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證的小兩口這段時間正處於蜜裡調油的階段。特別是曉彤,雖然心裡會有莫名的失落,但是覺得自己長大了,找到了一個會照顧自己的男人,每天下班以後吃吃喝喝,逛逛街購購物,生活自由自在沒有什麼煩惱。關於兩人的婚禮,曉彤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只是按照俊武的安排在特定的時間去拍拍婚紗照,試試婚紗、旗袍、禮服。關於婚慶公司、跟妝的安排等等自己就更不操心了。稀裡糊塗的來到婚禮那一天,曉彤關心的是自己的好姐妹來了幾個,大家好容易以這個由頭聚在一起說說笑笑,聊聊八卦。自從畢業以後,大家各自忙碌很少能在一起,自己又是宿舍裡結婚最早的一個,小魚兒和毛妞也都定了,大概年底也要辦了;斌斌和小雅畢業以後就和原來的男朋友分手了,大學裡愛的那麼轟轟烈烈,分手卻異常的平平靜靜;萍萍是少有的大學裡比較圓滿的一對,各自都是對方的初戀,畢業後又一起到了深圳創業,現在只差一個本,一個儀式;馨兒目前仍抱有單身主義得理想在北京奮鬥;月月則是被家裡安排了幾輪相親,現在有點苦不堪言。為了讓月月早日脫單,曉彤特意讓月月做自己的伴娘,可惜月月個性比較靦腆,俊武的伴郎又過於沉穩,以至於兩人在婚禮現場根本激不起任何浪花。
俊武和曉彤的婚禮辦了四天,前前後後大概有一週左右。先是在平原市裡辦了一天,那是娶媳婦的正日子,鑼鼓喧天,彩旗飄揚,拱門連連,好不氣派!第二天又上西山辦了一場,主要宴請的是弓家的尊親,當地的朋友。兩天以後又辦了場回門,回門也是弄了兩天。這幾天曉彤每天在睡意朦朧中被俊武喚醒,迷迷糊糊的開始化妝,為了漂亮,自己的頭髮可犧牲不少,不知道噴了多少髮膠,每天晚上洗澡時,頭髮總是一把一把往下掉。
月月經常打電話,詢問婚後生活怎麼樣,曉彤總是懶洋洋的說好累呀。晚上的精神總是很好,早晨的精神卻太過於疲憊。好在曉彤和俊武在自己的婚房裡住,沒有和俊武父母住在一起,但剛結婚的時候,每天早晨曉彤和俊武還是要來梅花這邊吃飯。梅花每天早晨七點不到就打來電話,催他們早點過去吃飯。每天早晨的叫起是曉彤一天中最痛苦的時候,俊武為了讓曉彤能快點醒過來,總是在曉彤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又纏著曉彤,把前一晚意猶未盡的事情進行的酣暢淋漓。所以,每天早晨曉彤和俊武到了梅花那邊已經九點以後了,梅花常有意無意的告誡曉彤要注意身體,懂得節制。曉彤尷尬之餘,會很怨恨俊武這個喜歡大早上就惹事,又躲得遠遠的人。
婚後的曉彤才算真正認識了俊武,婚前這個比較沉穩的男人,沒想到精力那麼旺盛,那麼熱切。每晚纏著曉彤幾乎都要求饒才能安安心心的睡會兒,有時候睡到半夜又來一翻。看著曉彤紅著臉和梅花說話,俊武總是忍不住笑笑。曉彤每當看到俊武那副嘴臉,不由得瞟他一眼,有時更是瞅準機會不是掐他一下就是踢他一腳,總想表達心中的不滿。
俊武常抱著曉彤說,他突然有點理解以前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昏君了,不理朝政,沉迷女色。曉彤會忽然問俊武,三十多年的單身生活怎麼熬過來的,自己真像說的那樣純潔嗎?好懷疑啊。每次問到這個問題,俊武總說太難熬了,一定要好好補上,說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天翻地覆的折騰。
和俊武兩人在家的時候,曉彤不僅什麼都不需要做,甚至腳都不沾地。從進門一換鞋,俊武就把曉彤像孩子一般抱在懷裡,更多的時候不是讓曉彤坐在自己腿上就是躺在沙發上枕在自己腿上,一起看著電視。俊武喜歡摸著曉彤得手說,這麼漂亮細膩的一雙手怎麼忍心讓它去做家務呢。
每次曉彤總是笑著說:“記住你的話,那家務誰幹呢?”
“放心吧,你不幹就行,我努力讓你30歲之前什麼都不幹。”曉彤每當聽完俊武這樣的話,總是情不自禁的“切”一聲,透著各種不屑。
兩人按照習俗,在婚房住夠一週,就準備起身到歐洲開始自己的蜜月之行了。在旅行社的安排下,俊武和曉彤來到北京,坐了差不多十個小時左右的飛機來到荷蘭。在機場,導遊就特意安頓了大家:“到了荷蘭大概就是晚上十點左右了,一是時間比較晚附近沒有賣夜宵的地方;二是因為匯率的影響,在歐洲一碗普普通通的麵條摺合人民幣大概八九十元,太貴了。飛機上有餐,大家記得要吃的飽飽的。”所以,每當漂亮的空姐來發餐時,俊武總會想方設法向空姐多要一份,後來到了荷蘭,入住了酒店的當天晚上,俊武不知道是水土不服還是在機場吃的太多的緣故,上吐下瀉一夜都沒有睡。第二天,俊武和曉彤乘坐著大巴,在荷蘭的街頭,感受著異域文化,荷蘭又稱“腳踏車王國”,這裡的人個子普遍都很高,無論女士還是男士都長得非常立體性感。來到阿姆斯特丹,能夠隨處感受藝術的魅力,奇異的建築,珍貴的藝術品還有各式的博物館,讓曉彤和俊武大開眼界。
在前往風車村的路上,地接導遊詢問大家晚上有額外的專案,是在旅行團費用之外的,叫“遊花街”,是否要去需要報名。聽說荷蘭有四寶是風車、木鞋、鬱金香和乳酪。其實坐在大巴車裡途經荷蘭郊區就能隨處看到一個個魅力美麗的風車,在博物館也看到了當地的木鞋。曉彤很奇怪,穿著木頭做的鞋子生活多不方便,也感慨各個地方的民俗習慣真是千奇百怪。唯獨鬱金香一路上還真沒有注意,就想著既然出來就不要有遺憾,同時又好奇為什麼要晚上去看呢?白天逛花街不是看的更清楚麼,於是,便舉手疑惑的問導遊:“花街晚上能看清楚麼?”導遊一聽,笑的前仰後翻,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陣,扭頭挑眉,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晚上去了就知道了。”隨後,車裡有不少人也哈哈的笑了起來。
曉彤疑惑的看向俊武,試圖從他這裡找尋到大家哈哈大笑的答案,俊武只是看著曉彤,半天不語,隨後握住曉彤的手小聲的說:“不知道就不要瞎問。”
曉彤得腦子裡閃出無數個大大的問號,隨後便問答:“那咱們去看不看呢?”
看著大巴車裡的同胞們都紛紛報了名,俊武和曉彤也隨了大流。到了晚上,導遊帶著一行人來到了所謂的花街。原來此花非彼花,這個花街是當地很大的“紅燈區”,所謂花街應該是男人們心裡的花花世界吧。較為狹窄的路兩旁,一個個隔斷般的房子,裡面亮著燈,曉彤一路看過來,乍一眼以為是各色的內衣店,但突然看到一個模特居然扭動著身姿,向路上經過的行人擺弄著各種姿勢,而且這裡各色各種的模特都有,身材火辣,動作撩人。曉彤跟著一眾人穿梭在花街的小巷裡,看著各色站在櫥窗裡的我女郎的各種挑逗,感受著周圍的男人們貪婪的眼神應接不暇,他們嬉笑談論,品頭論足,流連忘返。在這樣的環境和氛圍下,曉彤這個新婚的小媳婦不由的紅了臉很是尷尬。偶爾會有一半個想挑戰試鮮的男人會看看櫥視窗立著的介紹板,鼓足勇氣進到裡面。
曉彤抬頭看看俊武,看他也是一樣睜大了眼睛四處張望,曉彤心裡一股無名之火噌的冒了出來,一把推開了俊武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俊武被曉彤突然的舉動驚了一下,趕緊低頭看向這個瞪大眼睛怒視自己的媳婦,問道:“怎麼?”
“我看你看的很入迷,要不也和剛才那個進去的人一樣,進去試一下。光看有什麼意思?”曉彤瞟了一眼俊武,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呵呵,說實話,這種地方還真是第一次來,剛才我看你看的也很入迷呀。”俊武笑嘻嘻的又把手搭到曉彤肩上,並使勁往懷裡摟了摟曉彤,小聲說:“看咱們後面那對雲南的老大哥,老公的樣子和他一樣,像他那麼入迷嗎?”
曉彤又翻了一眼俊武,偷偷的扭頭看向後面那個雲南的老大哥,只見他不僅色眯眯的環顧著一個又一個的櫥窗,嘴巴還笑著,一排泛黃的牙齒露在外面,嘴角彎起了弧度,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這個老大哥差不多五十好幾的樣子,一個女兒已經成家,還有個上大學的小女兒。這次和老伴出來玩,就是大女兒給報的團。就在曉彤偷偷觀察他的時候,只見他旁邊的老闆用腳使勁一踹,嘴裡嘰裡哇啦的罵了幾句。大哥被踹的險些摔倒,樣子有些狼狽,只見他趕緊看看前後左右的人,用手拍了拍腿上的灰塵,趕緊躲遠了自家老伴,興沖沖的往前走去,落了單的老大姐,嘴裡仍舊嘟嘟囔囔的嘀咕著,可能是說著方言,曉彤只是偶爾能聽到幾個“老不正經,不要臉”這類的詞,其餘的話就聽不懂了,但能感受到老大姐從內而外的憤怒。
曉彤看了看,又抬頭看向俊武,只見俊武也笑著看向自己。曉彤不悅的說:“你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你們這些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除非掛在牆上才能老實一點兒。”
“寶貝,怎麼又編排到我了。這打擊面未免太大了。”說著,又使勁摟了摟曉彤的肩。
一行人在導遊的帶領下,來到了花街的深處,這是一處拱形建築,據導遊說,在花街有花街當地的導遊接待,不一會兒,跑過來一個穿著一身運動衫的小夥子,這是花街當地的導遊,他告訴大家,已經為每個人買了票,可以跟著他進去看錶演了。曉彤和俊武跟著人群走了進去,只見這個大廳裡座無虛席。大廳的最前面是一個小的表演舞臺,下面如扇形一般陳列著一排一排階梯座椅,所有觀看錶演的人都在座椅上入座。不一會兒,幾個一絲不掛的黑人就走到了表演系,曉彤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震驚的無以言表。如果說剛才的櫥窗女郎已經刺激著曉彤較為傳統的神經,那麼現在赤裸裸最原始的色情表演徹底震碎了曉彤的三觀,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和成百上千的男男女女坐在一起看這樣的畫面。事實上震碎三觀的還有俊武,表演剛開始幾分鐘,俊武就拉著曉彤出了表演廳,他們站在大廳門口,看著剛才接待他們的導遊若無其事的說著這裡,內心也是無比震驚。據瞭解,這個導遊十七八的樣子,是過來留學的,平時沒事就在花街兼職導遊,聽導遊說,在荷蘭色情業是合法的,包括大麻這些也是合法的。聽導遊說完,俊武和曉彤來到大廳門口對面的椅子旁坐著等待旅行團裡的其他同胞。
晚風吹拂著曉彤的髮絲,被風吹著,曉彤的頭腦逐漸清醒了一些。片刻後,曉彤看了看不遠處那個穿運動衫的導遊,對俊武認真的說道:“如果今後我有了孩子,二十歲之前我是不會讓他出國。準確的說是留學,尤其在荷蘭這樣的國家留學。”
“為什麼?白天不是還說荷蘭很美麼?”俊武不解的問道。
“這裡太亂了,三觀沒有形成,在這樣的場合里耳濡目染肯定覺得什麼也無所謂。我的孩子,我希望他們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曉彤說完,又看了一眼俊武接著說:“所以,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你為什麼不進去接著看了?還把我也拉出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花街就是這樣的,那你為什麼還要報名啊?”
“我和你一樣,怎麼能和那麼多人一起看那個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是這樣的,要是早知道我就不帶你來了。”
曉彤聽完,皺皺眉頭,問道:“不帶我來是什麼意思,你自己來麼?嫌我礙事吧。”
“是我和你都不來,一起在酒店裡。看他們做什麼。”說完,看看周圍的人,見所有人都在各自聊天,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後,偷偷的親吻了曉彤的臉頰。
這一晚回到酒店,可能是受了逛花街的刺激,一晚上俊武對曉彤百般索取。雖然無奈,但曉彤始終在俊武的花言巧語,柔情蜜意中慢慢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