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嫻赤條條地躺在冰冷的金屬座椅上,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彷彿被剝奪了所有的尊嚴與隱私。她的鼻子裡插著一根細長的胃管,無情地侵入她的身體,而下方則插著令人心生恐懼的尿管。手腕、腳腕以及脖子都被柔軟但堅韌的皮帶緊緊束縛著,無法掙脫絲毫。她的眼前是無盡的黑暗,沒有一絲光線能夠穿透這片濃重的黑幕,更別提任何聲音的存在。整個世界彷彿都離她遠去,只剩下孤獨、絕望和未知的恐懼。
“季清懷,我好像沒穿衣服,居然精神折磨我,他好壞。”
“精神折磨?你挺得過嗎?”
“不是有你陪我聊天嘛,不怕不怕。”
“…………”
那頭的季清懷沉默了片刻後,緩緩起身,眼神堅定地吩咐道:“立即著手準備前往 M 國的事宜,並同時與顧家的旁支取得聯絡。”
侍從恭敬地回應道:“是,少爺。”便迅速退下開始執行命令。
季清懷心中暗自思忖著,其實他並不太願意捲入這兩人之間的紛爭,但當他目睹她那痛苦不堪的模樣時,內心深處的憐憫之情油然而生。
畢竟,他可是從小看著她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如今,眼看著她陷入困境,若自已不出手相助,又有誰能幫得了她呢?想到這裡,季清懷的決心愈發堅定。無論前方等待著怎樣的困難和挑戰,他都要守護好她,絕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南嫻悠閒地做著白日夢,思緒漸漸飄遠,彷彿進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她沉浸在自已編織的夢境之中,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似乎忘卻了周圍的一切。然而,當她感到一絲睏倦襲來時,突然間,一股強烈的電流從椅子上傳出,如閃電般貫穿全身。
這突如其來的電擊讓南嫻猛地驚醒,她的身體顫抖著,心跳急速加快。困惑和恐懼交織在心頭,她試圖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沒等她緩過神來,每當她的眼皮開始沉重,想要睡去的時候,那股電流便會準時出現,再次將她從昏沉中喚醒。
一次又一次,電流如同惡魔的利爪,緊緊抓住南嫻,不讓她有絲毫的喘息機會。她的意識在清醒與睏倦之間掙扎,痛苦不堪。每一次被電流擊中,她都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刺痛,彷彿千萬根細針同時扎入身體。
南嫻試圖反抗這種折磨,但無論她如何努力保持清醒,那股神秘的電流總是能夠找到她最脆弱的時刻,精準地將她擊醒。她的眼睛佈滿血絲,頭腦變得混亂不清,而身體卻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無法放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南嫻陷入了一種絕望的迴圈。她渴望睡眠,渴望逃離這場無盡的折磨,但電流卻無情地阻止了她。她開始懷疑這是否是一場噩夢,或者是某種超自然的力量在作祟。然而,現實卻殘酷地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季清懷,他這還挺折磨人的,還搞電流刺激我。”南嫻暈暈乎乎跟那頭的季清懷抱怨著。
“苓苓,堅持一會兒,我馬上來救你。”
“唔……快點,我感覺要……撐不住了。”
絕對的黑暗禁閉、以及不允許睡覺對人類精神來說是很大的摧殘,沒有人可以熬過去的,不過是堅持的時間長短罷了,這和意志是否強大無關,是因為人的大腦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超出這個限度就會受損直至崩潰。
千苓再厲害,在這個普通世界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電流斷斷續續折磨了她好幾天。
“季清懷……我感覺很痛苦。”
“苓苓,聽好了。”季清懷的聲音冷若冰霜,彷彿來自遙遠的虛空,卻又清晰地在南嫻的腦海中迴盪。這冰冷的嗓音猶如一盆冰水,潑灑在南嫻昏沉的思緒之上,讓她瞬間清醒了許多。
季清懷繼續說道:“他想利用精神控制的手段來操縱你的心智,一旦得逞,你的身體將會失去自主能力,那時便無從談起如何去奪取他的靈魂了。你再堅持幾天好嗎,我已經與宴池逸取得了聯絡,我們正在趕來的途中,苓苓,再堅持幾天啊,好嗎?”
“唔……哥。”南嫻的意識逐漸模糊,眼皮似有千斤重,她真的好想閉上眼睛,沉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然而,每當睏倦襲來,一股強烈的電流便會如毒蛇般噬咬著她的神經,讓她心生煩躁,痛苦不堪。
“苓苓,這一縷碎片自我意識太強了,還是沒有想起和你在一起的那些記憶,恐怕好好說已經沒用了,我已經決定和宴池逸一起把你救出來之後,直接動手了。”
“殺人取魂。”
第八天、第九天的時候她開始產生幻覺,即便這幾天一直和季清懷在腦海裡交流著,都不能緩解她的痛苦,這是來自精神層面的痛苦。
她想要動一下,可是動不了,她的身體彷彿不是自已的,被徹底的禁錮,就連進食和排-洩都不受自已的控制,彷彿靈魂被從肉體上剝離,眼睜睜的看著自已承受無止境的折磨……
“唔……哥,我要堅持不住了。”南嫻斷斷續續的在腦海裡問著對方:“殺了他,好,好嗎?”
“苓苓,一定會殺了他的,宴池逸在我身邊,等我。”
顧明鶴始終密切地關注著南嫻,藉助特殊的夜間探視裝備,並仔細觀測她的血壓、脈搏以及其他各項身體指標,以此來評估她目前的狀況。
南嫻看上去外表嬌柔,但令人驚訝的是,她竟然能夠如此堅韌地堅持下來。
每隔八個小時,胃管便會給她注入一次流質食物。這種食物僅僅能提供維持生命所需的最基本營養,既不能讓她感到飽腹,又恰好能保證她的生存需求。她一直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周圍一片死寂,唯有冰冷的金屬座椅陪伴著她……飢餓與疲憊如影隨形,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
由於脖子也被牢牢固定住,南嫻只能不斷地用頭撞擊椅背,然而發出的聲音極其微弱。到了最後,她變得一動不動,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痙攣起來,偶爾還會出現呼吸困難的症狀。
極度的疲倦使得她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力,大腦也逐漸模糊不清。
顧明鶴一臉冷峻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彷彿這世間再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情緒波動一般。那些慘無人道的手段、那些令人髮指的行徑,於他而言,不過是通向最終目標的必要步驟罷了......因為唯有如此,他才能徹徹底底地佔有這個人的身心......
若是你無法愛上我,那我便讓你永遠也無法離開我,淪為我獨有的私人物品。
顧明鶴心中暗自思忖著。他深知,愛情有時候並非兩情相悅那般簡單美好,更多時候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和策略來維繫與鞏固。
時光荏苒,轉眼已至第十日。監控室內的醫生注視著螢幕中的女子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對顧明鶴說道:“她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老闆您現在可以進去讓她稍稍休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