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婉也沒想法，堂堂快活城竟然會被逼成這樣。
夜宸守在顧清婉床邊，顧清婉也有點難以入眠的。
他太好看了，太耀眼了，當然也太辛苦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顧清婉口渴起來倒杯水的時候，夜宸猛地驚醒。
房間裡面的紅燭昏暗，現在差人搬東西過來給夜宸打地鋪怕是也來不及了，顧清婉咬咬下唇：“阿宸，不然……你過來將就一宿吧。雖然外面危險沒錯，你護著我也沒錯，不過你也不能真的一宿不睡吧，距離天亮還有不少時間呢。”
她不安，看向夜宸。
“我答應過二少爺。”
“我二哥不在這裡！”
“小姐，你這是引誘我犯錯誤。”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同榻而眠，夜宸難免想入非非。而在顧清婉看來，她睡過他的床榻，對他放心得很。夜宸雖然對自己很有心思，但是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你睡不睡？”
她又問了一次，沒心情耍嘴皮子。
“我本是好心，倒是被你說成有什麼心思一樣。”
“我的錯！”
夜宸當然不會跟顧清婉客氣了。顧清婉拉著被角，不安的直接背對夜宸，夜宸卻笑了笑，轉身去攬顧清婉的腰。
他躺都躺了，難道還差這一步嗎。
“阿宸我讓你休息的，我沒有……”
“冷！”
他倒是聰明，一個字讓顧清婉也不知道怎麼拒絕好了。
她若是出去找人搬一床被褥，只怕顧子彥沒醒，旁人看見了，豈不是又要說閒話了。
話是自己說的，她只好認了。
有一說一，夜宸的懷抱讓她很安心，她一直都知道。
等到第一縷陽光落下來，街道開始恢復熱鬧，夜宸有些不捨得，吻了吻她熟睡的額頭，就回去了。
唯有顧清婉睡眠好，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顧子彥在門口急得團團轉，這才敲了敲門。
都這個時候了，顧清婉醒來的時候床邊空空如也，眯著眼睛去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滿臉焦急的顧子彥。
“妹妹，你怎麼這個時辰才醒啊。”、
他往裡面張望，顧清婉直接閃身讓顧子彥進來了：“因為昨晚被你們說得緊張，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所以起來晚了。”
“夜宸殿下呢？”
“應該守到天亮，就自己回去了吧。畢竟人不是鐵打的，他要睡覺的。”
顧清婉抬眸，開始思考昨天夜宸是否睡著了。
反正她睡得很好，夜宸抱她的時候，她所有緊張和警惕都消失不見了。如果睡在他懷裡，應該沒人會擄走自己了吧。
顧子彥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還真的辛苦夜宸殿下了。”
最重要的是，夜宸乖的離譜。
如果夜宸得寸進尺，顧子彥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他不是顧南燁那般堅決，旁人他還能拼命的，但是到了夜宸這裡……
顧子彥也從來不敢跟顧清婉說話說的太重。
夜宸這會兒也衣著整齊的從房間走出來。
顧子彥嘆了一聲：“繼續上路吧。”
顧清婉在馬車內，看看窗外的場景。
“小姐想要留下幫忙？”
夜宸問道。
“你昨晚什麼時候離開的！”
“天亮！”
夜宸淡淡的回覆，沒有太多的繁複的表情：“我猜二少爺一定如坐針氈，所以說……”
“你倒是聰明。”
顧清婉看著那逐漸遠去的事物：“現在不是亂出頭的時候，畢竟我們的任務是去找師父，如果中途出了事兒耽擱了時辰，我們不一定會有下一次機會了。
你可知道我父親讓我出來一次多不容易，你的事情我不敢怠慢。”
夜宸的餘毒沒有發作，不過算算時候也差不多了，顧清婉陷入了更大的緊張之中。
這件事情若是不解決，她怕是連覺都睡不好了。
眼見著距離朝代交替，夜宸變成暴君的時間滿滿的近了，顧清婉就更加好奇，之前救了夜宸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不是那日自己誤打誤撞，他會不會跟別的姑娘……
這麼些日子的相處，她對夜宸還真的生出了幾分誰都拆不散的感情來。
這感情超過了自己的理智，影響了自己的生活。
“小姐，想什麼呢！”
夜宸抱住顧清婉的肩膀，淡淡道。
“想你的事情！
想如何治好了你。
遇上你，可讓我麻煩透了，我原本不需要去參悟這麼厲害的藥理和毒理的，我可能在丞相府無憂無慮一輩子。不過有了你之後，一切都往麻煩來了。
我這種與世無爭的人，想想之後的生活，我就頭疼。”
夜宸也沒反駁。
他認為顧清婉很懂事，彷彿明白帝王家生來就為了爭鬥。
她也可以勸說自己放棄爭權，兩人與世無爭，偏偏顧清婉沒有。彷彿一早知道了宿命一樣。
不過這種迎難而上的姑娘，不就是他喜歡的嗎？
“這都是男人的事情，不會讓你頭疼的，我答應過你，我的一切事情不會讓你為難，亦不會讓顧丞相一家為難。待到功成名就，你願意嫁我就好了。”
夜宸也是把一切想的明白。
顧清婉掀開車簾，儘管他們還沒到，已經能看到熟悉的街道了。
想那時候，她與崔氏一路逃避債主，一路往外走，匆匆辭別了那老頭，因為當時顧清婉就是把崔氏當成孃親了，怎麼說都要跟著孃的，儘管崔氏這個當孃的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她還是因為崔氏帶大了自己，準備孝順崔氏。
沒想到京城路漫漫，終究崔氏還是有去無回。
她不是什麼好東西，顧清婉卻還是感慨了一下。
“害，如果當初崔氏不想要去京城，用我的身份換了錢還賭債的話，我們在這裡生活，會不會有不一樣的人生呢？”
顧清婉感嘆道。
“顧丞相重親情，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尋找你，所以早晚你都會回去的。”
夜宸彷彿看出顧清婉的心事：“那農婦的事情，完全是咎由自取。她差點害的小姐身敗名裂的，如今她死了，你沒必要同情她。
若不是因為小姐，我一早就殺了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