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感慨,又聽見唐叔說:“這畢竟是一條人命,沒過多久,太祖爺爺就發現自己兒子的事不對勁。”

“於是張媽直接把太祖爺爺也弄死了,處理完這兩人後,她就像是終於開了葷似的,著手處理周邊人,甚至為了保證自己的地位,連天賦強的後輩也不放過。

折騰了一圈後,只剩下她和丈夫這一條血脈了。“

這段故事聽的差不多了,我就問唐叔後來發生了什麼。

唐叔嘆了口氣:“我們家裡有很多關於玄學的書籍,張媽腦子轉的快,自己學了些東西,真正成為掌權人之後,享受到了管事的癮,逼著祖爺爺讓她長生不老。祖爺爺也拿她沒有辦法,用了一個法術,讓她在某種意義上得到了永生,那就是把她變成地縛靈。”

地縛靈的概念我聽說過,本質還是靈體,大多都是因為死在某個地方或者執念存於某個地方,一旦離開,要麼施展不出自己的實力,要麼灰飛煙滅。

我一想,”不對呀,我住進來那天她不是還出去買菜了?“

唐叔一拍大腿,說:“那是忽悠你的,就是為了找機會和她商量,讓你住在我家的事情,平時這種需要出門的活都是我夫人親自做。”

那倒是和我印象中的事情碰上了。

我又問:“她實力很強嗎?”

唐叔說到這裡,臉上多了些苦澀。

他說:“其實這老女人的實力算不上頂尖,但壞就壞在,自從這女人管事,整個家族就沒落了,根本培養不出幾個厲害的人,也就沒人能鬥得過她。”

我越想越覺得恐怖,這才是真正的暴政!女人心狠起來真沒男人什麼事。

唐叔像是終於抓住機會同我倒苦水,沒等我開口詢問,又把另一件事也說了出來。

”之前那尊蟾蜍的事,就是因為我兒子和小寶玩的好,張媽覺得小寶看著不夠聰慧,不討喜,就讓兒子把小寶騙到家裡來,給了小寶那尊蟾蜍。“

說到這裡一直好脾氣的唐叔也忍不住一拍桌子說:“那麼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被害死了,簡直就是作孽!”

聽他說了這麼一通,我終於明白了。

現在他的想法大概是希望我出手,借用鬼頭刀的力量把張媽解決了。

但鬼頭刀實力是強,反噬也大,我現在身體和常人不同之處越來越明顯,一般不到必要的時刻還是不打算用鬼頭刀。

於是我決定第二天去給神女送包子的時候,問一問她的看法,要是神女願意出手幫忙的話,那事情就方便許多。

包子一送,我把事情轉述給神女。

神女琢磨著,地縛靈也是靈,雖然受到限制,但產生於一個有玄學基底的家庭,還混了幾百年,實力應該不會差。

我一聽她這話心裡就開始打鼓,問她有沒有把握能打得過那地縛靈。

神女頗為不滿的看了我一眼,說:“我可是在人間塑了金身,享受人間煙火的鬼,跟那地縛靈肯定不是一個層面上的。退一萬步來說,我現在是神女,就算是動起手來,我也會受到天地的支援,邪不壓正從來都不只是一句話。”

我聽的半知半解,問她:“怎麼樣才能解決這件事?”

神女倒是很耿直,讓我直接帶著唐家那邊三名先生也來給他獻血,獻血的人越多,他的實力就越強。

再一點就是,我送包子的日子要從二十九天變為三十天,第三十天的時候把神女帶去唐家就行。

我覺得這些都很簡單,我簡直就像一個道具一般。

神女點頭,甚至表示為了保證我能夠活到那一天等她過去,她要給我一個東西。

我看著她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條紅線,把一撮頭髮綁起來,剪下來遞給我,讓我把綁著頭髮的紅線掛在門框上,這樣張媽就進不了我的房間。

但張媽的實力畢竟擺在那裡,這東西最多是在張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起作用,所以平常我只能儘量正面表示不讓他進來,真到危急時刻再躲在房間裡等頭髮發揮作用。

我立馬錶示瞭解,反覆道謝。

我去找神女幫忙的事情,唐叔是知道的,所以他一大早就等在了山下,看到我出現,他立馬就過來,問我情況怎麼樣。

我把神女的要求講給他聽,這對我來說十分簡單的事情卻讓他面露為難。

他說:“獻血簡單,但我們這些人想要脫離張媽的監控,讓人對付她,風險還是很大的。”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之前張老黑在我面前施展過的法術。

連張老黑用起來都能稍微忽悠一下黑白無常的東西,我用來騙一騙地縛靈,應該不成問題吧?

想到這裡,我打了個電話給張老黑。

故事的具體內容不能告訴他,我就說我這邊有一個潛在危險,我需要他的替身術幫忙。

張老黑倒是好說話,立馬答應給我寄一份原材料過來,條件是下次他找我一起抬屍體我不能拒絕。

我有求於人家,也只能答應。

兩天後,我收到了他寄來的包裹,裡面正是處理過的紙紮人。

等到中午十二點,陽氣最旺盛的時候,已經化為靈體的張媽正躲在房間裡休憩。

我趁機偷偷溜出來,在院子四角四邊各埋了一隻紙人,然後將一個紙紮人放在正廳的書案上扮成唐叔,而唐太太在家裡負責採購的活計,就更好說了。

確認自己已經佈置好一切,我才帶著他們上山進神女廟。

然後就是按照指引獻祭鮮血,神女沒有現身,我只聽到一道聲音說,她既然收到了鮮血,那就會幫我們解決問題,不過茲事體大,她需要準備幾天之後再和我一同前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