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亮了。

“也沒有手錶,也沒有手裡,韓少澤啊韓少澤,看影子判斷時間你怎麼就沒學會呢?你的記憶給我了,那我不是也不會嗎?太難了吧……”

韓少澤都囔著不停抱怨。殊不知,韓少澤本就只有一個人啊?這要是來個人,保不定就以為,這小夥子,瘋了。

瞬間入定,調整狀態。丹田氣海依舊在緩慢運轉,魄珠不需要凝氣也能自行緩慢吸收天地之氣。而在氣海之上除了一枚赤紅色的魄珠,還多了一頂小小的古鐘。嘗試去調動,古鐘就是不為所動。

“這是什麼東西?算了不管了,對我無害就行。”

“走吧,救你的母親。我沒有父母,但你既然還有個這麼疼愛你的養母和外公,我幫你救出來,我幫你孝敬他們。出發。”

韓少澤像是在對原身體主人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娘,等我。”

只見韓少澤腳底氣體激起一陣微小的氣旋,小腿微曲,一躍,騰空而起。

“嚯——好爽。武俠劇,誠不欺我。”

韓少澤騰空躍起,如魚得水,好不歡快。

不出半會兒,就來到了卞城城門之下。

望向那高大宏偉的城門,一時間感慨萬分。遙想地球大陸的高科技竟然抵禦不住一顆不明入侵的珠子。

“等等,珠子?是我氣海結成的魄珠?顏色不一樣,應該不是。不對,七星圖!魄珠上有七星圖!就是那顆珠子!為什麼會在我的體內?還助我凝結魄珠?這究竟……怎麼回事?”

就在韓少澤胡思亂想之時,看守城門的衛兵走上前一左一右攔住了他。

“臭乞丐,鬼鬼祟祟的,進還是出?發什麼呆呢?喂,說你呢!”

“這麼說話不太好吧,你看他的氣質,怎麼看都不像真的是乞丐。”

“氣質有什麼用,你看我氣質還不是當大將軍的風範。你看他,衣衫髒兮兮的,鞋子也是破破爛爛的,渾身沒有一塊兒之前的地方,怕什麼。”

“你倒是進不進去?”

兩個守城衛兵一番商量也沒出什麼結果。

韓少澤心情不是很好,一是著急母親的安危,二是思索不清自己的魄珠和當時災難落下的佛珠有什麼關係。

凝氣踏出七星大法瑤光篇,一步踏下,震退兩位守兵。

“休得猖狂。”韓少澤表面故作高冷,內心早已狂喜。方才踏陣才只凝出了不到半分氣,就可以輕鬆震飛普通官兵,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和更厲害的人過過招式。

大搖大擺的走進城門。城內門庭若市,一片祥和。按照記憶來到韓府門前。只見門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

“唉?你聽說了嗎?昨天韓老主陪皇上狩獵,三皇子誤入陷阱,韓老主為救三皇子,自己中了毒箭。昨天夜裡都吐了黑血了!”

“是啊是啊,我聽說皇上召集宮內所有御醫來診治,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一位御醫敢取下那枚毒箭。”

“是啊,我也聽說了。說是那枚毒箭正中心臟,活不成了。可惜了。”

韓少澤聽著門外看熱鬧的老百姓三言兩語的討論著,很快便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敢問二位。我聽說韓老主活不成了,這皇上的御醫為何不敢死馬當作活馬醫呢?就看著韓老主是不是真的死了?還有韓府一眾後背為何沒有一個出頭主持的人呢?”

韓少澤忍不住插嘴問向一邊的圍觀人群。

“噓!噤聲。小夥子,不敢亂說,有心人明眼看出不說破,無心人看看熱鬧就行了。”

“小聲的說,你看這麼多御醫,誰也不敢做出頭鳥,你說救還是不救?你救不活你得陪葬,你救活了還擔心有心人使絆子。”

一旁響起一道很細微的嘆息聲。韓少澤聞言望去,只見一名老者悲切的獨自嘆息。看起來,很是為韓老主哀傷。

“韓老主那幾個後輩,聽說抓了韓家小姐,說是要韓家小姐去拔那毒箭,橫豎都是個死。也是個可憐人兒。”

“我可是聽說,韓老主的孫子韓少澤失蹤了,韓老主急火攻心,這才……皇族估計又出了什麼事兒,皇上急匆匆的將御醫全部召回。”

“對了對了,我聽說太子昨夜遇刺,命懸一線。這才連夜召集御醫趕回宮中。”

韓少澤頓時怒火中燒。從記憶裡,韓少澤早知道當今皇室分崩離析,韓老主是力挺三皇子的。現今這般模樣,想來就是想借機除掉三皇子這一脈,現在太子這邊情況是不適狀況之外都不好說,三皇子就是有心想救也不敢在皇帝面前表明心意。

韓少澤微微一嘆,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名老者,轉身隱入街道小巷。

以韓少澤如今的實力,只要小心一點,從丫鬟奴僕進出的側門,他還是能夠保證進入韓府而不被發現的。

“可是,偌大的韓府,怎麼一個守衛都沒有?”

“喂!我韓小爺回來啦!”

韓少澤原本躬身悄**的身子突然放直,大聲高喊。

半晌,還是沒見有管事之人出來,也沒見有任何守衛出來。

韓少澤急步跑到韓老主的房間,只見一個消瘦的母子癱倒在地雙眼緊閉,是韓少澤的母親。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韓老主。

“母親,母親!外公,外公!”

將韓母抱起來遮靠牆上,韓母並沒有什麼反應,只韓老主微微皺了皺眉。

“外公,別怕,只要還有意識,孫兒定會拼盡全力救回您老的。”

韓少澤暗暗發誓後,趕緊翻找身邊的工具。檢視著韓老主的傷勢。

“庸醫誤人啊。這個世界大陸的醫療已經這麼落後了嗎?什麼玩意兒就劇毒劇毒的,嚇死我了。”

原來,韓少澤在韓老主手指上和腳趾上分別劃傷了一個口子,血色紅潤,中毒之象似乎並不嚴重。也就是說箭失上的毒素並不致命。

“那麼外公昏迷不醒這麼久,就是傷勢的問題。”

韓少澤輕輕撕破韓老主的衣服,露出箭頭。

“不是心臟中箭,跟靠近,還好還好。”

韓少澤鬆了口氣,隨手抄起一把輕巧的匕首,淬酒消毒,剛準備給韓老主開刀之時。

“冬——冬——冬——”

氣海一震,陣陣鐘聲蕩的氣海不穩。

“靠——這時候別搗亂啊兄弟。嚇得我手一抖。我外公等我救命呢。”韓少澤吐了一沫唾沫星子。

古鐘並未理會他,自顧自的從韓少澤的氣海飛出,穩穩落在韓老主的傷口處。

又是幾聲“鼕鼕冬”的鐘聲。

“喂!那是我外公,別傷害他!”

韓少澤急的直跺腳,伸手去拔,卻見外公眉頭鬆開,漸趨舒適,便強忍著沒有去動它。

不一會兒,古鐘飛回,箭失化為輕煙消散,傷口的毒素也被吸出。現在就只需要縫合了。

又忙碌了一陣,裹上繃帶,餵了點澹鹽水,這才看向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