去為好。江小白這個身份,看似平凡,但真若被查出來,必將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尤其現在隱隱還有可能牽扯到曾經設計自己的人。或許在沒實力前,就當曾經那個江小白已經死去會更好。

也沒再說多久,外面就已經來人了。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鄰里退避。畏之若虎。

“那個膽大包天的野種,敢傷我青龍幫的弟兄。給老子滾出來!”

在屋內,江小白就聽到震人耳鼓的吼罵聲。眉頭挑了挑。有些生氣了。邁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