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知府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和自己同氣連枝的布政使大人,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之下,忽然倒戈一擊。

說自己所提出來的改稻為桑計劃根本就不是什麼完善的計劃。

甚至可以說是禍國殃民,這個老東西居然敢這麼說自己。

要知道當初自己提出這個計劃來的時候,可是徵詢過他的意見。

布政使也覺得五十萬畝改稻為桑計劃如果實行下去了的話,將會給整個溫州,甚至給整個浙江省帶來許多蠶絲。

如今整個浙江省得益於虔國公開海之後,許多海外洋商進入到岸上做生意,

特別看重大明的絲綢,絲綢的單價一漲再漲,這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只要有蠶絲就能夠多生產絲綢,只要多生產絲綢,就能夠多賣錢,就能給自己的業績增加更多的砝碼,

所以整個浙江省上上下下,對於五十萬畝改稻為桑都非常的贊同,尤其是他這個布政使,更是極力的推行。

而現在原本他下來應該是要看一看永嘉縣這個硬骨頭是怎麼硬的,

是要幫助溫州知府將永嘉縣縣令給搞下去的,可沒有想到轉過頭來,他居然為了自己的前途把自己給賣掉了。

溫州知府捱了一嘴巴子之後嘴角流血,大怒:“老匹夫,你不要忘了,五十萬畝改稻為桑,是經過整個浙江省上上下下同意的,我這才在整個溫州府實行。

考成法的條例上面,你也是簽了字的,難道你以為走不得了嗎?”

布政使被罵了一句之後,也是大怒:“你這個王八蛋,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用的這五十萬畝改稻為桑田,是要從剛剛過了水的永嘉縣出十萬畝,你可知道永嘉縣剛剛過了水,百姓們本來就顆粒無收。

今年、明年甚至後年的生計都要受到影響,

你居然不顧百姓的死活,非要讓永嘉縣出這十萬畝土地,你安的是什麼心?

甚至伱根本就沒有讓那些買田的大地主們出高價。

反而更藉著永嘉縣過了水之後,來壓低買田的價格,難道這是全省上下的指點嗎?

難道這不是你的故作主張?我不知道你家裡是否也參與了這一次,以低價兼併永嘉縣百姓田地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著重調查,現在你必須得好好回答一下稅務稽查司上差的所有問題,把你所犯下的罪過都通通交代,要不然的話,不要說稅務稽查司上差不放過你,

就算是整個浙江省都不會放過你。

你可明白?”

這句話說的可真的是冠冕堂皇,而且是一改剛才他對徐寧他們的咄咄逼人的態度,

把這種態度直接轉嫁給了溫州知府。

溫州知府被氣的臉紅耳赤,大聲的怒吼,“老匹夫,你可真會甩責任,你以為在他們面前把所有責任推給我,他們就會放過你嗎?”

布政使哈哈大笑,“不管是誰不放過本官,本官現在都不會放過你,本官之前就收到不少的參本,說你這個人在溫州府這個位置上面坐的一點不得民心,如今下來看到有稅務稽查司上差親自來審訊你,

你居然還敢如此的囂張跋扈,你到底是仗了誰的勢力?”

這話說出來之後,就連徐寧都覺得這個傢伙果然是做官的,沒想到真的可以如此的不要臉。

看到他們兩個狗咬狗本來應該高興的,但是徐寧卻非常的難過。

因為在陛下如此雷厲風行的打擊之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官員的存在。

他心裡面很悲哀。

但是卻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迴盪著。

那就是不管皇帝陛下的手段有多麼的嚴酷,

可是對於這些個貪官汙吏來說,依舊是像韭菜一樣割完一茬又一茬,這是根本阻攔不了的。

所以徐寧大喝一聲:“閉嘴!你們兩個狗咬狗的戲碼停下來!你們以為你們誰能夠逃脫得了懲罰?尤其你這個溫州知府,本官來到溫州地界就聽說了你不幹人事,現在居然還敢逃脫責任。

五十萬畝的改稻為桑計劃,是你提出來的,也是你一定要推行,

是你不顧百姓的生死,現在首先要拿辦的便是你。

至於布政使,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你以為你在這裡演這場戲就可以擺脫你的罪名嗎?

本官到時候一定會差你一本,你就等著吧,丟官罷職只是最好的。”

布政使聽到徐寧這麼說,頓時臉色煞白。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這麼不好糊弄過去。

不過溫州知府這個時候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到死也得拉一個墊背的,就比如這個布政使。

把所有的鍋都扔到自己的腦袋上,想得美。

徐寧此時拿出了手中的寶劍走向了溫州知府,溫州知府連連後退:“上差,您這是要幹什麼幹什麼?”

“當然是替天行道,你以為那麼容易就過去嗎?

你以為你的那些罪行能脫得了尚方寶劍?砍你那兩個師爺,只不過是用普通的刀劍而已,但是砍你的腦袋,這把尚方寶劍應該不會辱沒了你這個狗頭!”

說罷,溫州知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有一道寒光閃過。

太快了,快到令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原來這些錦衣衛真的是有武功的。

而且是高手,快到令他根本看不到是怎麼揮劍的。

緊接著他就感覺天旋地轉。

然後還看到鮮血噴湧出來的場景。

咣噹一下,一顆腦袋就掉落在了布政使的腳邊上,連同溫州之府身上的血液也噴濺在了他的身上。

布政使這個文官怎麼見過這樣的場景。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徐寧說殺人就殺人,而且殺的還是一個官員。

最主要的是這個官員還是一個知府,這可是堂堂的正五品官員啊。

就這麼死在了自己的身邊。

徐寧殺掉了溫州知府之後,看向布政使。

“雖然本官不能直接殺你,但放任溫州知府貪汙受賄,放任他用考成法欺壓下屬,不顧百姓死活這兩條,就足夠要你的命。

你現在沒死只是以為本官不能殺你而已,但本官相信你的人頭在脖子上也待不長了。”

咣噹一下!!

布政使摔倒在地上。

接著他嗷嘮一嗓子跳了起來。

因為他坐下去的地方全是溫州知府的鮮血。

噁心的他隔夜飯都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