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國公不僅齊府鬧的動靜很大,外面的動靜也不小。

當今聖上親自賜婚,婚禮更是按照三書六禮嚴格執行,郡主陪嫁一擔接著一擔,似乎是要把荊國公府搬空不可。

外頭已經流言四起,說是將軍休妻再娶,畢竟當年將軍在齊府門口跪了三天三夜之事也是人盡皆知。

說到底就是郡主的身份尊貴了,齊府上下都重視了很多。

齊府裡,幾日前就是是喜氣洋洋的樣子,與阮與慕清冷的雲香樓形成鮮明對比。

這幾日,阮與慕的身子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往常府中大小事務都是過自已的手,現在正夫人來了,索性把所有的賬本推得一乾二淨。反正姜萌一有錢,爹又有權,實在混不下去也會有辦法吧,總比自已孤立無援要好的多。

如畫此時卻來到雲香樓做客,笑道,“我來了幾日了,還沒有見到將軍呢?這後宅之中,妹妹來得最早,理應多走動才是啊!”

“是啊,你我姐妹,是該多走動。我瞧著綠靈一個侍妾都比我兩個受寵呢!妹妹進門當日晚上,將軍可是去了她那裡的。”

柳側夫人端起面前的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是麼?”

阮與慕抬頭看了一眼她,臉上波瀾不驚的樣子,不知道她突然來自已的院子裡坐著要幹什麼,直覺告訴她沒什麼好事,她現在算是看清了,這後宅的女人閒著沒事幹就在那爭寵,男人開枝散葉不是很正常麼?計較那麼多幹什麼呢?

“新來的夫人你去看了麼?”阮與慕問。

“你去了麼?”柳如畫笑著說,有些詭異,“姐姐莫慌,三朝回門之後定會邀請我們姐妹幾個喝茶的。”

“左右不就是那個樣子嘛?有什麼好看。”阮與慕心裡想著,自已早就看見過她了,只是現在齊敬明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已了,這讓他感到一陣煩躁。

為了迎娶這位雲陽郡主,齊府特意命人將老夫人旁的北院整理出來,那可是老太夫人的地方,自是福澤蔭厚。

看來齊將軍演得有模有樣的,自已的身體她是用的如魚得水啊。

“將軍可是極為重視這位新夫人的。”

阮與慕挑嘴一笑,“但願吧。”當初自已就是為了迎娶郡主才與阮與慕和離的,此時此刻只希望不要折磨他的雲陽郡主才是啊。

這位雲陽郡主自小備受寵愛,聖上膝下無子,郡主常承歡膝下,幾乎是在宮中長大的,只因偷溜去戰場上找自已的兄長,遇到危險,被齊將軍所救。早就聽聞她囂張跋扈,可是在齊敬軒的心裡她確是知書達理,溫柔可人。

荊國公哪裡會允許郡主下嫁到齊府還做側夫人?

無奈之下,齊將軍當初只得與阮與慕和離。沒想到如今自已在這裡,郡主啊,你的齊將軍不是齊將軍了,你當真沒有認出來麼?

這齊敬軒一回來,她一直就跟著回來了,連荊國公府的門都還沒有進,可見其痴情之處。說來自已也應該去看看的。待三朝回門後,再與她說說體已話。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柳如畫就準備離開了,她看見門口的灶臺熬著什麼東西,便提醒道,“姐姐,你這灶臺上的藥快煎幹了哦。”

阮與慕趕忙出來檢視,忙道,“多謝姐姐,這是前幾日被打將軍特意吩咐軍醫給我開的藥方。”

“哦?既是如此,妹妹當養好身子,不要辜負將軍美意才是。”柳如畫說完就往外走去。

“什麼東西啊?還將軍親自給她開的藥方,這府裡誰不知道她是捱打了呀,裝模作樣給誰看啊?”柳如畫一邊走一邊沒好氣的說。

“側夫人,你慢著點。”

“蠢奴才,走路都不行。快點。”希芸加快了自已的步伐,追著柳如畫。

希芸來事兒了,腹痛得厲害,自是追不上的,只得聽著柳如畫在前面罵罵咧咧的。

前廳中,賓朋滿座,新人入府,行完了禮數,敬了茶,就送入了洞房。

齊老夫人看著端莊賢淑,臉上更是喜笑顏開。

送入洞房後,將軍還在前院招待賓客,大家都回到了自已的院中。

齊敬軒坐在院子裡,看著來往的賓客,又幾步走到北院去,看著北院那邊樹上掛起來的紅燈籠,將軍徑直走進院子,郡主端坐在房中。他幾步上前去掀開了蓋頭。

“將軍不可”

“滾開,有何不可!”

“是是是”

看見郡主容貌出色,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他竟然生出了一絲自卑之感,“原來是你這樣的絕色,將軍才會與我和離的。”

“將軍,你莫不是喝醉了?說什麼胡話呢?”

“我沒喝醉,我以後會好好寵愛你的。”齊敬軒說完又回了前院招待賓客。

“郡主,將軍對你可真好啊,這會把蓋頭掀了你就可以吃東西了。”

“哪兒有。”姜萌一羞澀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