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伯下來了,他笑著對我說:“秦明,還沒搬好啊?”
我有點不敢看陳伯的笑容:“快了,就差最後一件了。”
陳伯點頭說:“哦,那你等下搬完,去洗手間用水盆接半盆水和一條毛巾,拿到地下室裡。”
“好的,我馬上拿下來。”雖然不知道陳伯要幹嘛,但我還是迅速走到樓上,接了一盆水拿到地下室。
我看到陳伯手中多了一把大剪刀。
陳伯見我來了,從懷裡拿出一根銅色的鑰匙,就要去開啟剛才我偷看的那道門。
我慫了:“陳伯,我不是很方便進去吧?”
“有什麼不方便的,你跟我進來吧,對你有好處的。”陳伯把鑰匙插|進鑰匙孔,扭開了門。
我忐忑不安地跟著陳伯走了進去。
裡面真的很暗,女人的哭喊聲就在我左耳響起,我猛地轉過頭看了過去。
隱約間,我竟然看到了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正站在最角落處,她的嘴|巴張得大大,哭喊聲就從她那裡發出!
陳伯牆邊摸索了一下,猛地一拉一個裝置,在女人的頭頂上的天花板掉下了一塊鐵板,一道刺眼的陽光直接照了下來。
女人在陽光照到她身上,哭喊瞬間變成了呻yin。
我這時才清楚女人竟然站在一個青色的花盆上!
她的體態很豐|滿,即使身上佈滿了黑色的汙垢,但也遮掩不到她渾身的肉感。此刻的她正在不停地扭動自己的身軀,嘴裡不時發出呻|吟聲。
陳伯對我說:“你拿著毛巾去把她身體擦乾淨。”
面對這詭異的一幕,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做。
陳伯見我遲遲不行動,輕聲對我說:“你如果記得你來這裡的目的,就照我的話去做。”
對,見三叔。為了自己的命,我一定要見到三叔!
我深呼吸一口氣,把腳抬了起來,往女人走了過去。走得越近,女人身上散發的惡臭越發濃烈,如果不是強忍著胸中的噁心感,我懷疑自己會當場嘔吐起來。來到她的面前,我注意到女人的表情是痴呆的,眼神呆滯。對於我走近她,她毫無反應。
“得罪了。”我把毛巾放進水盆裡沾溼後,強忍著惡臭,往女人身上擦拭。
她身上的汙垢雖然多,但用毛巾一擦,沒多用力就擦掉了。每當我擦拭一下時,她都會配合地發出呻|吟一聲。
搞得我臉頰發燙。
在擦拭中,我無意碰到她的軀體,手中的觸感讓我驚住了。
這不像是人體的正常觸感。
人肉本來摸起來是軟軟的,有彈|性的,但這個女人身體摸起來的感覺,就像摸到一棵軟木上,硬硬的,沒有彈|性。我低頭看花盆,發現她的雙腳是深深被插進花盆的土裡!
我越擦拭,越是驚疑。這女人到底是什麼?
女人身上的汙垢很快擦了乾淨,終於顯露出她本來的面目,她是一個非常豔麗的女人,面板白如凝脂。現在看清楚她乾淨的樣子,她微微扭動的身軀,充滿了令人想入非非的肉慾。
我感覺到一股邪火快要從自己胯|下燃起,我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她。我往後退了幾步,來到陳伯身邊說:“我擦拭好了。”
“不,你沒有擦乾淨。”陳伯從我手裡拿過毛巾,走到女人的身邊,用力地在她的私密處,用力一擦!
女人長大嘴|巴,喊出迄今為止最響的呻|吟聲。
緊接著,女人再起了變化。
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
女人烏黑的長髮裡慢慢冒出了幾支樹杈,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樹杈長出了樹葉,開出了幾朵花蕊,花蕊又再變成了果實。
紅通通的,半個拳頭大小的果實。
女人頭上竟然長出了果實!
陳伯舉起手中的剪刀,迅速往女人頭頂上的果實剪去!
我看見本來還眼神呆滯的女人突然流露出恐懼的神態,她驚恐地啊啊大叫。
聲音之刺耳,讓我不禁掩住耳朵。
陳伯如同耳聾般,對尖叫充耳不聞,舉剪刀的手,乾淨利落地剪落了一個紅通通的果實。
他的左手穩穩接住了果實。
站在花盆裡的女人死死盯著陳伯手中的果實,雙眼對陳伯流露出怨恨之色。她不可抑止顫|抖,身上又開始出現黑黑的汙垢,頭頂上的茂密的樹椏,迅速萎靡,樹葉和果實用看得見的速度枯萎,掉落。
陳伯拿著果實,走到我面前,笑容可掬對我說道:“秦明,趁這果還新鮮,現在就吃掉,它可以抑制你身上的紫斑蔓延。”他把果實遞到我面前。
女人在低聲哭泣。
我遲疑道:“雖然可以抑制我身上的紫斑蔓延,但這是她身上的果實啊,我吃不下口啊。”
“你身上的紫斑是屍斑。”
“什麼,我身上的是屍斑?”
“如果,再過幾天,你就真正從活死人變成死人了。這果,你吃還是不吃?”
女人哭得更厲害了。
我不想死!我20歲還不到,很多事情還沒來得及去做啊!
即使陳伯是騙我,我就有其他路可以選嗎?
女人的哭聲讓我格外煩躁。
不管了,吃!
我牙一咬,拿起果實直接全部塞進嘴裡,咀嚼起來。陳伯一臉興奮,眼神異樣地看著我吃下。
果實在咬開的一瞬間,入口即化,一股非常濃郁的血腥味爆了出來,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流入肚子裡了。
嘴裡的血腥味讓我劇烈咳嗽起來。
陳伯拍拍我的肩膀,說:“離開這裡了。”說完,他去到牆邊,拉了下剛才的裝置,刺眼的陽光再次被鐵板密不透風地阻擋下來。
我跟著陳伯走了出去,陳伯看都不看女人一眼,把門嘭地一聲關了。
我聽見,被種在花盆裡的女人再度開始哭喊起來。
揪人的哭聲,讓我內心不安。我問陳伯:“陳伯,這女人到底是什麼?”
陳波搖搖頭:“別問我,這隻能三叔告訴你。你能吃到這果實,也是他的意思。”
跟著陳伯,我回到店鋪,店內的生意依然蕭條,坐了半天,沒有一個客人上門。
直到下午的時候,一名年輕男子急急忙忙走了進來,只見他面板白皙,樣貌英俊,穿著得體。憑藉在賭場練就的觀人術,直覺告訴我,年輕男子非富即貴,他全身的衣服雖然不起眼,但都是名牌。
我注意到他神色慌亂,但他還是畢恭畢敬地對著陳伯,微微彎下了腰,說道:“你好,我想見三叔。”
陳伯抬起眼皮,問:“是賭命嗎?”
他迅速搖頭說:“不,求事。”他把手掌攤開。
我眼光一凝,赫然看到他手心中躺著一枚黑色籌碼!
陳伯把黑色籌碼拿在手上端詳很久,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跟我上來。”
年輕人感激地對陳伯道謝,便跟著陳伯上了二樓。
我的心中此刻充滿了疑問。雖然在陳伯端詳黑色籌碼時,我已經看清這並不是我之前見過的黑色籌碼,但為何又有黑色籌碼出現在這裡?
求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過了三十多分鐘,年輕人下樓了,他匆忙地經過我時,友好地對我笑了笑,便坐上車,一溜煙地離開了。
回想他下樓的神情,明顯比剛來的時候輕鬆很多。
想必是求的事已成了吧,我想。
這時,陳伯在內屋喊道:“秦明,來這裡一下,三叔要見你。”
我走到二樓,三叔依舊沒有出來,而是在圓形小孔裡露出深邃的眼睛,他看見我來了,說道:“秦明,你明天要去寮國為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三叔?”我問。
“具體事情,陳伯會告訴你。”三叔說。
“只有我一個人去嗎?”
“對。”
“我怕獨自去,勝任不了這件事。”我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的活死人體質可以勝任,到時,有什麼情況和陳伯保持聯絡就行了。”
“可是······”我很為難,什麼事情都沒說,總是遮遮掩掩的,這明擺是趕鴨子上架啊。
我看到圓孔裡的眼睛眯了起來,三叔說道:“給你吃的‘木女果’只是暫時緩解你的屍斑,你的命估計只剩下二十多天,難道你不想活?”
陳伯在旁拉了我一下,我馬上醒悟過來:“對不起,三叔,我明天就去寮國!”
三叔哼地一聲,眼睛離開了圓孔。
陳伯橫了我一眼,彷彿是說我不懂事。在下樓的時候,我問陳伯:“陳伯,三叔說我只剩下二十多天的命,是真的嗎?”
陳伯說:“三叔從來不說假話。”
我問陳伯:“如果到時三叔不救我,怎麼辦?”
陳伯說:“三叔從來不救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你為了續命,就一定要辦好這件事。”
我默然了,不知不覺自己握緊了拳頭,心想一定要辦好這件事。
接下來,陳伯把店鋪關了,在他的小房間裡,他大概跟我說了這次去寮國要辦的事情。
起因是剛才見過的年輕人,他叫林楓,是寮國華僑的大兒子,他的父親林永才在寮國當地很有名望,在磨丁開了一家賭場,生意很好,最近正在原有基礎下擴建。林永才很喜歡親力親為,每天都在工地監工,大前天的時候,他突然倒地不起了,行為變得很怪異。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最後,林楓拿著黑色籌碼來找了三叔。
我問陳伯:“為什麼三叔看見黑色籌碼,就答應幫人做事了?”
陳伯笑了笑:“因為這籌碼,是三叔在賭場裡輸的。”
我繼續問下去,什麼賭場啊?
陳伯搖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