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對父子相信只要是個有血性的人，都會對他們極度的厭惡。
不僅因為這對父子身為漢人可是卻極盡地諂媚蒙古人那麼簡單，而是他們為了利益和權力罔顧事實。
面對民族大義這件事情明明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幫，都算得上你是盡了一份力。
就討厭那種給異族人獻計獻策，最後還要覺得自己是對的人。
孔克堅應該很明白他有的地位，難道是因為他的能力獲得的嗎？不是！
而是整個漢人群體的王朝給他們不斷提升的。
可是他不會去牢記漢人群體給他帶來的榮譽，反倒是覺得蒙古人那短短的九十多年，才是他們孔家能夠升官發財的唯一靠山。
在漢人當江山之主的時候，他們就裝死，在異族人當主人的時候，他們就盡心盡力，而且還是盡心盡力替他們的異族主子謀劃著，如何迫害漢人。
難道孔克堅就特麼瞎了眼睛看不到，漢人在蒙元的時候遭受的是什麼迫害？當然可能真的是看不到，因為他們家始終是受到最好的待遇。
這就是有奶便是孃的典型代表了。
不管是什麼人只要給口吃的就能好好的當狗。
對於這種軟骨頭陳寒是要好好地炮製一下他的。
“來啊！對於孔克堅這對父子，咱們必須要好好地對待一下！換粗一點的鞭子來，再準備一桶火油，本侯不僅要他們父子兩個死無全屍，還要焚屍。”
陳寒的番話一出來就算是當場的官員都覺得詫異。
當然很多人其實知道為什麼陳寒會這麼對父子。
大家多多少少還是聽說過這對父子的光榮事蹟。
在元朝當官的時候幫著蒙元韃子欺負漢人老百姓，這些都是小事情。
最重要的是在立場問題上面猶猶豫豫。
尤其是孔克堅這老東西身為漢人，心卻是蒙古人。
在蒙古人退往漠北的時候，他是一萬個捨不得。
為什麼會這樣呢？無非就是因為這老東西很懷念當年的元朝當政的時候，他們孔家可以肆無忌憚地魚肉百姓。
而明朝當家做主了之後打擊了一大片貪官汙吏，導致他們家的利益也在打擊當中受到了損失。
這群孔家人從來沒有把當天下百姓表率當回事，人家的目的非常地明確就是為了能永遠地當土皇帝。
官員們雖然知道這些但是聽到陳寒說，不僅要對孔克堅父子兩個人鞭屍，更是要把孔克堅父子兩個人的屍體都給燒掉的時候，還有點稍微的不忍。
左布政使終於是坐不住了：“侯爺，焚燒屍體這件事情是否做得有點不太妥帖，畢竟鞭屍已經算是……”
陳寒看著他，“怎麼魯王和王太后剛才來求情都不行，你是覺得你求情本侯就會聽是吧？”
左布政使臉色變了變，說實話陳寒要不是有個侯爵在身上，官職還真就沒有布政使高。
作為封疆大吏，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
不僅要跑到這裡來曬太陽，看著陳寒挖墳掘墓，今後自己肯定也是要在名聲上面受到非議。
現在跟陳翰說句話人家都是這樣的態度，這讓左布政使很不服氣。
他就算是個泥人這時候也有三分火氣。
他大聲說道：“平虜侯，我知道您是朝廷派下來的尊貴無比，可是從善如流這句話伱也聽過，你已經鬧得夠大了。
讀書人殺了一兩千，孔家人也都給抓了，現在鞭屍我們也沒有說要阻攔，可是你還沒完沒了的要把人家的屍體都給燒了。
你真以為天下就你一個人的是吧？人死為大的道理你是半點都不懂對吧？
衍聖公就算是有天大的罪過，他也是衍聖公也是聖人的血脈，你怎麼可以這麼侮辱他們？
你就真的不怕遭天譴？
就不怕有朝一日你從神壇上掉落下來，被落井下石？
給自己留條退路吧，不要到時候落個晚景淒涼的下場。
自古權臣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左布政使這番話說得是義正言辭，而且好像他遭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而他之所以這樣說也不過是因為孔克堅畢竟是離得比較近的衍聖公，其他的衍聖公跟他們的關係都不大。
但孔克堅父子兩個人不同。
他覺得自己作為儒家的門生不能看著陳寒這樣胡來。
陳寒看著他，仔細思考了他的話之後，朝後面的蔣瓛說道：“查查他和孔家有什麼往來，然後彈劾他包庇孔家，有受賄的嫌疑！”
蔣瓛一聽當即答應：“侯爺，您放心今天晚上就開始查！”
蔣瓛現在對陳寒那是一萬個佩服。
他想得也很清楚一個真正什麼都不顧的人，是不可能讓自己的敵人好過的。
如果自己成為了陳寒的敵人的話，估計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成為陳寒的敵人。
而陳寒現在的吩咐他一定要聽，只有聽了陳寒的話自己才能有果子吃。
左布政使臉色煞白：“陳寒，你這是公報私仇！”
陳寒再次對蔣瓛說道：“所有人都聽到了吧，本侯是欽差，欽差代表的就是陛下。
誹謗欽差就是誹謗陛下，誹謗陛下就是欺君之罪！蔣瓛，彈劾他口出穢言辱罵皇帝，本侯嚴重懷疑他是胡惟庸謀反案的同夥，因為對陛下不滿所以才口出穢言！”
嘶……
蔣瓛聽到陳寒的話之後人都傻了。
都說他們錦衣衛辦案子有時候不擇手段。
但今天他算是開眼了。
陳寒才是真正的亂扣帽子的高手啊。
胡惟庸案一直都是皇帝陛下做的一個筐子，哪個官員要是沾染上了這個案子，不死也脫層皮。
而現在陳寒也很會用這個工具。
當年的胡惟庸案現在還有風在吹，但凡是跟這件案子沾邊的那都會被盯上。
左布政使沒想到陳寒給他扣這樣的帽子，大怒：“陳寒，你也是朝中重臣怎能如此目無王法。
老夫只是看不慣你如此的有上天和，只是看不慣你這般的傷天害理。”
陳寒才不會慣著他：“那本侯倒是要問一下了，之前孔家這麼肆無忌憚地欺壓百姓的時候你怎麼沒有站出來反對。
好像你連上報都沒有！那時候你的正義感去哪了？合著你的正義感只是對孔家而不是對百姓對吧？”
這個話一出來百姓們都用憤怒的眼睛看向他。
對啊！
之前你們這些當官在我們受到孔家欺負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樣的正義感？反正就是我們這些普通百姓的命就是不如孔家人是吧？
左布政使看到數萬百姓都看向他。
一時間還真的是額頭都冒汗了。
還真是如陳涵說的那樣對孔家的正義感是因為，和孔家走得近一些對自己的仕途有好處。
但是和百姓走得近？
哪有什麼好處？這幾乎是一種本能。
但是被陳涵說出來之後那性質可就不同了。“這……這……”
陳寒看著他：“這什麼這？解釋一下？是不是你的正義感只針對孔家而不針對百姓？
要不然你怎麼會如此關心他們？要不然你作為山東布政使，在如此多百姓控訴孔家惡事做盡的時候，你這個當布政使的為什麼會聽都沒有聽過？
如此的失職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支援正義？”
左布政使沒想到自己在詭辯上面居然如此的不是對手。
看著數萬憤怒的百姓還有暴怒的陳寒，左布政使扛不住了，他撲通跪倒在地上：“侯爺，您大人大量，剛才微臣只是開玩笑的。
孔家作惡多端的確該處於極刑！”
呵！！
誰能想到堂堂的一省布政使居然這麼的不要臉。
由此可見啊！即便是老朱對這些官員再不好，可是總有些東西能吸引這些當官的‘忍辱負重’。
更不要說現在陳涵提出來的提高官員的待遇更是讓這些人不願輕易放棄機會。
百姓們看到左布政使的行徑之後，個個是鄙夷到了極點。
就衝刺人如此的奴顏婢膝就知道絕對不可能會是個好官。
陳寒也沒想到他這麼沒有骨頭，大喝一聲：“蔣瓛，拉下去這樣的官員要嚴審。”
蔣瓛也看不慣這種官員的不要臉，立刻讓人將他給帶下去。
左布政使腸子都悔青了。
他只是出於一時的氣憤才說的那樣的話可沒想到居然就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而這只不過就是一個插曲而已。
當左布政使被帶了下去之後陳寒一身的泥土緩緩站上了三米高的演講臺上面。
他看著下面的百姓。
百姓們也是用熱忱的眼神看著他。
陳寒知道自己需要一次演講來結束今天自己做的事情。
“鄉親們！在這裡我必須要承認，本侯今天做的事情有罪！犯了很大的罪！
挖墳掘墓道德淪喪，這是我的罪！
把千年世家孔家給打倒在地上，我有罪！”
聽到陳寒居然承認自己有罪。
不僅是百姓們一臉懵逼，就算是那些官員一個個也是愣在了當場，誰也不知道陳寒到底是要搞什麼？蔣瓛更是愣在那來不知道該說什麼？陳寒居然會承認自己有罪？剛才你不是還把左布政使說得那樣的不堪？
甚至還將左布政使嚇成了那副樣子。
更是將前來勸阻的魯王母子兩個都給打發了。
大家都覺得陳寒做的事情很具有正義感的時候，陳寒自己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居然是有罪的！
這是搞什麼？百姓們甚至議論紛紛。
“侯爺，我們都沒有覺得您是有罪的啊？”
“對啊，這個孔家的確是在欺壓我們！”
“侯爺，您不會是挖墳掘墓之後被孔家人給附了體吧？”
“您可千萬不要這樣啊？您要是都倒下去了誰來給我們主持公道啊！”
百姓們都開始要哭了。
孔家人懵逼的同時還有點高興。
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陳寒挖了這麼多的墳墓，自家的老祖先們看不慣陳寒的行為，然後親自從地府回來附身在了陳寒的身上，讓他承認自己的罪過？要是陳寒突然醒悟的話，說不定自己等人還有得救。
可是就在孔家人沾沾自喜的時候。
陳寒突然在講臺上面大聲說道：“本侯有罪，罪就罪在本侯一心想要給你們討一個公道。
罪就罪在本侯看不慣孔家人的欺壓百姓出賣民族大義！罪就罪在本侯一心想讓天下人看透孔家人的真面目！”
當陳寒這麼說後，百姓們才知道陳寒要表達什麼？如果這樣的行為都算是有罪的話，那什麼才是正義？如果這都算是有罪的話，那天下就沒有公正可言。
“侯爺，你沒罪！”
“你沒罪！”
“侯爺，您是好癢的！”
“您是好樣的！”
孔家人聽到陳寒的話之後咬牙切齒。
你這是說自己有罪嗎？你這就是在煽動人心！陳寒繼續說道：“挖墳掘墓本來是大罪，抓到了就要砍頭！
可是本侯不願意看到這些魚肉百姓出賣國家利益的東西，躺在這麼好的地方，享受著這麼多人的供奉！本侯看不得他們出賣了民族大義之後，卻還要讓天下百姓的賦稅供著他們！
本侯看不得這些在曲阜不幹好事，明明在壓迫你們的賊，卻高喊著自己是聖人的後裔！
本侯看不得這些明明什麼也不做，混吃等死的東西，天天山珍海味，吃得腦滿腸肥，甚至連他們的狗都養得跟牛犢子一樣。
而我們的百姓在遇到了災荒年景的時候，卻還要賣兒賣女才能活下去！
本侯知道你們無比的憤怒！本侯知道你們恨不得上前來咬死他們！
本侯更知道你們其實比本侯還想要挖掉他們的墳墓！
可是做這些是在犯罪！是犯了讀書人的忌諱！他們會口誅筆伐！他們會用他們的筆罵臭懲罰孔家的人！
但如果這真的是罪過的話！那就讓本侯一力承擔！就算有罪！
就算會削爵！本侯也要讓你們知道朝廷從來沒有忘記你們！陛下沒有忘記你們！
只要讓百姓們過得不好！
不要說他只是個聖人後裔的家族！
就算他是天上的神仙！本侯也要幫你們把他打下來！！”
轟！！！！
陳寒的聲音就好像是炸彈一樣在孔林神道廣場上炸響！百姓們在安靜了一陣之後。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不知道是誰帶頭。
數萬百姓，跪倒在地上！
數萬百姓，淚流滿面！數萬百姓，情緒激動！！
接著他們用力地喊了一聲：“侯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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