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猶豫間,脖頸之上,已然架起了一把鋒利的大刀。“速決!三數之內,若不應,爾命休矣!三...二...”縣令手執明晃晃的利刃,面色冷峻,語氣中充滿了威脅。

葉風心知無路可退,只得懷揣著滿腹不甘,步履沉重地朝著山寨的方向走去。

途中,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羅盤,此羅盤乃是他親手所制,雖僅為木質,十寸大小,卻足足有三十九層之多。

雖不能與地球上頂級的銅製羅盤相提並論,但於此刻而言,已是足夠。

葉風輕捻手指,默默推算,得出主卦為《困》卦,變卦為《萃》。

他心念一動,暗忖道:“《困》卦中有《離》象,而《離》代表南方,再除去爻中的《兌》,便指向西方。如此算來,黃夫人應在西南方位。”

他手持羅盤,依循方位,朝著西南方向行去。不久,便來到一座巍峨的大山前。然而,這山中的磁場異常複雜,羅盤中的磁針不住地顫動,葉風頓時迷失了方向,不知該往何處去。

在山中徘徊多時,葉風抬頭望天,估算著時辰,此刻應是正午時分。

葉風想到了一個方法來判別方向,這個方法僅僅適用於有太陽和知道時間的地方使用。

一天時間是24個小時,將時間除於2得出一個數字,心中想著手中有塊表,將得出的數字對準太陽,表上12點所對的方向就是北。

現在是差不多十二點,十二除以二得六,將六點方向對準太陽,12點的方向就是北。

那邊是西南,葉風徑直向西南走去。

不遠處,有兩人正暗中觀察著葉風的一舉一動。其中一人疑惑道:“大當家的,此人如何得知我們的藏身之處?莫非我們之中有內奸?”

另一人冷哼道:“你且動動腦子,若有內奸,你我豈能安然站在此處?”這人正是唐舒菲,她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葉風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

葉風行至大山前,停下腳步,高聲喊道:“葉風求見大當家!有要事相商!”話音剛落,只見茂密的植被之後似有異動,似是某種大型動物穿行而過,帶起一陣聲響。葉風心中一驚,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孤身一人置身於這深山之中,難免有些心生恐懼。

他壯著膽子大喝一聲:“誰!”前方的聲響頓時消失無蹤,似是被他這一喝給鎮住了。葉風鬆了口氣,扶著一棵大樹稍作休息。

就在這時,一聲冷喝傳來:“別動!”葉風頓時嚇得雙手高舉,緊張地解釋道:“兄弟,我求見你們大當家的,有要事相商。”

對方嗤笑一聲,不屑道:“我們大當家的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什麼德行。”葉風聞言心中一緊,暗忖此人態度如此傲慢,只怕不易相處。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面帶連心眉的漢子從遠處走來,正是三當家田明宇。

他看了一眼葉風,冷笑道:“就你還有要事相商?嘴上沒毛的傢伙,給我砍了!看到你這種招搖撞騙的人就來氣!”

葉風心中一沉,深知自已此刻處境不妙。

他看出這田明宇長相兇狠,脾氣暴躁,且心胸狹窄,極易動怒。

果然,話音剛落,便有一名手下揚起大刀向葉風砍來。

葉風感受到凌厲的刀風撲面而來,急忙大喊:“慢!刀下留人!我有辦法退敵!”

後面的小弟刀勢一頓,面露猶豫之色,望向三當家。

他們如今躲避官兵追捕,原是不願多生事端,卻因誤綁他人而被迫逃離原本的山寨,藏匿於深山之中。

三當家田明宇眼神冷厲,哼道:“別聽他胡吹大氣,我看他形跡可疑,定是探子無疑。

若放他回去,必會洩露我等行蹤,斬了便是!”他心中不願留下任何隱患。

小弟應聲道:“去死吧!”說罷,便舉起大刀,迅速向葉風劈去。

葉風緊閉雙眼,心中已做好赴死之準備。他雖能算出人事,但此刻身處險境,縣令之險惡使他孤身前來,這夥土匪必將自已視作探子無疑。

“妹妹,哥哥未能護你周全,來生再聚吧!”葉風心中怒吼,他並非不想反抗,但一人持刀抵背,一人揮刀欲斬,他只得尋思著向前撲倒翻滾以避刀鋒,待刀勢將落再行撲倒。

他餘光瞥向後方揮刀之人,正欲前撲之際——

“砰”的一聲金屬撞擊之音響起,一柄飛刀精準擊落劈向葉風的大刀。

“刀下留人!”一聲女子清喝傳來。

葉風睜眼望去,只見一秀美女子緩步走來。

他細看之下,心中微動,此女面相和善,氣質高貴,出身定非尋常,不似殘暴之人,怎地會淪為土匪?

葉風將自身與妹妹的遭遇,以及縣令與黃霸天的無恥行徑,一一道來。

他觀察周圍小弟的表情,知自已已打動大半人心。

“姑娘,能否讓我將黃夫人帶下山去?”葉風懇切請求。

那女子瞪大雙眼,好奇地打量著葉風,似在審視。

她圍著葉風轉了幾圈,突然驚道:“奇怪,真是奇怪,太神奇了,你竟會發光!”

葉風一頭霧水,不知她所言何意。

原來這女子唐舒菲天生異能,可窺見他人未來,但唯獨在葉風身上失效,只能見到他身上隱隱發光。

這是她的秘密,從未向人透露。

唐舒菲繼續說道:“我可以放人,但你得讓我研究。”

葉風聞言大怒:“不行!士可殺不可辱!”他心想這女子怎地如此無恥,竟想對他行不軌之事。他雖然心中驚恐,但不願得罪這夥土匪,畢竟妹妹的安危掌握在他們手中。

“變成我的人,加入飛虎寨。”唐舒菲解釋道,她想要弄清楚為何在葉風身上看不到未來,只能見到發光之象。

葉風后退一步,心中忐忑不安。他與這女子素未謀面,怎地她便對自已如此痴迷?他摸了摸自已的頭髮,暗想莫非自已真的如此迷人?

“不行,我要保護我妹妹,我要走正道。”葉風斷然拒絕,他雖未直言土匪是邪道,但言下之意已是不言而喻。他心中忐忑,生怕惹怒了大當家。

唐舒菲眉頭一挑,冷聲道:“何謂正道?若你能勝我,那便是正道。若非二當家不在,縣令這幾百人定讓他有來無回?來人,將他綁了!”

兩名土匪應聲而上,給葉風戴上頭套,反手將他綁在一棵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