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去,經歷了剛才的小插曲,眾人也都冥想得很不是滋味,心裡各自都記恨著那二人,那二人更是屁股長瘡,心裡憋著火無處發洩,壓根沒進入過冥想狀態。好在時間到了,張老也再次走出堂屋,吩咐眾人搭建演練臺!

看著一塊塊的木板抬出來,新來的二人一臉的不情願,心想這也叫擂臺?自己隨便動兩下恐怕就塌了吧?這都啥條件啊?

張老似乎看出了二人的小心思,便警告二人道:“若是你二人誰損壞了這演練臺,誰就得再給我砍一塊出來”

隨著檯面被完全搭建,張老便甩出七個紙團,原本的五人也是輕車熟路的上前抓取紙團,新來的二人雖然不解,但還是跟著去抓了一個!

自從李大苗和李二河兩人的離去,演練的規則變成了隨機制,也就是每個人每天都要至少打一場,儘可能地保證每天的對手不一樣,而多的那個人就和魂力恢復之後的人打!而如今人數又回到七人,則又變回了抽籤的方式。麟晨很幸運,改回抽籤制度後第一次就抽到了輪空,好巧不巧的,唐燦和那新人大哥剛鬧了矛盾就分在一起,要實打實的打上一局,而大哥有了對手,二弟就抽到的是原班人馬裡的張清河,話說張清河是張老大哥的孩子,兩新人是張老三弟的孩子,但小半天的相處下來,張清河似乎並不認識這兩個親戚。

張華宇見抽到了唐燦,心裡也是一陣竊喜,嘴角露出冷笑著對唐燦道:“這下你總跑不掉了吧?”說罷就欲上臺迎戰!可唐燦不願與其計較,壓根不理會,而張華峰這時卻攔下大哥,信心滿滿的道:“我先來吧!我先去打一個小的漲漲威風!”

張老見二人這般匪氣,板著臉就走到二人中間,手裡不知從哪抽了根木條子,甩著就朝著二頭的腦袋一人來了一下,恨鐵不成鋼的道:“少給我搞那些江湖做派!演練過程中不得下死手,不然有你倆好看的!”

二人聽完也是連連答應,像極了倆個欺軟怕硬的狗腿子!二人此時依舊以為,張老只是說說,因為二人來這裡是父親苦求張老,張老才同意的,所以張老態度硬一點他們也能理解,心裡還秉持著學院裡實力強老師就會喜歡的想法!

也不知道張老的話他們到底聽進去多少。只是待得張老轉身,那二弟張華峰便一躍而起,站在臺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清河!

張清河向來話少,性格一直比較安靜!雖然表面上沒什麼變化,但眼神中還是閃過一絲憤怒!跟著一躍而起,來到臺上,保持著禮貌,向對方抱拳行禮!

張華峰壓根不懂什麼禮儀,學院裡囂張慣了的他二話不說就動手了,抽出一把與大哥一模一樣的魂器,渾身裹挾著土黃色的魂力一馬當先的舉著大刀就朝著張清河奔去!

張清河見對方如此不懂禮數,憋著的怒火更上一層,右手一甩,一把精緻的長弓便出現在了手上,那鐵弓長三尺,弓身被簡單雕琢過,順著弓臂有很多根細細的線條,在陽光下散發著銀灰色的光澤,弓弦應該是與弓身相同的材質,銀灰色,看不出如何與弓身連線,似乎本就是一體的!在人界用弩用弓的不多,但在軍隊中倒是很多,因為這樣的魂器在面對近身攻勢之時沒辦法像刀槍棍棒那樣巧妙的抵擋,要麼躲要麼硬扛!需要有人幫自己分攤才行,因此用弓或弩這樣的遠端武器作為魂器的人大多都聚集在軍隊,不然一碰就碎了實在承受不起!不過清河也沒辦法,樣樣兵器都練過了,實在都沒有什麼天賦,不過好在張老書房裡文獻眾多,才有幸發現了自己在弩箭上的天賦!

魂器在手,張清河當然不會讓對手輕易的近身,立馬就彎弓搭箭,淡藍色的魂力在弓箭上凝聚成細細的一根長條,“嗖”的破風聲響起,魂力凝聚成弓箭極快的朝著張華峰襲去,張華峰舉刀順勢下劈,輕鬆的劈開了這一箭,轉而繼續朝前衝去,不過沒衝出去兩步,前方就又來了一箭!張華峰就這麼一路劈一路衝,每次快要接近張清河了,張清河都會突然拉開,改變方位繼續射擊!張華峰是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到,臺上一時間全是“乒乒乒”的劈箭之聲!

臺下眾人都看得笑了,張老更是輕蔑的一笑,用剛好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罵道:“果然是沒腦子的莽夫!”一句話說得張華宇面紅耳赤,恨得牙癢癢!

張華峰這才意識到不對,劈著劈著就發現這箭似乎沒那麼大威力,憑藉自己土屬性的防禦應該可以硬扛!便凝聚出更多的魂力包裹全身,以防抵擋不住,然後也不去擋那飛來的箭矢,朝著清河悶頭就衝。

張清河當然不會就這麼點本事,反而這是他的計謀,他不瞭解對手,對手也不瞭解他,前面的箭矢為的只是一個試探!見對手選擇硬抗,果斷地施放了自己的魂術,一支更粗的箭矢捲起一圈圈氣浪夾雜在普通的箭矢之中朝著張華峰飛去。

“撲哧!”那粗大箭矢直直的扎進張華峰的胸口,並擊散了大部分用來護體的魂力!這便是張清河的唯一一個魂術,《破甲箭矢》,能夠無視對手一定的防禦,並且有擊退效果!一箭得手,張清河抓緊時間,立馬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一隻只箭矢如雨般不斷地扎進張華峰體內,他甚至沒來得及再凝聚魂力,上半身就被紮成了刺蝟!一步步的朝著演練臺邊緣退去!

眼看著就要跌下臺去,張華峰卻怒吼一聲,忍住被扎的疼痛,提著一口氣開始凝聚起魂力,只見他雙手握刀,一圈圈黃色光暈在刀柄上凝結,並頂著箭雨一步步的朝著距離張清河更近的地方走去,欲要對張清河使出全力一擊!

張清河見狀,沒有慌亂,只見他縱身一躍,倏地飛上半空中,幾乎清空了體內所有的魂力,放出兩箭《破甲箭矢》,箭矢剛要擊中,那蓄力半晌的張華峰猛地揮刀,至下而上的一刀竟放出一道不快不慢的黃色漩渦,朝著張清河席捲而去。

“嗤嗤!”兩箭破甲箭矢命中,張華峰被擊退至檯面之外,重重的摔落!空中的張清河在下落中本有意識的去避讓那黃色旋渦,可是那旋渦竟有很大的吸力,拉扯著下落的他朝著漩渦中心飛去。

落入漩渦才發現,那黃色的旋渦竟全是魂力組成,張清河直感覺被捲進了沙塵暴,全身猶如刀割般疼痛!旋渦並沒有持續多久便慢慢的弱了下來,眾人才看見張清河衣服破爛,面板之上全是細小的劃痕,緩緩的滲著細密的血珠!不過狼狽雖狼狽,卻還是穩穩的落在臺面上,盯著那倒地的張華峰平靜的道:“我贏了!”說罷便一躍而下離開臺面,朝著一旁走去!

那倒地的張華峰本以為這一擊定然能重傷清河,誰知他竟如此平淡的就扛下來了,立馬就掙起身來道:“我沒輸!我還能打!”

眾人非常默契,根本不予理會,那大哥張華宇則臉色鐵青,顯然心裡不服,心想這完全就是耍賴,完全都不正面迎戰的!不過其餘人可不這麼想,心中正暗爽著,有說有笑的互相交談著!

那張華峰還想辯解,急切的踏著小碎步,渾身還扎滿了沒散去魂力的箭矢,來到大哥面前,說道“我還沒輸!我還能打的!”大哥臉色鐵青還沒緩過來,並不理他,轉而又跑到張老面前,急切的辯解著自己沒輸!

張老很無奈的指了指演練臺,道:“這臺子若是無用,我幹嘛不叫你們直接在地上打呢?”

張華峰聞言頓時閉嘴,但心裡還是很不服,氣得牙幫子咬得死死的!而清河則坐於一旁,藉著冥想療傷休養,神情自若!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張老見這人不講話了,也不再理會,轉頭看向那張華宇,連話都不講,直接眼神示意!彷彿在說:“去唄!不是挺牛麼?”

那張華宇也看見了張老的眼神,神色不變的站起身來,直接就一躍而起落於檯面上,手握魂器,毫無保留的直接釋放著自己入界境的氣息。你要問他為什麼臉色都不變的話,大概是因為他氣得臉黑得不能再黑了吧!

張老他這副摸樣,也是微微搖頭,喃喃道:“果然還是莽夫!”

唐燦也沒有磨嘰,躍上臺面,有力的行了個抱拳禮後也是釋放了自己的魂力,那入界境的氣息絲毫不弱對手!

唐燦沒有先出手的意思,他對對手的瞭解僅僅是知道魂器是啥?其餘的還一概不知,不敢輕舉妄動!而張華宇也是學聰明瞭,沒有直接進攻,而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試探著,等到距離拉近唐燦還沒有動作,便猛然一刀朝唐燦的頭砍去,唐燦壓根不躲,朝著自己的前方猛一揮手,迴旋刀旋轉著出現在手中,徑直劈開了襲來的鑲環刀,發出“乒”的一聲脆響,張華宇被擊退半步,心中駭然,這人力氣這麼大?但手裡動作不慢,轉身又一刀朝唐燦腰間襲來,唐燦還是同樣的動作,迴旋刀再次旋轉著劈開這一刀!

再次後退半步的張華宇咬著牙陰沉的看著唐燦,但心裡已經有些佩服了,以前在同境界的人之中,很少有人能在力量上比過自己,更不用說像這樣一動不動的就能撥開自己的攻擊。

“怕了?”唐燦不動聲色的道。

張華宇冷哼一聲,雙手握刀竟反向跑去,唐燦猜測,他是要蓄力釋放那和他弟弟一樣的漩渦技能,唐燦當然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身形一隱,立馬又在張華宇的背後浮現,迴旋刀下劈,實打實的劃開了張華宇的後背,頓時,一抹鮮血噴濺而出,灑向空中!

“好耶!”麟晨在下方看得起勁,見那剛來半天就囂張跋扈原形畢露之人吃癟,也是一時間沒忍住,興奮的喊了出來。

張華宇吃痛,悶哼一聲,頓時怒火中燒,但雙手依然緊緊握刀,轉身便朝自己所站的地面砍去,一陣澎湃的魂力襲來,擊穿了唐燦前面的一塊檯面,緊接著便是一團黃色的、黃沙般的魂力從破掉的檯面窟窿裡噴湧而出,唐燦躲避不及,雖用迴旋刀躲避了大部分攻擊,可是臉上依舊被那團東西噴得鮮血淋漓!

張華宇見一擊得手,冷笑一聲,故技重施,又是一團魂力如噴泉般襲來,好在唐燦能及時吸取教訓,不再硬抗,而是再度釋放魂術《影襲》,來到張華宇的背部,不過張華宇也不是弱智,總不能同一個魂術別人使了三次還不知道提防,反應極其迅速的回身用刀抵擋襲來的一刀。

不過這一刀雖然擋下了,但也讓張華宇明白,自己的的力量確實比不過唐燦!索性接著被擊退的這幾步再度釋放那噴湧黃沙!絲毫不記得張老演練前警告的話!

幾次過後,張華宇喘著粗氣,感受著身體裡快要見底的魂力,眼睛死死的盯著唐燦,心裡思索著如何在這最後一下擊敗唐燦!

唐燦其實也不好受,對手這魂術躲也不好躲,自己的魂器也沒辦法完全抵消他的傷害!用《影襲》躲避消耗也大,還不沒法做到奇襲,一陣下來自己也有些氣竭!

二人思索間,一陣“吱嘎嘎”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思索,是那木板搭建的檯面不堪重負的呻吟著。

“糟了!”張華宇突然意識到了,張老不讓破壞這檯面,頓時一陣咬牙!

“彭!”,檯面從中間斷裂開來,分成兩塊,又因為二人立在中間,兩塊木板頓時翹了起來,朝二人包夾而去!

唐燦見狀,踩著被一分為二的其中一塊穩穩的立在了石臺之上,而張華宇卻大刀闊斧的將另一塊再度一分為二,自己落在了石臺上!雖然上臺之後自己心裡反覆的告訴自己不要離開臺面,可最後一刻他還是忘了這檯面的重要性。只見唐燦站於對面,平靜的道:“你輸了!”

張華宇聞言瞬間氣血上湧,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不!這不公平!我的魂術必須要破壞地面!憑什麼因為這張破臺子輸掉!”

張老聞言,起身道:“我可沒說不讓你破壞,只是說過損壞了你得修!你輸可輸在最後沒在臺面上!”

張華宇這才看向唐燦,看到了他腳下有碩大半塊木板木板!頓時臉憋得通紅,也不管背後還在汩汩湧血的傷口,跳下臺面開始收撿散落的木板!

最後,張老還不忘傷口撒鹽,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不愧是兩兄弟!輸的方式都一樣!恐怕以後死都死得一樣!”

倒不是張老刻薄,而是張老很想給二人一個深刻的教訓!並且二人輸的也不冤枉,魂師之間的戰鬥並不是自己想用什麼魂術就能用的,在你並不知道對手的能力時,胡亂的使用魂術,往往會有反效果,這可是學院派的人學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