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考成法現在好像就是一個不成熟的律法,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官員因為這條法律而一個個都暴跳了起來。
作為一國之君的朱元璋當然是很想支援陳寒,他想讓陳涵的改革能夠讓答應變得越來越好。
但現實的情況是如今越來越多的人,覺得這條變法,不切實際。
甚至一直都在攻擊著新法。
朱標當然也很想站在陳涵的這一邊,他也覺得陳涵的變法改革很有作用,就比如現在就看到了不少的成果。
就如同現在他們坐在這管子裡面吃飯。
他們能夠吃從遙遠的山西大同來的羊肉。
更有從五湖四海的百姓來的食材。
這一切的方便之處都是陳涵的辦法改革來的。
百姓們現在非常感激陳寒的這些改革變法。
也非常享受當下的環境,雖然京師出現的會比較早。
但是改革變法的輻射範圍非常大也很快就傳遍了五湖四海。
即便是山西大同的百姓也很快就享受到了便利的交通。
就比如現在的水泥路面的鋪設之後,對於山西大同的百姓來講是巨大的福音。
因為水泥路面的修通大量來自於內地的商人,開始雲集到大同一帶的邊境貿易市場。
百姓們沒有直接得到好處,但是有一點是非常明顯的。
那就是大量的糧商,將不少的糧食運到了大同,本來他們大同這個地方靠近邊關。
又因為如今天氣嚴寒,小麥產量極低。
每年都吃的是半飽,即便是半飽的情況,有時候也是飢一頓飽一頓。
實在因為地裡面它就不太產糧食。
它糧食產量就太低。
而隨著商人將南方的糧食運送到了大同之後。
雖然他們一開始也吃不慣米飯,但至少有的吃。
大米一下子衝擊了整個小麥的價格,使小麥不在成為稀罕之物。
大傢伙終於能夠吃一頓飽飯了。
這就是水泥路面交通便好的好處。
然後就是從北邊那些韃子們也因為這個大市場的建立。
各種羊毛各種羊肉是在大同紛至沓來雨後春筍一般冒出。
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亦樂乎。
這才是他們現在所能享受到的改革變法所帶來的好處。
但是官員們可就不會這麼想了。
這當中的確有很多的官員是因為利益受到了破壞,他們懷恨在心不滿陳寒的改革變法。
但有一部分官員的確是有心無力。
他們支援陳寒的變法,他們也覺得陳寒的變法對於百姓們來講。
對於朝廷來講。
對於天下來講都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考成法的確不是一個好事情。
考成法能夠督促官員們在辦事之時,努力的去完成事情,而不是拖拖拉拉。
這的確是考成法能夠帶來的好處。
一層壓一層的壓力傳導,也能夠使官員們不敢懈怠。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有些官員為了迎合上面的考核,
為了在自己的業績上面多增加一筆好看的數字,
他們給下邊官員們定的額度就非常的高。
甚至有時候為了取悅上司,他們更是違背了規律。
就比如催收賦稅這一塊。
原本地方上面就因為人多嘴雜,原本就因為面對各種各樣的問題,不可能有一個固定的時期去完成賦稅的催收工作。
所以每一次賦稅催收工作都具有彈性。
要麼是收上來六成就算合格。
要麼收上來的時間越短算是合格。
可是因為考成法壓下來之後。
這幫人是怎麼做的呢?這幫人就會把彈性給改成固定收。
六成不行,你必須得給我收滿八成、九成。
你三個月完成不行。
你必須得給我在一個半月之內完成。
要不然的話我就會怕你不合格。
在原來的規則中,官員對於下面官員,如果沒有辦法完成稅收的工作,他們只能是上書彈劾。
只能是向更上一級反應。
如此拖拖拉拉過來之後,中間的時間就足夠下面這些人完成。
考慮到這中間的時間差有很多,上司官員也只能是對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辦法去太過計較。
但是考成法一下來之後,那就不行。
因為每一次定額度之時,都必須要形成一式四份。
一份在被考核的官員手上。
一份在被考核官員的上司手上。
一份在稅務稽查司手上。
一份呈報給內閣。
因為考成法的各種考核目標,都是由上司、稅務稽查司以及內閣一起來完成。
就這些就已經把下面官員們給卡的死死的。
在這大半年時間以來,不少的官員因為沒有辦法完成上面定下來的定量定額,業績被評了一個下等。
輕一點的罰一個月的俸祿,重一點的烏紗帽不保。
就這樣的一個考核方式,逼迫下邊不少想要幹實事的官員們,感到頭上戴的枷鎖越來越多。
陳寒的改革變法是個好事,是想讓大傢伙都能夠感受到好處,
但也因為操之過急,給了很多貪官汙吏鑽空子的機會。
這才是考成法推行不下去的原因。
陳寒想了想:“殿下,是不是說只要把那些偷奸耍滑的人給打壓下去,考成法就能夠繼續實行下去。”
太子朱標也很爽快,“孤一直都覺得考成法是一個不錯的工具,
可是這個工具現在出了問題,本意是想先停一停考成法的推行。
想讓官員們在更完善的計劃之後再來實行,而不是操之過急。
有一些個官員把屬下的額度定的太高,屬下無法完成。
他們卻能夠利用權柄打壓屬下。
你所謂的那個考評評分制度,只要不是評為了下等、中下等,那就能夠矇混過關。
可是你要想一想,一個掌管三個縣的知府,他只要有兩個縣的考評完成了,那他的評分不會低於中等。
剩下的這一個縣,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他想了那個縣不合格就不合格,就算不合格他依舊可以矇混過關,
那你想一想這當中是不是就給了他們操縱的空間,他們是不是就可以藉此打壓那些曾經不聽話的屬下。
甚至這個理由還冠冕堂皇,如果他們的屬下稍有不樂意,
直接可以扣一個不尊新法的罪名,那難道另外一個縣的知縣就那麼差嗎?
非也!
是因為他們定的額度太高,使那個縣根本不可能完成,在這種情況之下你怎麼破解?伱怎麼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