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只有顧清婉一個人進門,甚至顧清婉的臉上還有沒有乾涸的淚痕,顧丞相不明所以,問顧清婉:“你長姐呢!”

“父親,姐姐方才在地牢裡面自戕了!”

顧清婉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驚訝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夠平靜。

眾人面面相覷,看向了顧清婉。

“婉婉,你不要騙我,你大姐怎麼會……”

秦氏有多恨顧遙的所為,就有多麼心疼顧遙,若是秦氏真的逼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秦氏緊緊的抓著顧清婉的肩膀,再也沒有原本的淡定從容了,如果顧遙死了,秦氏大概會怪罪自己一輩子吧。

現在終於知道心疼顧遙了,怕是也有點晚了。

顧丞相聽聞此言,也是有點掛不住了,緊張地望向顧清婉:“婉婉,不管你與遙兒有什麼計劃,這樣的事情,開不得什麼玩笑!”

顧清婉正色道:“差一點,我若是晚去一點,或者今日有著母親懲罰,明日再去看大姐的話,大姐可能就直接死了!”

說完之後,顧清婉慘淡一笑:“我已經命人將大姐送過去了,大姐流了好多血啊,就在地牢裡面,母親可知道將大姐關起來這段時間,她有多痛苦?但凡日子還有一點點希望,大姐的性子都不會做出自戕的事情來吧!”

秦氏說著就想要去看顧遙,被顧丞相叫了回來。

當務之急需要處理的還是眼前的事情,孟尚書一家都在這裡,顧遙與孟鈺私奔的事情,兩個當事人都不在。

顧丞相見到這一幕,也是心軟了。

“兩個孩子的事情,等到遙兒醒來再來討論吧,若是兩個孩子真的兩情相悅,事情已然鬧成這個樣子,若是我們都不同意的話,這件事情怕是也不好收場!”

孟尚書尷尬地笑了笑,兒子的婚事竟然是這樣促成,說起來孟尚書的面子也不好看。

顧丞相看到自己女兒變成這個樣子,便也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想要將這一切的事情解決了。

原本顧丞相就覺得顧遙嫁給孟鈺,沒什麼不好的。孟尚書一家忠良,也算是顧丞相選擇親家的標準了。

顧遙都自戕了,生死未卜了,秦氏也沒什麼力氣去拒絕這件事情。她剛才整個人都在顫抖,想著若是顧遙真的死了,她這個做母親的應該如何是好了。

孟尚書夫婦面面相覷。

“這件事情,是我夫人做得不對,棒打鴛鴦,甚至還為難了二位,我為我的夫人做的事情跟你們道歉!”

畢竟可能成為一家人,顧丞相又是個講道理的人。

孟尚書連忙上前:“雖然在朝中我們立場有不同,但是顧丞相一直都是個忠君愛國的人我很清楚。顧丞相願意同意家裡的嫡長女嫁給我兒子,這份重視孟某人報答都來不及呢,過去的事情,就都過去吧。

等到孟鈺回來,我們已經嚴加管教,讓他親自過來給丞相府道歉!”

“私奔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不管是誰提出的,他們畢竟是一起走的,有些事情,家醜不可外揚,那邊讓一切過去吧!”

顧丞相與孟尚書那邊,就這樣和好了。

秦氏雖然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尚書的兒子,卻也只能聽從安排了。

等到送走了孟尚書一家,秦氏才看向顧丞相:“夫君,我們真的要把遙兒嫁過去嗎?遙兒從來都是循規蹈矩,沒見過幾個外面的男子,我只怕遙兒是一時衝動,才會說出這番話,日後若是後悔了怎麼辦?”

顧丞相與秦氏在一起多年,知道秦氏好強的性格,直截了當地開口去問:“你到底不滿意孟尚書一傢什麼地方,能說給為夫聽聽嗎?除了覺得孟尚書的官位不如為父,尚書府的門第不如為父!”

秦氏沉默,大概是不甘心吧。

在提親之前,她也只是偶爾聽到丈夫提起孟尚書的事情,每每說著,都眼含笑意。

她看得出來丈夫從來沒有生氣過,只是孟尚書一直都在堅持己見,他們都是為國為民的好官。

是沒什麼不滿意的,只是顧遙非常堅持。

秦氏想想,大概真的是因為媛兒的話吧。原本秦氏只是有些嫌棄孟尚書一家的家境,一直到顧遙主動站出來,媛兒說的每句話,都在自己的心上,讓秦氏不得不去面對這件事情。

秦氏現在想想,真相似乎果然如此的樣子。

“夫君,我真的說不出,怕是那時候因為遙兒突然性情大變迷了心竅吧。遙兒性格向來寡淡,不爭不搶也很聽話,那件事情應該是我第一次見到遙兒站出來反抗我,所以內心之中定然還有幾分不滿的!”

秦氏也是將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了。

“你真的是糊塗,若不是今日有外人在,我都想要好好地罵醒了你。你參謀遙兒的終身大事,是讓遙兒嫁得快樂幸福,一段婚姻若是隻有利益往來,門第高低,我們府上的女兒倒是不至於。我若是真的有這心思,幾個姑娘清一色地往宮裡送就好了。

為夫那麼努力,是想要我們一家過上好日子,而不是攀龍附鳳的日子。遙兒的婚事,你再好好想想。

她有所求,是因為她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孟尚書一家人皆是通情達理之人,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你都如此對待人家,這件事情你好好反思一下。

為父將後院的事情都交給你,你要處事公平,不是讓你隨心所欲的!”

所有的事情,都因為顧遙的自戕冷靜了下來。

顧清婉看向父母,站在身後笑了笑。

這時候秦氏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忽地十分激動開口:“老爺,府上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媛兒她有孕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事情,方才老爺急匆匆地回來的時候,我正在處理這件事情!”

顧丞相聽聞,又是一驚。

“媛兒日日都在府上,怎麼可能懷孕呢,孩子的父親是誰,她有沒有說。這媛兒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敗壞家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