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娘子也不錯,等給我們二當家做媳婦兒也行。”黑臉大漢自然看不出雲川的想法,又看向了縮成一團的江月。
“是不錯,可惜太瘦了點!”沒門牙補充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什麼有鹽沒鹽的。”
“貌若無鹽,你大字不識一個,還拽文……”黑臉大漢斜了他一眼。
“哎,你這個陳秀才,別以為自已讀了兩年書就比我們強了,還不是一樣跟我們一樣是個土匪!”沒門牙臉上掛不住,開始反擊道。
“土匪怎麼了,老子就樂意當土匪!”黑臉大漢和沒門牙就開始互掐。
江月本來聽著也要當山寨夫人,頓時有些緊張,又一聽說她瘦,又有點慶幸,又有點覺得臉上掛不住。
“噗嗤。”雲川忍不住笑出聲,這丫頭竟然被他們嫌棄上了,如此倒也安全。
江月聽到雲川的笑聲,臉一陣紅一陣白。
“走吧。”黑臉大漢說話間一把拖起雲川,把他往肩膀一扔,扛著就往外走。
目睹這一幕的江月和妙手空空,深深吸了一口氣,要知道這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這黑臉大漢自求多福吧。
“休息會兒吧,等他們晚上開始吃席,咱們就趁亂逃走。”妙手空空觀察著守門的人三個兩個的越來越少。
不知過了多久,江月隱約都要睡著了。
“江月,別睡了。趁著看守的人都去吃席了,快走。”妙手空空看著睡眼惺忪的江月,不由得催促道。
這會兒江月才驚覺腳邊已經落了繩索和腳鏈。
“那……他呢?”江月猶豫的剛站起身,問到正在解門鎖的妙手空空。
“哎,沒事,一時半會兒的,不過犧牲點色相而已。”妙手空空微微挑眉,不以為然,從懷裡拿出一根銀針,繼續忙活著手中鎖鏈。
隨著一聲響動,大牢的門也被開啟了。
“快走!”妙手空空低聲催促道。
地牢幽暗潮溼,通道窄小,江月緊跟著妙手空空的腳步,不一會兒便見了前方的微弱光亮。
再走幾步,便看清皓月當空。山洞前不遠處的山寨,正飄起裊裊炊煙。
“走,我們往那邊去。”妙手空空檢視了四周,看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似乎通著山下的路。
兩人行至半路,聽見了響動,立馬爬到身旁的草叢中。
“你不知道,那新郎官五花大綁的模樣,真好笑!”
“不就說嘛,我們寨主也算是天仙人物,那人竟然不願!瞎了眼。”
“對對對,瞎了眼!”
“沒事,這男的都這樣,一吹燈都一樣……”
“哈哈哈……”
等兩人走遠,妙手空空不由得開口道,“江月,你說這雲川該不會真當了這新郎官吧。”
“這我哪兒知道。”江月嘟囔著嘴說著,神色微有些變動。
“先把你送下山,我再去尋他。免得他恢復了找我算賬。”妙手空空一臉認真的盤算道。
山路難行,兩人又走了一段。
“著火了,快救火!”
“妙手空空,你聽見什麼沒有,好像是呼救聲。”江月頓住腳步,四處張望道。
“是山寨著火了!”妙手空空指著不遠處的山寨此時正冒著熊熊烈火。
“雲川還在裡面,得去救他!”江月臉色一變,滿是擔憂。
“江月,你先順著小路走。我去探探情況。”妙手空空神情微微一變,還是不太放心江月。
“我......”江月猶豫著,眼神閃爍不定,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快走吧!你這樣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拖後腿。我一個人行動更快,可以早點找到雲川,然後再來找你。你就在山下那棵老槐樹那裡等我。”妙手空空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和關切。
江月聽他這麼一說,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知道自已確實不太擅長這些事情,如果強行跟著一起去找雲川,可能真的會成為累贅。
於是,江月只能默默地轉身,順著山間的小路緩緩前行。月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她獨自一人走著,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孤獨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江月終於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山腳下的那棵老槐樹旁。此刻的她早已疲憊不堪,雙腿發軟,一下子癱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大口喘著粗氣。
休息片刻後,江月抬頭望向遠方,只見不遠處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正潺潺流淌著。她掙扎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朝著溪邊走去。走近溪水,江月彎下腰,雙手捧起清涼的河水,迫不及待地送進嘴裡。那甘甜的味道讓她頓時精神一振,彷彿重新獲得了力量。
“這出宮後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啊......”江月喃喃自語道,想起這段時間經歷的種種艱辛和危險,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江月剛剛用手捧起一些水,把臉仔細地清洗了一番,就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看樣子,確實不好過。”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彷彿被定住一般。
這道心聲為何如此清晰?難道是因為自已太累了產生幻聽了嗎?其實,每當遇到困境的時候,她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宮中那位太子爺的絲絲柔情,還有姑姑對自已的諄諄教誨。
她傻傻地凝視著手中捧著的清澈溪水,那股清涼的感覺讓她重新回過神來。不經意間,她的目光掃過了溪水之中的倒影,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江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她急忙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了那個讓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少年郎君。他那雙淡漠而又深情的眼眸,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以及那副氣宇軒昂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