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弓俊武其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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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礦關停後的鎖仁,雖說暫時可以休息一陣,可心裡也有很大的不甘心。周圍好些人說他,這是吃時代的紅利,沾了時代的光,那資源都應該是國家的,挖煤挖礦對土地,生態影響可大了。
聽了這些話,鎖仁心裡還是不舒服,他承認是好政策好時代他才能發家致富,可是他不是私挖濫採,那資源是國家同意,政府批准自己去挖的,並且他整個創業的過程很艱辛,都是自己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自己沒有欠別人一分錢,沒有貸銀行一分款,都是本本分分經營。經常村痞村霸攔路要錢,或者周圍鄉里有了困難,哪一次不都是自己息事寧人,慷慨解囊。
但是,不管自己想得通想不懂,歷史和時代的車輪仍然不停得往前走。鎖仁說既然大家說挖煤挖礦影響環境,那我就回那片山裡種地去,種滿樹,種滿糧食,修個世外桃源。
在鎖仁琢磨要回山溝裡種地種樹的時候,俊武則在市廣播電臺過的如魚得水。
俊武回到廣播電臺做了一段時間的後期製作,因為採編人員短缺,就被調整到臺前進行採訪。由於在幾次重大的任務中表現不錯,後又被調整到電視臺從事新聞採編工作。結合之前自己的經歷,俊武對工作處理遊刃有餘,也在工作中認識了許多社會上的朋友。電視臺對俊武的各種傳聞悄然蔓延。
幫忙家裡的事情又忙於日常工作的處理,不知不覺的,俊武的年齡越來越大。電視臺也好,電臺也好,根本不乏美女,傳言中,電視臺就像是半個娛樂圈,這裡的姑娘們對鏡頭有著天然的敏感度,青春火辣,又張性十足,美麗、幹練的裝扮,無法掩飾的野心,圓滑老練的世故,常常出入當地各種名利場。
一個傳言中身價千萬的單身男,陷入各色美女之中,真是應了那句“亂花漸欲迷人眼”。用俊武上司的話來說,從認識俊武開始,就見他不停的相親。介紹物件、相親見面這類動物事情幾乎填滿了他的空餘時間。期間,也有幾個不錯的女孩,感覺很有眼緣,說來也怪,找物件這件事上,很多時候是看上你的,你瞧不上;你瞧上的,又沒看上你。終於雙方都差不多看著對了眼的,不是媽覺得有問題,就是爸覺得有問題。真正能談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俊武28歲那年,鎖仁有一個初中女同學,見俊武還是沒物件,就著急的把自己家的一個遠房親戚想說給俊武,為了能促成,專門跑到鎖仁家裡把自己家的女孩子一頓猛誇,最後淡淡的說了句:“這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好男人娶妻要娶賢,人好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家外甥女,要說是硬要找點不足吧,就是手指頭多了一根,其實這也不是不足,對生活一點點影響都沒有。女娃兒可優秀了。”
送走女同學後,梅花朝著門口,狠狠的“呸!”了一聲。回過身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鎖仁,胸脯上下不停的起伏。
“看甚了?”估計,鎖仁被梅花盯的心裡發毛,心想著看來一場罵戰在所難免,早來早解脫。於是,決定先發制人。便回瞪了一眼梅花,散漫的說道。
果然,梅花的火氣立刻被點著了。“看甚了?看你個傻貨,看你了二百五,好人賴人分不清,啥貨色都往家領,你看看你這同學,狗眼看人低,我們二小好好的後生,啥的找不下,幹嘛要找她們家那六指姑娘,還優秀的不得了,就一點點小小的不足,我呸!那麼好,我們高攀不起。你,告你那女同學,以後別再說這個事情。還有去年她借的五萬塊錢,我還記著呢。提醒她,別忘了還錢。什麼東西。”
鎖仁硬生生捱了一頓罵,瞪著眼睛,看著梅花,剛準備張嘴回她,又聽梅花罵到:“成天家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真是差勁的厲害。看都不想看見你的這張臉,一天天的就知道在人們跟前哼哼哈哈,人家說啥,也沒反應。沒心?沒腦子?張這些東西都是用來出氣的?去年,這女的要借錢,就說是別借給她,要抵押沒抵押,要擔保沒擔保。腦子裡灌進屎了,偏偏背過我借出去了。還說用不了一兩個月就還了。現在了,一年都過去了,人家提也不提。你還高興的有事沒事和老同學敘舊了。沒腦子的東西。滾的遠遠的….”
俊武實在是聽著梅花罵的難聽,心煩就出言打斷了她:“一天天說啥了,能不能好好說,不要罵人。”
梅花見俊武頂撞自己,扭過身子,對著俊武說道:“你不要啥事也是隻說我,你為啥不說他,你眼裡就只有你爸爸,媽就不放在眼裡了。你也是個好賴不分的東西,我是向著誰,替誰打抱不平。行了,你個沒良心的,讓你爸爸現在就回了他的女同學,說同意了。”
“媽,你這是說啥了,我啥時候同意了。你這脾氣,虧了是我爸脾氣好,給我一天也過不下去。”
眼看母子兩人越吵越兇,鎖仁拉著俊武的胳膊說道:“別吵了,別吵了。”轉身又看向梅花,手指了指梅花說了句:“潑婦。”
梅花一停,甩下手裡的抹布,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鎖仁說道:“潑婦?我要是真潑婦,我剛才就當面罵了你的女同學了,我要是真潑婦,我還用顧及你們的面子?我要是真潑婦,他們敢在我家裡等鼻子上臉,都是什麼玩意。你們一個個不知好歹,裡外不分,就是折磨個我。我要是潑婦,好用的著一天天的伺候這個伺候哪個?真叫人寒心啊。”說罷,不顧收拾眼前的水杯,零碎垃圾,扭頭朝臥室走去,啪的一聲把門關住後,一頭便栽倒在床上,蓋了被子,氣呼呼的睡著了。
鎖仁和俊武,兩父子,相視一嘆後,兩人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鎖仁很認真的說:“二小,人好就行。還有千萬不要找西山縣的女人,都是母老虎。”
在俊武心裡,擇偶別的要求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具體的,但有一個底線標準,就是不找西山縣的女人,這是鎖仁從小對他灌輸的理念,鎖仁說梅花就是西山縣女人的典型代表。
2003年,一個非常特殊的年份,一個名為“非典型肺炎SARS”的病毒,突然在全球範圍內蔓延。 平原市裡陸續有確診感染、隔離治療,有人死亡的各種傳言。一時間,城市裡的人們都人心惶惶,平日裡擁擠繁華的街道變得空空蕩蕩。為了穩定市民情緒,電視臺計劃成立“突擊隊”,走進平原市傳染病醫院零距離採訪非典患者。為了鼓勵大家踴躍報名,電視臺的領導更是丟擲了一些列優惠政策,例如:積極參與非典一線採訪的記者,將在職務晉升、職稱評審和評任包括分房打分優先考慮。由於對非典型病毒的不瞭解,以及對疾病和死亡的恐懼,大家心裡都很糾結。去的話,會進入病房和非典病人零距離接觸進行採訪,自己有可能被傳染,後果怎麼樣誰都不知道,如果只是自己病了還好,可是萬一傳染給家人怎麼辦?老人孩子怎麼辦?可不去吧,放著這麼好的條件不珍惜,自古富貴險中求,就算去採訪也會按照要求進行防護,不一定能傳染到,就是傳染到也不一定就會死,大不了採訪完自己在外面找個地方住上一個月,不見老婆孩子,不見父母,不見朋友。
大家考慮的角度不一樣,所求也不同,自然選擇也不同。正當俊武糾結的時候,第一批“突擊隊員”已經集結完畢。俊武的兩名同事前往傳染病醫院進行了實地採訪,並穿著防護服進入了病區。俊武所在的新聞部對這兩名同事的行為褒貶不一,不過,一個月之後,電視臺領導果然兌現承諾,提拔了這兩名同事。正當俊武也蠢蠢欲動準備報名的時候,SARS突然從我們的世界裡消失了。慢慢的人們又恢復了正常生活。
SARS的突然襲來,讓人們認識到身體健康的重要性。當一切正常以後,電視臺決定分三批組織自己的職工去軍營參加軍訓,一來鍛鍊了身體,二來增加了團隊意識和協作能力。俊武則被分到了第三批。成年人暫時脫離了工作的壓力和生活的瑣碎,來到軍營裡雖說是訓練,但心靈上則是放鬆和享受。大家在一起互相調侃,相互開著玩笑,很快軍訓就結束了。
從軍營中剛回到家,俊武就接到單位電話,通知第二天的採訪任務。
第二天俊武一覺睡過了頭,急忙給同事去了電話,讓同事拿上攝像機到他家樓下接他。俊武一路小跑,來到和同事約定好的路口,遠遠的看到同事的車便揮手示意。待同事停好車後,著急的開了門坐了進去。
“閆偉,急死我了。睜開眼一看嚇了我一跳。睡過了!”一上車,俊武就趕緊解釋。可車上不光有閆偉和臺裡的司機張師傅,怎麼在後座上還坐著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小姑娘。一時,俊武看著這個女孩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