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機會，我帶你見見，興許我師父真的有本事醫好了你，便不需要我在這裡反覆實驗了，對你而言也是好事兒！”
顧清婉甩甩手，她很累，真的很累。
“我就想要小姐救怎麼辦？”
“夜宸，那是你的命啊，人往高處走你不懂嗎？我的本事你一清二楚，我又治不好你，你留在我身邊我是可以鑽研一下你中的毒，但是我從來沒有保證過我能救你！”
顧清婉索性說得直白了一點，她與夜宸的關係，已然不像是昔日那般相互利用。
她沒把握的事情，不希望夜宸在自己身邊空等。
以前，她想要藉助這未來暴君的本事，現在顧清婉才發現，自己事實上沒有那麼狠的心。
事到如今，唯有坦白。
“我相信在小姐身邊呆到那一日，還是有機會的！”
夜宸的語氣很相信顧清婉，沒別的，莫名的相信。
在顧清婉來不及搭話的時候，夜宸又提了另外一件事情：“小姐救不了我，自然也不能救他！”
顧清婉先是愣了愣。
“這有什麼可比性！他是快活城後面的那一位，我現在的立場與那地方敵對，先不說我是否要與快活城敵對了，他是你的敵人，我怎麼可能把你賣了，儘管他看著比較有錢！”
顧清婉的聲音帶著一絲狡猾，偷偷看著夜宸的反應。
夜宸呢，到底藏了什麼事情？
其實顧清婉很想要知道，卻硬生生地將自己的求知慾壓了下去。
畢竟對於顧清婉自己而言，這夜宸的身份早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有本事自己不需要知曉的。
若是要挖掘他如何成為未來暴君的，恐怕眼前這暴君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
想到這裡，顧清婉有些複雜，強忍著心中的疑惑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關心夜宸，只當他是自己重生之後的夥伴了。
因為他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沒有過任何的衝突。
夜宸垂下眸子，目光與顧清婉相對：“小姐很相信藥王谷的人，難道不怕自己被人賣了？”
“元先生很神秘，卻也是個聰明人。他懂得利益的交換，也不會去問太多的事情。這樣一個聰明人，是不會把我賣了的，至少如今我在他手下還是有用的！”
顧清婉揚了揚手中的方子。
“元澈身邊的病人，一看就是一個不好惹的主兒，若元澈與他站在一條戰線上，這些方子就不會到我手裡了。我猜測他來藥王谷的目的可能跟我相似，而且元澈變相等於幫了我，不然我們這都快要到京城了，那人的追兵怎麼沒有繼續追上來。
我表現的我知道他中了什麼毒，他就應該對我好奇了。更不要說我車上還有一個你。
若是他沒追上來，就代表著元澈沒把我要做的事情說出去！”
顧清婉舒了一口氣，如今想想，還真的是鋌而走險。
畢竟她已然知道那男人的是孫興奇的主子，自己收集這一切是為了對付孫興奇。
他若是要保住快活城亦或者是想要幫助孫興奇的話，自己唯有死路一條。
“別招惹他，你以後也會知道他是誰的！”
顧清婉被夜宸這樣一提醒，好奇起來。
“他應該是在朝中有權有勢之人，世家子弟不至於如此，但是官宦家庭我實在無法對號入座這樣的人物。他父母到底是什麼人，才能養出這樣乖張狠戾的氣質呢，阿宸我有些不理解了！”
顧清婉回想那妖嬈男人做的每一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虧了平日裡我總說小姐聰明！”
顧清婉轉頭看他，然後咬著下唇說道：“你有話只說就好！”
“他與我……”
夜宸正欲開口提醒，顧清婉突然伸手，解開了夜宸的面具。
“我說那眉眼為何如此熟悉，他像你還是你像他，儘管只有寥寥無幾的相似，但是這種相似都是指向一個人的……皇上！”
果然，夜宸很欣賞她的聰明。
此時，顧清婉眨眨眼睛，看向夜宸。
“但是二皇子性格正派，爽朗灑脫，你身上也沒有那麼重的邪氣，只不過是人陰鬱一點，性子冷了一點，性格暴戾一點。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滿身邪氣的兄弟？”
顧清婉回想，那妖嬈的男人可能真的只能用滿身邪氣形容了。
就他這身姿做派，到了朝廷上怕是要被夜帝嫌棄死了。
但是為什麼？
“因為他母親的寵，僅此而已！”
夜宸清了清嗓子：“看似最漫不經心的人，同樣也是隱藏最深的人！”
“三皇子葉弘？”
顧清婉不需要多想，便能說出他的名字來。
提起母親受寵，那莫過於朝中議論紛紛矯揉造作的柔妃了。
柔妃生的三皇子，不及嫡出二皇子夜闌的身份貴重，也不及大皇子貴妃之子的身份，夜帝幾個兒子各個出落，爭奪一個皇位本就是神仙打架，現在多了一個滿身邪氣的葉弘，這會兒顧清婉隱隱的有些頭疼。
“怪不得你們是老朋友，難道你們那麼熟悉？這二皇子在市集上見過你，都未必能夠認出你，但是為何他只是匆匆一眼，便能識得你的眉眼，難不成你們私下裡面有什麼仇怨不成？”
顧清婉冷靜分析，大膽猜想。
這些事情，從來都不是能被拿到檯面上說的，可是面對顧清婉的好奇，夜宸便縱容她繼續猜測下去。他的故事自己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生怕自己說完了之後嚇到顧清婉，這丫頭確實是生下來就很聰明，不代表能接受那麼多事情。
以顧清婉的身份，夜宸沒必要解釋太多浪費太多功夫。
但也唯獨在她身上，夜宸有了一種不怕自己秘密被知曉的感覺。
來日她要與自己在一起的，早些知道這些事情也沒什麼不好的。
夜宸唯有這樣的自信，就是自己的秘密被顧清婉知道，日後依舊安全。畢竟沒有一個人能夠預言未來，未來如何，是否物是人非，未來自己與顧清婉的關係，應該也是一樣的。
她背叛自己，他應該不捨的殺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