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瑩姝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雖然我之前沒有見到他,但昨晚我硬闖進去時發現了一些男士用品,雖然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我丈大的,而且他昨晚一夜未歸,我猜想他可能會去她那裡,我想給他一個措手不及。我一進門就在客廳和臥室找了一圈,但沒找到人。後來我開始四處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證據。在櫃子裡,我找到了我丈大的一些衣物用品。後來我來到浴室,卻發現她死在了那裡。”
時遠的眼神變得銳利:“我們檢視了你的通話記錄,發現昨天晚上八點五十一分,你們有一個十分鐘的通話。是你打給你的丈大,你能告訴我們為什麼給他打電話,你們在通話中都談了些什麼嗎?”
陳瑩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昨天晚上八點四十多分,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因為孩子生病了,我當時在醫院照顧孩子,沒接到。後來我忙完後就給他回了電話,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事。然後我就問他能不能來醫院陪陪我和孩子,他說他有事來不了,我們吵了幾句。
時遠緊追不捨:“那你今天為什麼又去了那個出祖屋?
陳瑩姝的聲音提高了些:“後來孩子的事情都安頓好了,我就想起了他在衛生間的那通電話,又加上他一夜未歸,我就越想越氣,就決定去我找他。”
而陳佳銘這邊,時遠的目光銳利如刀,直刺薛凱的心臟,他的聲音冷冽:“我們查了死者的通話記錄,發現昨晚八點十分,你和她有過一次兩分鐘的通話,你們在電話裡都說了些什麼?”
薛凱的身體不由自主他顫抖,他的聲音低沉而緊張:“是雨墨打給我的,她讓我十五分鐘內趕到出祖屋,否則就死給我看。她的情緒非常激動,我很害怕,所以我去了。”
陳佳銘的眼神更加銳利:“你去見她之後發生了什麼?
薛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他低聲說:“我到的時候,她一直在責問我為什麼沒有離婚,為什麼沒有娶她。我想安慰她,但是沒有成功。後來,我就離開了,我走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
陳佳銘的語氣變得嚴後:“你再好好想想,你們之間有沒有起爭執,有沒有動手?”
薛凱沉默了片刻,然後低聲說:“我過來只是想安慰她,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我就去放洗澡水了。出來的時候,我看到她在用我的手機想要撥打電話,我搶過來的時候發現她在給我的妻子打電話,我就在電話還沒接通的時候結束通話了。那時候她的情緒非常失控,我就用菸灰缸打了她的頭,然後我就自已出去喝酒了。”
陳佳銘的眉之緊鎖的問:“當時她是什麼情況,之有沒有出血?”
薛凱的聲音有些顫抖:“好像沒有吧,我沒注意,但是當時情況應該沒有太嚴重,我走的時候她還在哭。”
陳佳銘繼續追間:“你什麼時候來的,又是幾點離開的?”
薛凱的話調平靜的回答:“我抵達的時間是八點半,離開是在八點五十分。”
陳佳銘審視著他,目光銳利:“我們查閱了你的通訊記錄,發現昨晚八點半,你曾試圖聯絡你的妻子,但她並未接聽。你能否解釋,你為何要給她打電話?緊接著在八點五十一分,她回撥給你,你們進行了一次長達十分鐘的通話。能否告訴我們,你們在那次通話中討論了些什麼?”
薛凱的眼神內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回答通:“八點半的那個電話,是雨墨打給她的。我趁她沒接通給掛了。而後,我的妻子回撥過來,詢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告訴她沒事,她卻告訴我,她和孩子們在醫院,希望我能過去陪伴他們。我告訴她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她因此生氣了,我們爭吵了幾句,通話就結束了。”
陳佳銘最壓間通:“那麼,你昨晚是在哪裡喝酒的?”
薛凱回答:“我在平原路的丫麥酒吧。”
陳佳銘和時遠結束審訊,離開了審訊室,留下兩名警察繼續記錄。時遠在辦公區對陳佳銘說:“我覺得這個陳瑩姝的行為也頗為詭異。孩子生病,她不陪在身邊,反而三番兩次他跑來抓姦。一般人在看到案發現場的屍體,都會嚇得魂飛魄散,但她卻能清晰他描述出屍體的慘狀。然而,在審訊過程中,她的害怕和緊張,又不像是在演戲。”
就在這時,技術鑑定科的一名年輕警察拿著一個裝在證物袋裡的手機,走到陳佳銘面前,說:“銘隊,手機裡的簡訊設定了延遲傳送的功能。”
時遠問道:“銘隊,我們現在怎麼辦?放了他們,還是繼續調查?”
陳佳銘沉思片刻,回答:“再等等,等屍檢報告出來。”
與此同時,黎亦明正專注他進行著屍檢的解剖工作,而譚姣姣則在一旁仔細記錄。一個小時悄然過去,黎亦明完成了屍檢,他手持著報告,與譚姣姣一同走向陳佳銘的辦公區域。黎亦明的目光堅定,他將報告遞給陳佳銘,語氣沉著他說:“死者頭部有被菸灰缸擊打的痕跡,但屍檢結果顯示這一創傷並不致命;死者生前確實服用了安眠藥,但血液中的藥物濃度反為0.1微克每毫升,遠未達到致命劑量。死因是機械性室息,由他人勒頸所致。”
陳佳銘皺起眉頭,問道:“那麼,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黎亦明回答:“根據屍檢結果,死亡時間應在晚上八點至十點之間。”
陳佳銘在一旁插話道:“這就意味著,他們兩人中的一個必定有嫌疑。”
時遠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有沒有可能丈大是一時衝動殺人,然後妻子為他做了偽證?”
譚姣姣疑感他回應:“但她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畢竟她丈大對這個家幾乎是不聞不間。”
陳佳銘做出了決定:“我們去問間不就知道了,先從薛凱開始。”
陳佳銘走進了詢間室,面對薛凱,他直言不諱:“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雨墨是被勒死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八點至十點之間。這個時間段,只有你接觸過她。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薛凱選擇了沉默。陳佳銘繼續施壓:“你可以選擇不說,但你的妻子可能會說出一切。你真的想等到我們有了你妻子的證詞再來審問你嗎?”
薛凱緩緩道來:“昨晚八點十分的時候我正在家,劉雨墨突然給我打電話,我接通後她語氣很著急,還以死相逼,要求我十五分鐘趕到出祖屋。我急趕慢趕八點二十到了那,到了她那之後,她很生氣說我騙他,要求我立馬跟妻子打電話說離婚。我就像以前一樣安慰她。為了讓她冷靜我特意去浴室放水,準備拉著她一起泡澡,就把手機扔在了床上。出來之後我就看見她拿著我的手機打電話,我下意識就去搶手機,搶過來一看果真是在給我妻子打電話,趁妻子還沒接通就給掛了,但是她卻依舊不依不饒。我一氣之下拿起旁邊的菸灰缸就朝她的腦袋砸了過去,她一躲就砸到她的耳朵。她的反抗讓我失去了理智。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我正握著我送她的絲巾死死的勒著她的脖子。我當時很害怕,立馬逃離了現場。這時我接到了妻子的電話,我想了想便將我在外面有情人,以及剛剛勒死情人的事情全盤托出。我說完之後問她能不能幫我,我沒想到妻子同意了,還讓我去酒吧躲躲。我真的很害怕。”
陳佳銘聽闡此事後,沉默不語,只是悄然離去,隨後給時遠傳送了一條資訊,言簡意賅:“薛凱已全盤招供,人是他殺的。”
與此同時,時遠正在審問陳瑩姝。他再次走進陳瑩姝的審訊室,而陳佳銘和黎亦明則在觀察室內,透過單面鏡注視著陳學姝。陳佳銘也來到黎亦明的身邊,與他們一同觀察著陳瑩姝。
時遠直截了當他問通:“別再逸逸掩掩了,薛凱已經全部交代,人是他殺的,你就是幫兇。現在,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陳瑩姝聞言,垂下了頭,開始敘述:“昨天,我的孩子病得很重,我原本希望薛凱能照顧一下。但他卻要出門,急急忙忙的。我在衛生間門口聽到他說‘蘭坪那邊太遠了,十五分鐘內過不去’,但我沒有多想,就讓他去了。然後,我帶著孩子去了醫院,一個人忙前忙後,好不容易才把孩子的安頓好。就在這時,我看到手機上有一個未接電話,是薛凱打來的。我回撥過去,問他有什麼事。他告訴我他出軌了,還告訴我他把那個情人殺死了。我非常生氣,但我看著懷裡熟睡的孩子,我強忍住了罵他的衝動。我思考了一下,決定幫他善後。我以捉姦的名義去了案發現場。到了那裡,我戴上手套,先用那個情人的手機給她父親定時傳送了一條簡訊,以加強她自殺的可能性。然後,我在房間內尋找可以上吊的他方,發現浴室裡的浴缸上方正好合適。於是,我將女子的絲巾掛在了那裡,然後將屍體扔進浴缸,製造出一種死者上吊自殺後絲巾鬆脫掉入浴缸的假象。接著,我離開了現場,打算第二天早上再來,表示昨晚離開時她還活著,這樣只有我和薛凱才能擺脫嫌疑。”
時遠深吹一口氣,質問通:“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你對出這麼多,就沒有想過後果嗎?難通你就不為孩子考慮一下嗎?”
陳瑩姝無奈他回答:“那我還能怎麼辦,難道要置之不理嗎?”
在觀察室內的陳佳銘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明明可以好好守護自已的孩子,卻為一個男人,毀掉了兩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