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錦衣衛到門口了!”

侍衛去而復返,臉色慌張的稟報道。

什麼?

這麼快?

朱棣和姚廣孝頓時面沉如水,不過這個時候,姚廣孝還不忘提醒朱棣。

“王爺,錦衣衛來者不善,老僧不少出面,您一定要鎮定,如果真有什麼事情能拖就拖,先把錦衣衛打發了再說,回頭咱們在好好商量。”

嗯!

朱棣點點頭,這才急匆匆的朝著門口趕去。

而姚廣孝則跟在朱棣身後,躲在一旁觀察,萬一真有不可挽回的局面,他也好及時出手。

“蔣都堂,什麼風把你吹到本王這裡來了?”

剛到門口,就看見蔣瓛帶著十幾個錦衣衛堵在門口,雖然朱棣心中很是惱火,可表面上他不得不換上一張笑臉。

“臣蔣瓛參見燕王殿下。”

蔣瓛見到朱棣,恭敬行禮道。

“燕王殿下,皇上有旨,命臣前來跟您要一個人?”

什麼?

要人?

聽到這,朱棣心中鬆了口氣,不是韃子的事情就好,可隨即他臉上也露出了狐疑之色。

“蔣都堂,你說父皇向我要一個人,要誰,你只管明說,本王定當遵從。”

只要不是韃子的事情,那就一切好說。

不就是要一個人麼?

只要父皇不責罰他,就是要十個,他也不在意。’

可躲在後面的姚廣孝,在聽到這後,頓時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可不像朱棣想的那麼簡單。

朱元璋千里迢迢的派蔣瓛來北平府,所要的人,能簡單的了麼?

就在姚廣孝心頭驚異的時候,蔣瓛開口了。

“殿下,皇上要的人是北平慶壽寺主持道衍和尚,還請殿下將此人交給微臣,好讓微臣回去交差。”

什麼?

道衍?

父皇怎麼會知道道衍的?

蔣瓛一句話,直接讓朱棣臉色就變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老爺子是怎麼知道姚廣孝的,這且不說,他也想不明白,父皇為什麼要抓姚廣孝?

難道父皇知道了姚廣孝所做的一切?

可這沒有道理啊!

畢竟他和姚廣孝的事情,可沒有幾人知道,就算姚廣孝進出王府,走的也都是密道,就算是北平府的那些錦衣衛,都不清楚這些。

錦衣衛不清楚,那老爺子是怎麼知道的?

一時間,朱棣滿腦子都是問號。

畢竟,姚廣孝可一直隱藏在暗處,明面上,他就是一個寺廟的主持,和他這個燕王沒有一點關係。

可現在,父皇卻直接派蔣瓛來他的燕王府要人?

這代表著什麼,朱棣要是還想不明白,那他就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蔣都堂,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本王的府上怎麼會有和尚?”

朱棣強壓著心頭的震驚,帶著一絲僥倖,想要矇混過關。

“燕王殿下,您不要讓臣難做,這是陛下親自下旨吩咐微臣的,難道陛下還會錯麼,如果殿下您認為這其中有什麼誤會,那您只能親自去找皇上說明。”

“微臣今天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帶走道衍和尚。”

蔣瓛不卑不亢的說道。

雖然朱棣是王爺,而他只是一個上三品的都指揮使,可他根本就不怕朱棣,錦衣衛是幹什麼的。

那可是天子親衛。

說白了,錦衣衛代表著可是天子,是洪武大帝朱元璋。

就算是燕王又怎麼樣,難道他還敢反抗皇上麼?

朱棣看著油鹽不進的蔣瓛,心頭頓時一沉。

果然,老爺子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不然,事情不會到了這個地步,再怎麼說,他也是堂堂的燕王啊!

可現在,看蔣瓛那模樣,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難道真的要把姚廣孝交出去麼?

他可不甘心?

身為燕王,居然連自己的心腹都保不住,那以後誰還敢跟他啊!

想到這,朱棣一改剛才的笑容,眼眸深邃,直勾勾盯著蔣瓛,沉聲道。

“本王要是不交人呢?”

姚廣孝絕對不能交出去,這麼多年,都是姚廣孝為自己出謀劃策,要是把姚廣孝交出去了,那對他未來的大業,絕對是個災難。

他籌備了這麼多年,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不交?

蔣瓛聞言,冷硬的臉色閃過一絲不屑。

“殿下,微臣覺得,您還是把人交出來的好,免得讓微臣難做,畢竟微臣這幫手下,平日裡沒規矩管了,萬一等會有什麼不小心,衝撞了殿下,那就不好了。”

燕王的抗拒,蔣瓛一點都不意外。

自從他看了皇上的密旨,就知道,皇上要他抓的那個和尚,一定不一般,不然,皇上吃飽了撐的派他千里迢迢,來燕王府抓一個寺廟的主持。

大明寺廟千千萬,為什麼皇上單獨要抓對方呢。

現在看來,對方和燕王關係不一般啊!

不然,燕王也不會如此抗拒。

可對於燕王的抗拒,蔣瓛一點都不放在眼中。

錦衣衛代表著可是皇上,難道燕王還敢對他們動手不成?

動手,那可就代表著造反啊!

蔣瓛那漫不經心的神色,頓時把朱棣給激怒了。

這個混蛋,居然敢威脅他。

一個父皇身邊的一條狗,居然敢威脅他,瞬間,朱棣的眼珠子就紅了,那駭人的目光,彷彿要吃人一般。

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

朱棣心中吶喊。

父皇他到底為什麼這樣對他,就算父皇知道了姚廣孝做的事情,那又怎麼樣?

老十七的事情,難道父皇不知道麼?

那為什麼父皇不去找老十七的麻煩,反而偏偏要找他的麻煩,難道是他好欺負麼?

朱棣心中那個氣啊!

一股委屈,更是無處宣洩。

特別是當他看著蔣瓛那漠視的模樣,氣的更是緊握雙拳,直接給蔣瓛來一下子。

可就在這時,後面突然傳來姚廣孝的聲音。

“殿下不必為了老僧的事情,惹惱皇上,既然事情出在老僧這裡,那老僧今日唯有一死,殿下的維護之心,容老僧以後在報。”

什麼?

姚廣孝的話讓朱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隨後就朝著後面衝去。

蔣瓛聞言,臉色也是一變,同樣帶著手下衝進了王府。

皇上的命令可是活捉姚廣孝,要是對方死了,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可當蔣瓛帶著人衝進來以後,頓時傻眼了。

死了!

人居然死了!

此刻,地上正直挺挺的躺著一個黑衣僧人,一把森寒的匕首直接插在心臟上,殷紅的鮮血刺激著所有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