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姑娘來了?”
顧清婉剛剛踏入尚書府大門,孟夫人便格外熱情。
說實話,她顧清婉算是尚書府的福星了,儘管他們都知道顧清婉的身份,還是習慣這樣喊顧清婉,顧清婉當然也沒在意了。
對付孫興奇的事情最後大獲全勝,孟家少爺孟鈺自然在這件事情上平反或者立功。
孟夫人甚至有幾分想要讓孟鈺娶了顧清婉的心思,卻被孟尚書勸回去了。
也不看看,不顧清婉是什麼人。
丞相府嬌寵的三姑娘,他們雖然不知道顧清婉這一身的本事是如何來的,不過對顧清婉這姑娘不敢有太多的肖想。
見孟夫人熱情,顧清婉也不好意思。
孟尚書也坐下,語氣不似平日裡面的一板一眼:“婉姑娘親自上門,不知道所謂何事?”
顧清婉也不含糊。
“孟公子不知道今日在不在!”
顧清婉本想著,今日不在她就留下幾句話,她到底是不能時時過來吧。
孟家夫婦面面相覷:“小兒還在府上,我差人叫他過來,婉姑娘請坐!”
今日她只是隨便來坐坐,倒是不知道孟尚書為何也下堂作陪。
兩個人都僵持了許久,孟尚書這才堪堪開口:“婉姑娘與小兒的關係似乎真的很好,只不過這裡是端朝,適婚年紀的男子和女子,難免會被人說閒話。我們尚書府本就是高攀了丞相府,難道婉姑娘不害怕嗎?”
顧清婉順勢說道:“孟尚書與父親,都是同朝為官的。雖然有些事情立場不同,大家也都是為了端朝好的,本來就沒有什麼仇怨。
自然是同朝為官的,哪裡有什麼高攀的說法,尚尚書說是不是。”
孟尚書愣了愣,眼裡看不出的神色。
“是,沒有錯!”
孟尚書似乎在揣摩什麼,似乎在揣摩丞相府與尚書府之間的差距,亦或者說孟鈺身邊有這樣一個比尋常家裡一家之主更有氣勢的姑娘,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覺。
顧清婉那一身正直,上得了廳堂,孟尚書是十分滿意的。
只是孟鈺現在的官職,還有尚書府這小門小戶,壓不住顧清婉的氣勢。
甚至,孟尚書還覺得,孟鈺性子溫吞,若是配了顧清婉,這顧清婉那麼好的姑娘有幾分可惜了。
不過,孟尚書還算是一個性格開明的人,並不會阻止這一切。
孟夫人坐在一邊,依舊是言笑晏晏:“婉姑娘,容我說一句話啊,你是個姑娘家,性子柔婉一些還是好些的。
姑娘又不是個郎君,不需要撐起一家重擔,總是這樣不累嗎?”
顧清婉抿嘴,臉上帶著輕輕的笑意。
“孟夫人,我天生便是這樣的性格,不似大家閨秀那麼扭捏,心中也是藏不住什麼話的,平日裡直來直去,父親也是習慣了!”
孟夫人剛想要說些什麼,孟鈺便出來了。
許是昨日集市上見過,今日再見顧清婉,他有些詫異。
還是說,孟夫人與他說過一些什麼,孟鈺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平日那樣純粹。
顧清婉卻站起來,朝著孟鈺走了過去。
“孟公子,清婉可否借一步說話!”
孟鈺點頭應允,而這大堂上的熱鬧終於散去了。顧清婉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走到無人的地方才放鬆地坐下。
“今日我只是有話來找你,這孟尚書和孟夫人平日就那麼嚴肅嗎?”
孟鈺看看不遠處的地方。
“父親母親怕是有所誤會了吧,雖然婉姑娘之前與尚書府有些淵源,不過你一個姑娘家突然造訪,他們有這樣的誤會是難免的,晚些時候我會親自解釋的。
在下卻不知,婉姑娘不顧名節跑來尚書府,是為了什麼事情。”
顧清婉深吸了一口氣。
“為我大姐!”
孟鈺有些詫異,卻摸不準顧清婉的意思。
孟夫人言之鑿鑿,說顧清婉對他有意,他本不願意相信。
他不知道丞相府的事情,只看見顧清婉隻身過來找他,他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詫異來。
聽到顧遙的名字,孟鈺更加不懂顧清婉的意思。
是他們先認識的,顧清婉有所誤會,想要問問自己是否與大姐一起,還是完全好心。
在端朝這種地方,妹妹做主姐姐婚事的,他卻是沒見過,也不敢想。
“婉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婉姑娘當初是救了在下的命,婉姑娘若是日後遇上什麼事情,在下也是願意結草銜環的。
其中卻不包括,自由,婚姻!”
孟鈺的心底,這界限也清楚得很。
顧清婉先是怔了一下,發現是自己過於冒進了,連忙陪著笑臉看著孟鈺:“孟公子別誤會啊,我對你的自由和婚事沒興趣,親自過來只是想要替家姐問一句,孟公子到底是什麼心思。”
孟鈺懂了,一臉尷尬。
隨即而來的是更大的尷尬。
顧清婉就把顧遙與自己的事情,這樣大大咧咧地問出來了。
孟鈺性子溫和,與顧遙一拍即合,兩人相處幾次,自然是互生好感,卻也不到顧清婉說的這一步。
“婉姑娘,你這話在下著實有些聽不懂了。我與顧家大姑娘是有些交情,但是婉姑娘說是什麼心思就……”
顧清婉像是不想要這些扭捏還是拐彎抹角,直接開口:“我家有個煩人的養女,總喜歡多管閒事。
大姐早先許配給孫興奇,卻因為孫興奇德行有虧取消了婚事,一直都是待字閨中的。
母親近日著急,又被我家那養女吹了耳邊風,便急著想要給大姐找個好婆家。畢竟我大姐已然到了成婚年紀。
大姐的心事我最清楚了,她最為知書達理,以前哪怕是與孫興奇有婚約,也未曾主動出來見過一面。
我大姐都做到這一步了,孟公子你是什麼心思啊!”
顧清婉的話問得太過直白,卻也是言簡意賅。
顧遙到了婚配的年紀,丞相府很著急,加上顧遙對他確實有幾分特別。
孟鈺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子這樣問一個男子心事的,他準備的細水長流,在這個時候蕩然無存,跟著顧清婉的節奏緊張開口:“自然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