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法頒佈後,布托擔任總理職務,直到1977年初。當時根據公眾要求,國家要計劃進行選舉。更早些時候,布托任命了人民黨領袖和法律部長拉菲·拉查領導他的競選運動。1977年1月7日,他宣佈選舉將在3月舉行。

雖然所有對人民黨的背棄都源於專制和在動亂的路支省採用了不受歡迎的軍事行動,人民還是希望布托以明顯多數的選舉方式回來掌政。但在一群諂媚者的包圍下,以及他易於自我為中心的脾性,使布托主要為中央和地方議會尋找聽話的候選人,一些人甚至得到了情報機構的秘密支援。

1月11日,巴基斯坦的9個反對黨決定組成聯合陣線,即巴基斯坦民族聯盟,決心不接受人民黨的簡單多數勝利。當民族聯盟的領導們拒絕接受3月7日公佈的選舉結果時,選舉前的不信任和指責,隨即演變成劇烈的兩極分化。根據選舉結果,人民黨贏得了200個國民議會席位中的155席,而民族聯盟獲得了36席。兩個集團分別獲得總選票的58.1%和35.4%。

民族聯盟早已充斥著反布托的情緒,指責布托政府在選舉中作弊。在選舉後的一些集會中,民族聯盟要求進行高階別的調查,在一些選區進行重新投票,取消一些國會議員的資格。集會很快演變成宗教政黨如伊斯蘭促進會伊斯蘭神學會、巴基斯坦神學者協會領導的反布托運動。這些政黨相互間有教義的分歧,但都要求國家的伊斯蘭化,伊斯蘭教隨即也成為他們示威的共同呼聲。

幾周之內,國家安全部隊在拉合爾、卡拉奇和其他一些城鎮屠殺了200名示威者。1977年4月下旬,當驚慌失措的布托在卡拉奇、海得拉巴和拉合爾實施軍事管制時,局面似乎已經失控。示威仍未見減少,雖然有一些阿拉伯的調停者,但解決人民黨和民族聯盟僵局的措施都失敗了,這促成了一些高階將領們的政治行動。

7月5日,齊亞·哈克將軍透過政變控制了國家,宣佈選舉結果無效,在穆裡和阿伯塔巴德逮捕了布托、一些人民黨分子和議會的整個民族黨高階領導。在其對全國發表的講話中,齊亞·哈克用法律術語“平等對待”解釋了政變,同時承諾舉行自由選舉,將權力歸還給當選的代表。

1977年8月2日,選舉委員會主席毛拉維穆斯塔克·侯賽因甚至在布托和其他領導被釋放後宣佈了選舉日程。群眾似乎仍舊支援布托,因為他用了10個小時才從卡拉奇火車站回到幾英里外的克里夫頓家中。現場有巨大的人海在迎接他。在拉瓦爾品第、拉合爾和木爾坦,也有同樣的群眾集會支援布托。

這一切導致齊亞·哈克重新審視了他的遊戲計劃。因擔心重新振作後的布托,將軍出於自身安全考慮,與其私黨一道,決定中止整個政治程序,繼續掌管局勢。在一項針對布托利用國家安全部隊謀殺政敵的指控後,布托隨即又一次被捕。高等法院支援了這個刑事案件,經過審判,布托於1979年4月4日被悄悄地絞死於拉瓦爾品第的監獄中。

透過軍事管制法解散佈託政府,以及透過刑事案件給他個人帶來不幸的結局,不但給這個國家增添了政治不穩性和失望感,而且使巴基斯坦軍隊控制了所有其他機構。齊亞·哈克主導的政策不但是專制的,也促使社會進一步向黨派和種族方向進行,民主、婦女和少數民族則成了主要犧牲品。

一個國家,若具有勤勞的人民和無盡的資源,肯定應得到比統治階層使其經受的那樣要更好的生活。齊亞的11年統治,是政府機構歷史上最精糕的時期,同時進一步朝著宗教不寬容和政治私利的方向發展。1971年的不幸事件後,雖然給布托帶來廣受歡迎的機會,但他未能在巴基斯坦建立合適的統治方式,這裡面仍舊問題多多。

他個人的不安全感、專制脾性和對相反意見的缺乏包容,無助於他對普通百姓和國內政治的真正關心。他與反對派的政治對抗、與路支省領導的長期不和,以及對封建家族的依賴,只是加劇了他的孤立,巴基斯坦體制內結構性畸形的老問題仍舊無人顧及。傳統的軍隊優勢很快又回來了,特別是當垂頭喪氣的將軍們被布托養肥,繼之用以對付自己的政敵,允許他們發揮核心作用後,情況更是如此。這種做法為軍隊張目,鼓勵了他們去再一次推翻政權。齊亞·哈克將軍,或者為人所熟知的齊亞將軍,來自普通的中產階級家庭。

他於1924年8月12日生於賈朗達爾(現位於印度旁遮普省),在德里的聖·斯蒂芬學院上的大學。二戰期間,他曾在英印軍隊服役,巴基斯坦立國後,獲得迅速提升。布托繞過了其他一些高階將軍,任命他為陸軍參謀長,認為後者不會給他造成威脅。

齊亞的謙卑和虔誠與派頭十足的布托形成鮮明對比,為他贏得了許多巴基斯坦中產階級和一些外國到訪者的支援,他的謙遜性格常常給到訪者們留下深刻印象。不過,他當然是一個精明的人,知道如何毫不留情地謀求自己的利益,他的統治在巴基斯坦歷史上為時最長。

齊亞將軍的軍事統治集團中包括有他的親密同事如阿里夫將軍、切斯提將軍、拉赫曼將軍,後者生於賈朗達爾,家庭背景與齊亞將軍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