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邊,雲朗和雲川二人離開王家村後,一路朝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把她獨自一人留在家裡,真的沒問題嗎?\"雲川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擔憂,向身旁駕車的雲朗問道。
然而,雲朗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單手持韁,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語帶調侃地問道:\"小川啊,把母親留給你的遺物送給江姑娘,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
雲川聞言,頓時滿臉通紅,雙耳發燙,目光閃爍不定,急忙別過頭去,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大...大哥,那隻不過是一把匕首罷了。她一個女孩子家,力氣小,也拿不了太重的東西呀。\"
看著弟弟這般羞澀的模樣,雲朗不禁微微一笑,但很快又收起笑容,深深吸了口氣,用一種低沉而嚴肅的口吻對雲川說:\"小川,如果你真心喜歡她,那就坦誠地跟她說清楚當天發生的事情,千萬不要讓她產生任何誤會。\"
聽到哥哥這番話,雲川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連他自已也隱隱感覺到,大哥對待江月的態度似乎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你放心,我對江姑娘只有兄妹之情,不過覺得她像極了咱小妹罷了。”雲朗語氣溫和,故作輕鬆的說道。
“可是……江月她似乎心中另有其人。”雲川下意識握緊了身邊的酒壺,想起那日她情慾上頭的喃喃自語。
“爺,是你嗎?”見雲川並不搭話,只是狠狠的將她欺負了一遍又一遍,才知不是她的太子爺。
“噢?那也不過是前塵往事,沒事的,小川,若是喜歡,定要去追尋,你不是常說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嗎?”雲朗唇角勾了勾,淡淡的說道。
“可是,大哥,你說我們如此危機四伏,有今朝沒明日的,如何能給她安定的生活呢,與其如此,不如放她自由。”雲川扯了扯嘴角,內心無比掙扎,眼中的光閃了又閃,最終熄滅了。
良久,無言。
“王婆的事,怎麼處理?”雲朗看著有些士氣低沉的雲川,打破了一平靜。
“不知那日的黑衣人是誰,今日師傅召喚我們前去也不知為何?可能我們周圍還潛伏著其他危險,哥,是時候準備移地方了。”周圍黯淡的光映著雲川墨綠的眸光,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嗯,假身份已經做好了。等這次回去便搬走吧。”雲朗同樣語氣冰冷的說道。
“哥,黑衣人知道我們的藏身之地,會不會是師父他老人家?”雲川微微側目,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當年師傅他老人家,把我們從死人堆裡撿回來,悉心教導多年,又曾任當今皇上的太傅,對皇上忠心不二。而我等為皇上效力多年,不會是師傅的。”雲朗雖嘴上這麼說,手中的韁繩卻勒得更緊了。
“聽說,師傅年輕時也是聲名赫赫的殺手,江湖行走,曾用名為李劍,令人聞風喪膽。”雲川繼續八卦道。
“小川,你現在不也聲名赫赫嗎?”雲朗忍不住想起當日江月的話,唇角微微勾起。
“大哥,你……”雲川一陣無語,這傻丫頭慣會編排人。
“放心,我已飛書給妙手空空,讓他照看一二。”雲朗打消了雲川的顧慮。
向西行十幾裡,來到了一處山清水秀之處,又借了馬車,向山間小路走了一個時辰,便來到一處竹林。
“哥,我們到了。”雲川利索的一個翻身下了馬。
“嗯。師傅也不知在何處……”雲朗看著周遭熟悉的一切,慢慢思索著。
“雲大哥,雲二哥!”雲朗話音未落,便傳來了一個響亮清脆的聲音。
然後便見一個十幾歲稚氣未脫的少年,將竹門開啟。
“你們可算來了,我等你們好久,我等不及要跟雲二哥切磋輕功了!”少年身材挺拔,滿面紅光,說著摩拳擦掌,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我說小風,一天天咋咋呼呼的,就你這嗓門,輕功行嗎?這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以後斷做不得這樑上君子。”雲川瞥了一眼小風,扯了一下嘴唇,明顯不信。
“二哥,就比試一下,看看師傅收的我這個關門弟子到底如何?”這個小風的少年拉著雲川的衣袖,滿眼都是祈求。
“鬆開鬆開,等我把妙手空空找來,讓你倆好好切磋一番。”雲川想到上次跟小風打了個昏天黑地,這孩子輸了又比,比了又輸,頭都有些大了。
“妙手空空?!真的嗎,二哥,聽說他徒步日行百里,像風一樣快。”小風睜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滿臉都是興奮。
“啊,對對對……”雲川看著如此高興的小風,又有些不好意思,隨即敷衍道。
“小風。”竹門外傳來了老者低沉沉穩的聲音。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二人的師父,李劍。
“師傅。”三人即刻轉身,畢恭畢敬的拱手行禮。
“小風你先下去,我跟你師哥有話說。”老者撫著鬍鬚慢悠悠的說道。
“是,師父。”小風萬般不捨恭敬的拱手退下,走之前還衝著雲川挑了挑眉暗示他待會兒要比試的事。
“進來吧。”
雲朗雲川隨著老者進入了竹屋內。
三人坐畢,老者緩緩開口道,“可知喚你們前來所為何事?”
“弟子不知。”雲朗目光微冷,眉頭微微皺起。
“你們收留那個女子,是太子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