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質問陳寒：“士可殺不可辱，即便老夫落在你的手上，你也不可如此侮辱老夫。”
陳寒根本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再給他兩巴掌！”
那官兵又傷了孔希明兩巴掌，打的他差點門牙都鬆了。
陳寒看著他笑呵呵說道，“本侯不知道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本侯只知道你再說一句話，就多給伱兩巴掌。”
陳寒對這個孔希明還是有點印象。
來的路上，錦衣衛就給了一幾張孔家主要人物的畫像。
這個孔希明是山東布政司按察使，作為封疆，本來還想著要去山東布政司抓他。
沒想到不請自來，還省了不少事。
而且還給自己搞了這麼個陣仗，導致不少讀書人，因為他們被殺。
估計回到京城，這又是一筆糊塗賬，到時候那些官員少不得要彈劾自己。
陳寒悉數將孔家嫡系抓了之後，才開始命令三千官兵對孔府嚴加管控。
把能抓的人全都給抓了。
曲阜乃是孔家嫡系主要集中之地，除了大宗住在孔家之外，還有不少旁支，都住在孔家周邊。
這些孔家人也全部根據罪行，一併抓獲。
……
第三天陳寒就開始在城中散播訊息，要公審孔家。
除了公審孔家人之外，陳寒還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把孔林裡邊埋著的那些孔府裡面裡的人，有罪行的把他們的墳給扒了。
要給曲阜老百姓一個交代，要給曲阜周邊的這些百姓一個補償。
一聽說要公審孔家，老百姓們聽到了風聲，連夜就集合在了孔林。
之所以選在這片林子裡來公審，是審出一個就要扒一座墳。
陳寒想得清楚，首先就是投降了金國的那一代衍聖公，他們家族的墳墓全部要被扒掉的。
就是要當著孔家嫡系。
就是要當著老百姓們的面來扒墳。
要讓孔家人嘗試嘗試錐心之痛，要讓老百姓們過過癮。
等數萬百姓雲集在偌大的孔林。
陳寒在這邊已經用木頭搭建起了簡易的高臺。
陳寒站在三米多的臺子上，看著下邊的百姓。
而百姓們前面是孔林神道，那裡五百多孔家嫡系被捆綁雙手跪在了神道上面。
最前面的就是如今衍聖公的二叔。
也是鼎鼎大名的山東布政司按察使孔希明。
他整個人顯得頹喪至極。
因為陳寒根本就不跟他講究其他，他只要說一句話就被扇巴掌。
以至於其他的孔家人根本不敢囉嗦。
他們被捆綁在神道這裡跪了一夜，每個人都已經被折磨得精神恍惚。
這些人都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哪受得了這種苦。
不過老百姓們看到他們跪在地上，每個人身後邊都插了一塊牌子，寫上了他們的名字。
看到他們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大老爺，現在居然跪在地上。
而且還是被捆著手跪著，百姓們就解氣了不少。
雖然百姓們都聽說孔家現在沒落了。
朝廷剝奪了野聖宮的爵位更是下令查朝孔家。
但真實看到這些孔家嫡系跪在地上。
又聽說昨天在孔家門口發生了大量讀書人被殺死的流血事件。
老百姓們早就震驚無比。
今天一大早就看到孔家嫡系各個跪在這裡，吃驚的同時心裡面暗爽啊。
多少年來孔家，就像是土皇帝一樣殘酷地壓榨老百姓。
但凡不與他們合作的。
不成為他們佃戶，成為他們僱傭，通通是被折磨得家破人亡。
現在終於輪到這些人被朝廷抄家，豈能不痛快？
陳寒站在高臺上，拿過剛剛製作的簡易的喇叭，朝下邊喊：“諸位鄉親，如今叫你們來，是要看一看這作惡多端的孔家人是個什麼下場。
今日就在這孔林入口，咱們來公審這孔家。
今日對孔家有仇的可以報仇，有怨的可以抱怨。
你們只要說出來被孔家毒害的經歷，本侯一定給你們做主！”
老百姓們聽陳寒這麼說，猶豫起來。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孔家的勢力實在是太大。
在這裡傳承了千年之久，上上下下盤根錯節，即便官府也跟他們關係密切。
得罪他們，就相當於得罪官府。
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以前被孔家欺負了，那是申冤無門。
而且但凡申冤，第二天就有可能會遭受到報復。
所以誰也不敢在這種時候主動站出來。
陳寒見狀也明白他們的苦衷。於是大手一揮：“本侯知道你們怕孔家人報復，所以為了杜絕你們的後患，本侯已經將孔家府中所有孔家嫡系抓住。
同時曲阜周邊的旁枝脈絡，但凡是姓孔的，都已經抓過來，來人！將那些人推出來！”
陳寒大吼一聲之後，孔林樹林子裡邊稀稀疏疏地響動。
接著百姓們就看到官兵們押著，同樣是雙手捆在背後，被推到神道邊上來的孔家人。
不得不說呀，孔家這個家族已經從根子上爛到透底。
孔家嫡系不必說，魚肉百姓。
孔家的那些旁系，也仗著孔家的勢力，成為地方上的惡霸。
那些人被押送到了神道邊上，和孔家嫡系跪在一塊之後，陳寒對下邊的百姓說道：“如今欺壓你們的這些孔家人，本侯已經悉數抓來，你們還怕誰來報復你們？如果害怕報復，你們看一看，在下邊站著的還有曲阜的知縣、還有山東布政司的左右布政使以及都司大人。
所有高官都在這裡，這些官員可以保證你們說了實話不會遭受到報復。”
說著他看向下邊左右布政使以及都司：“諸位大人，本侯所說是否屬實？你們應該會為百姓主持公道對吧？”
山東布政司的左右布政使以及都司，早就領略到了陳寒的厲害。他們現在之所以不敢亂來，就是考成法在他們頭上帶了一個枷鎖。
而今陳寒連孔家都給一窩端，並且在千年聖人門庭門口殺了那麼多讀書人。
就說明陳寒做事沒有那麼多的底線。
陳寒口銜天銜，連千年世家的孔家都被他幹掉，他已經無所畏懼。
跟一個無所畏懼的人去作對，是自取死路。
所以他們個個都乖巧得很。
他們聽到陳寒這麼說，毫不猶豫地點頭，還衝著陳寒抱拳拱手，“侯爺說的是，孔家作惡多端，如今被侯爺一鍋端，簡直是大快人心。”
說著他們又看向了周邊圍著的百姓，說道：“諸位鄉親，如今有侯爺在此坐鎮，小小孔家算得了什麼？你們平日裡受了多少氣，都可以在這裡明說。
侯爺一定會為你們做主。”
蔣瓛看的這些官員，這般老實，心裡面想笑。
果然是人走茶涼啊，以前孔家屹立在曲阜的時候，這些官員恨不得天天過來給孔家請安。
可是孔家一旦倒了，他們落井下石倒是很快。
百姓們看到官員們都發表了態度，又見陳寒將孔家嫡系以及曲阜的旁支都給抓了過來之後，這才紛紛上前去申訴。
其實花樣和之前在京城那些老百姓訴說，被孔家迫害的例子大差不差。
無非就是強搶民女、巧立稅目、霸佔田地、迫害生命。
孔家人真是閒得無聊，他們不愁吃不愁喝，就覺得人生沒有了樂趣，所以以折磨人為樂趣。
人家的新娘好看，也不管有多少人看著，直接就搶。
看到街上販賣的東西自己看得上眼了，丟個銅板給人家，就直接搶走。
又或者巧立名目，說你佔了我孔家的地面，你就得上供。
反正在曲阜，朝廷的律法在孔家人的眼中就是無形之物。
什麼律法都不如他們孔家的法有用。
官員們即便是知道孔家的惡行惡狀，可是為了維護孔聖人的名譽，也只能是當作沒看見，都不願意往上報。
他們甚至為了前途，包庇孔家的人。
至於上報官府也很簡單，遇到態度強悍的百姓，官府不需要孔家吩咐，先給你來一頓殺威棍，打得你皮開肉綻。
然後告訴你，孔家的勢力如此之大，我們管不了你這事。
你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要不然現在是打你一頓，下次可就是活埋你。
嚇得百姓們也不敢上告了。
而今陳寒來了讓百姓們都來訴說自己受到的欺負。
百姓們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數萬百姓，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上前來訴說自己的委屈，但是上來的每個人都恨不得要吃掉孔家人。
孔家人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家居然已經做了這麼的惡事。
難怪家裡面的長輩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單獨出去外面。
以前只覺得可能是害怕那些臭百姓惦記自家的錢財，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害怕百姓們太恨孔家會在背後下黑手。
也對，百姓們不敢在明面上對孔家怎麼樣，但要是孔家的人在外面暴露了身份，以孔家遭人恨的程度，說不定人家真的就暗地裡面下黑手了。
山東左右布政使聽者百姓們控訴孔家，都聽得牙酸。
心裡面暗恨：孔家真不是個東西。
不過他們現在更加害怕的是自己頭頂的烏紗帽。
孔家如此的作惡多端但是作為地方上的一二把手，他們從來也沒有王朝廷報過。
皇帝陛下要是真追究下來，自己難免要落一個失職之過。
一想到現在官員們的待遇越來越好，自己這樣的高管終於是盼到好日子到來，那是絕對不能因為孔家而丟掉烏紗帽。
於是左布政使在聽到百姓們的控訴後，終於是忍不住大聲的斥責孔家：“孔希明，真是沒想到你們孔家居然如此的包藏禍心，居然對當地的百姓如此的坑害。
你多少此在本官的面前保證過你們孔家乃是聖人之後，受的聖人教化讓你們對百姓們頗為照拂，可是沒想到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百姓的。
百姓在你們的照顧之下居然連活著都成問題，你們孔家簡直是曲阜最大的禍害。”
孔希明聽到左布政使的話本來是要說話的，但是他現在到是很害怕陳寒會按照之前說的，只要自己一開口就扇自己兩巴掌。
所以他只好什麼都不說。
左布政使看到孔希明不說話還以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楚，頓時更加的來勁：“怎麼不說話難道就能掩蓋你們孔家的罪行嗎？你聽聽百姓們對你們的怨恨，殺你們一百次都不為過。”
孔希明終於不再忍讓：“你放屁！我們孔家之前做的是你們之所以包庇還不是你們覺得會誤了聖人的名譽，故意不往上報？我們有罪，你們這些人犯下的包庇之罪也不小，誰也逃不了！”
右布政使這下也坐不住了：“你才放屁，你們孔家簡直人人都該殺！”
都司看著他們狗咬狗什麼都不說。
他管的是軍隊也不關自己的事。
陳寒倒是看著她們覺得很有意思，這就是官場啊，要是不親自到下面來一趟怎麼能看到這麼好的戲碼。
“行了！現在可不是你們爭辯的時候，以後的事以後說。”
陳寒說道。
左右布政使趕緊上前來：“侯爺，您可千萬不要聽信他的一面之詞，我等實在是不知道孔家居然如此的藏汙納垢，要是知道我等豈能包庇他們！”
陳寒看著他們：“你們的是不管本侯這次的差使，不過你們到底做沒做，可以跟緹帥講清楚，他管得使勁以為你們的事情他們更清楚！”
左右布政使看向蔣瓛的神色變得曖昧不少。
接下來百姓們在受到了鼓舞之後開始大吐苦水，把多年來被孔家迫害的經歷都給說了出來。
聽得邊上的百姓們個個咬牙切齒，看向這些孔家人的時候恨不得上前來咬死他們。
就連官兵們聽完了這些經歷都覺得，之前自己在殺讀書人的時候手軟了。
那些讀書人是非不分居然包庇這樣的家族，簡直是該死。
陳寒聽完了百姓們的申訴之後更是憤怒：“諸位鄉親孔家如此的可惡，可不僅僅是魚肉鄉親這麼簡單，更是賣國求榮，對於這樣的家族朝廷這次的意見就是徹底剷除。
而徹底剷除的意思就是連同他們的墳墓都給他們扒掉！”
啥！！？孔希明聽到這話之後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挖墳掘墓？
陳寒你居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賊子！你就不怕會遭天譴嗎？”孔希明大怒。
“你還多嘴！給我打！！”陳寒也是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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