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讓你們這樣的老鼠屎壞了考成法的這個鍋。”

錢鐵山聽到徐寧這麼說非常的贊同。

他一直都覺得考成法這個新法是非常有效的,能夠督促官員們積極做事。

但如果有人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敢裝空子,用考成法來打壓下屬,來獲得上司的認可,那就真正是找死。

大家都知道虔國公這些年推行考成法和新法的改革,已經得罪了大批大批的人。

雖然虔國公用提高俸祿的辦法,減少了不少人心中的怨氣。

但是對於某些官員而言,俸祿本來對他們就不算是大頭。

他們家大業大的,有著家裡補貼,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在官場上面靠俸祿過日子。

甚至他們能夠利用官場上面的影響力,幫助自家商場上面獲利。

雖說這些官員們不可以直接經商,但是他們的家人經商卻並不在這樣的範疇之內。

而且他們可以利用更任何巧妙的方法,使這個生意轉嫁在別人的頭上,但受益的卻是他們。

兩個師爺沒想到碰到徐寧這樣的鐵釘子。

他們立刻解釋起來:“幾位上差,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只不過是遵從府臺大人的命令來傳達一下而已。

我們哪裡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們也不知道府臺大人到底因為什麼,一定要讓永嘉縣這個遭了災的縣份,多出這十萬畝土地。

我們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府臺大人就是不能體恤百姓。”

好傢伙,這兩個師爺為了活命,一下子就把溫州府出賣的乾乾淨淨。

他們甚至直接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推給了溫州府。

溫州府要是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一定會先行掐死他們這兩個廢物。

徐寧豈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他看到了兩個狗頭師爺就知道這兩個人絕對不是現在所說的善良之輩。

他們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狗仗人勢。

尤其是這些在衙門裡面當差的更明白,怎麼去拿捏下邊的這些官員。

徐寧再次詢問:“你們這些年有沒有仗著溫州府的權威,對下面的縣份進行壓榨?”

這個話一出來,兩個師爺頓時啞口無言。

哪裡會沒有?這種事情多的是。

可是在他們以為這不過就是平常之事。

紹興師爺,為什麼能言善辯,巧舌如簧,而且胸有點墨。

他們做師爺也是一代又一代的。

為什麼會形成一個產業,就因為做了師爺之後,能夠利用當官的的權威,為自己家族謀福利。

而這兩個人同樣是如此。

家族裡面都是做大生意的,藉著他們兩個狗頭軍師的名號,在外面一說出來就是我家裡面是知府大人的心腹。

你們要是不給我們幾分面子的話,那就等著知府大人對你們的懲戒。

正因為有這麼愛利刀所在,所以這兩個人的家族一向是為非作歹。

可是溫州府知道這是互惠互利之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可就苦了百姓們。如今徐寧這麼一問,兩個師爺頓時啞口無言結結巴巴起來。

徐寧看到這樣的神探之後,怎能不知道他們平時是怎麼為人處事的。

當即一揮手:“留你們這樣的人在人世,簡直是對不起被你們壓榨的那些個普通百姓。

你們還活著,那其他百姓又該怎麼去申冤?來啊!把這兩個狗頭師爺的腦袋先切下來,給溫州府一個警告,然後咱們立刻去溫州府問一問他到底怎麼一回事。”

徐寧下達了鐵血命令,後邊的稅務稽查司的人立刻上前去,直接將這兩個人給壓了下去。

接著就在縣衙門口咔嚓一聲,就把他這兩個人的狗頭給砍了下來。

這兩個人在周圍的幾個縣份也是非常有名。

一天到晚的仗著溫州府的名號在外邊是狐假虎威。

但是下面這些人即便是知道這兩個傢伙就是敲詐勒索,不幹人事,但為了堵住這兩個傢伙去向溫州府告刁鑽的嘴,也只能是咬牙切齒的忍下來。

而今們看到這兩個王八蛋被切下腦袋來,頓時歡呼不已。

誰能想到這兩個傢伙趾高氣揚的跑過來,卻連腦袋都丟掉了。

徐寧殺完了這兩個狗頭師爺之後,對錢鐵山說道,“這就是虔國公對如今考成法鑽空子之人的懲罰。

伱就放心吧,以後將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

出現了我們稅務稽查司一定會直接抓人,直接殺人,誰敢在這方面糊弄全天下的官員,那麼虔國公的刀就會糊弄他們。

錢大人此番與你的交談,對某家來說也受益匪淺,你的意見我會轉告給虔國公,但目前恐怕是沒時間了。

某要先去溫州府和溫州知府對峙對峙,

不出三日便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錢鐵山聽到徐寧這麼說之後非常的感動,聽著他的話鏗鏘有力,錢鐵山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有眉目。

如果能夠替百姓們把這個爛攤子給甩掉,百姓們的今年會好過一些,明年會更好過。

所以錢鐵山忽然撩袍,撲通跪倒在徐寧面前,雙膝砸在地面上,砰砰作響。

這一下可是把徐寧都給搞得愣了一下,“您這是幹什麼?”

錢鐵山拱手抱拳,衝著徐寧幫幫幫連磕三個響頭。

這一下徐寧更是不明白怎麼回事。

錢鐵山起身之後說道:“徐大人,這三個響頭非是為我所跪,而是為了我永嘉縣的百姓。

永嘉縣今年招災,百姓流離失所,正需要朝廷開天恩來拯救他們,而今您過來了,帶著虔國公的最新命令而來,我等是最先受益的一批。

下官必須得要為永嘉縣八萬多口人,給您磕這三個響頭。”

錢鐵山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的虔誠,雖說他一直都想要保住永嘉縣老百姓們的十萬畝土地,

但是其實他也明白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一旦溫州府用考成法的帽子扣在自己的腦袋上,即便自己想要做大事,可是也抵抗不了朝廷,抵抗不了他嘴裡面所謂的新法。

明知道這幫傢伙就是在鑽這個空子,可是這個空子卻又被他鑽的死死的。

即便是知道這當中的噁心之處,可是可自己卻又不能夠怎麼樣,所以這才是最痛苦的。

而如今有了稅務稽查司這些人,一切就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