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不慌不忙的看著，顧清婉卻十分著急的問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婉丫頭，我從教你醫術的第一天就說過，行醫者要一碗水端平，生死有命，盡力就好，你是否把為師的話放在心裡了。”
小老頭不管別的，只顧著跟顧清婉說話。
而夜宸則是看出了端倪。
“她自然是把老人家的話記下來了。
不過有另外一句話說得好，叫做關心則亂。
我若是死的早，你徒弟就要成寡婦了。她能不著急嗎？”
夜宸笑眯眯的開口。
這小老頭儘管跟顧清婉非親非故，但是顧清婉尊敬的喊了一句師父，足以見得自己把小老頭的身份看的多重要，如今他這一句話，無疑跟在顧丞相面前直接承認這件事情沒什麼區別。
顧清婉這邊，自然是要緊張的。
她深深皺眉，看向夜宸。
小老頭的臉色果然難看了下來。
“選什麼樣子的不好，一定要選一個快要死的。婉丫頭，你這是故意刁難我還是怎麼說？”
顧清婉瞬間明白了夜宸的意思，這小老頭應該是有辦法，不過小老頭也是個相當有原則的人，他把生死看的特別的淡然，所以說……
這個時候，顧清婉點點頭：“我也不想要刁難師父，只不過他如果死了，我肚子裡面的娃娃就沒有爹了，所以只能千里迢迢冒著險，將他帶過來了。”
此時，站在門口的顧子彥大概是聽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愣了愣。
他應該本來想要敲門的。
“我遇上了你這丫頭，還真的是孽緣！”
小老頭的脾氣不好，將顧清婉直接趕出去了，只留下夜宸一個人。
這時候，顧子彥一把拉過顧清婉的手腕，欲言又止。
“婉婉，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不過既方才說，你和夜宸殿下……
你……你們……
你們……
大哥知道了，一定會勃然大怒的。你怎麼這麼糊塗啊，我知道你鍾情夜宸殿下，但現如今他的身份，如何為腹中孩子負責啊，你這樣讓父親的臉面往哪裡放啊。”
顧子彥一定很難受，他想要罵人，卻怕說中了話，嚇到了顧清婉和顧清婉的孩子。
剛才聽到的事情，他深信不疑了。
說夜宸規規矩矩沒別的心思，可能顧子彥也不太相信的樣子。
“哥哥，其實……”
顧清婉剛想要解釋，小老頭和夜宸就出來了，看到兄妹倆爭執不下的樣子，顧清婉又想起方才騙了小老頭，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是有辦法的。”
那小老頭白了顧清婉一眼，去藥爐看醫書去了。
顧清婉安置了顧子彥和夜宸之後，獨自來到了藥爐。
這裡顧清婉熟悉的很，顧清婉喜歡毒理的書，還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曾經為了躲著崔氏，將書都看完了。
小老頭眉頭緊鎖，顧清婉將自己沏好的茶放在桌上：“師父，很難嗎？”
小老頭抬頭，看向顧清婉：“你以前，不是那麼喜歡招惹麻煩的人。
現在大了，我可管不住你了。
我作為大夫，只是負責救人。雙生毒不是沒辦法解毒的，最好的方式便是將另外一個人養成解藥，以另一個人的血作為解毒劑，一生一死，這是最直接的方式。
我不願意摻和這件事情是一位，這不叫做救人，可能也叫做殺人。
我不想要婉丫頭你手染鮮血。”
顧清婉嘆氣：“不一定是我……”
“所以，我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如果毒血剩下不多，雖然需要養解藥，卻不需要徹底的殺了那個人，你下手輕點，說不定還能留他一命的。
只不過你到底是哪裡找到的這麻煩，雙生毒是塞外玄門的奇毒，今日不見，我還以為已經失傳了呢。”
小老頭讚歎不已，順便說了說那關於玄門的事情。
顧清婉對這些事情一概不瞭解，只知道他們並非端朝人，是已然消失的外族。
外族勢力盤踞的時候，顧清婉怕是還沒出生呢。
小老頭知道的不多，所以顧清婉也是聽的雲裡霧裡的，好不容易聽到小老頭把這些事情說完了，顧清婉這才低垂著眸子問他：“只要能治，一切都好說！”
“婉丫頭，他是什麼人啊。”
小老頭低聲問道。
“別騙我，我會生氣的。”
想來，他給夜宸診治的時候，已然發現異常了。只不過小老頭不說，等著顧清婉自己承認。
論這點小心思，顧清婉從來都沒贏過，雖然不情不願的去承認這件事情，卻也說了真話。
“端朝皇帝的皇七子，夜宸。”
“還是個皇子？”
對於夜宸的事情，坊間流傳不是很多。
“我說婉丫頭，皇家爭鬥有什麼好的。只不過當朝皇室怎麼會跟西域奇毒有關係。再說他排行老七的，有什麼本事啊，別看小老頭我不管國家大事，卻也知道，當朝得寵的皇子是二皇子，三皇子，再不濟還有一個大皇子，皇七子我聽也沒聽過，你就算是要選，也不選個好的，等著當奪權的炮灰嗎？”
小老頭可以說是語重心長了。
“不過你這代價大了點，你想換人也難了，孩子是無辜的。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你父親好歹也是個大官，你就這樣被騙走了，你甘願嗎？”
顧清婉也沒想到，在這裡被小老頭上了一節謀權課，現在也是耐著性子開口：“師父，我沒想那麼多。”
他扶著小老頭的胳膊：“這制解藥的事情，師父你跟我說說我該怎麼做啊。”
“首先你要找到雙生毒的另一個人，還要確保你能夠接近他不被懷疑。
能在他身上下毒的人，應該也不簡單，小心危險啊，婉丫頭！”
顧清婉還真的有身份能接近三皇子的。
“其次，我需要幫他強行清除一部分毒素，用斷腸草就算了，損傷太大了，你這樣誤打誤撞還好說，毒素中和，現在這情況再下重藥，命都會沒有。
只不過解毒的過程痛苦異常，你要與他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