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如箭,穿過紅燈青煙瀰漫的柔曼夜晚,星海宛若玉帶,在上方蜿蜒。北歐風格的別墅掩映在蔥蔥郁郁的樹影中,色彩黯淡,宛如一幅水墨畫。巨大的落地窗宛如一面鏡子,倒映著樹影。年輕貌美的女傭輕輕拉開黑鐵製的大門,對主人懷裡的美人視而不見。

這座別墅宛如一座孤獨的城堡,矗立在一片平坦開闊的油綠草地上。除了別墅後那棵遮天蔽日的巨大橡樹,周圍再無其他。南嫻的目光被那棵橡樹吸引,宴池逸垂下眼,看著她,輕聲說道:“這房子是我十七歲的生日禮物,我曾想以後畢業了,和你結婚。”

“我……”

她張了張口,又抿抿嘴,終究什麼都沒說。

懷裡的人一直表現得很安靜,直到他把對方帶到二樓最大的房間內,南嫻才不可置信用力掙扎起來,宴池逸任她雙腿乏力摔在厚厚的地毯上,深黑的眸子如平瀾無波的湖泊。

“不要……不要!!”

南嫻拼命掙扎著想站起來,艱難地靠牆支撐著身體,臉上的恐懼再也無法掩飾,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寬闊空曠的臥室內,靠床的位置,有一隻剛好能容納一人的金色籠子。

那籠子上方特意被雕琢成收攏的模樣,精巧的頂端掛鉤彎如新月,宛如一隻放大了數倍的漂亮鳥籠。在明亮燈光的映照下,金屬質感的牢籠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光芒。

南嫻扭頭便想往門外狂奔,逃離宴池逸後,身體恢復了大半正常。她跌跌撞撞地衝出房門,卻在下樓時因動作過急扭傷了腳,刺骨的疼痛讓她無法再挪動半步。想起即將面臨的可怕命運,她伸手放在樓梯上,試圖向前爬行,卻被人從後面摟住,半拖半抱地帶回房內。

“不要!放開我!”南嫻的手抵在對方堅實白皙的胸膛上,苦苦哀求:“求你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跟你解釋的……別這樣,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再也不會做那種事了,你別把我關進去,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啊!”

宴池逸輕輕拍打著她嬌嫩的臉頰,舌尖曖昧地滑過她染血的嘴唇,然而與此同時,他的手卻果斷地落下門鎖。

南嫻燈用力掙脫他的擁抱,蜷縮在牆角,淚水如決堤般湧出,聲音顫抖而破碎:“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會給你一個解釋,我這次回來只是為了尋找你啊!”

儘管她苦苦哀求,但身體還是被無情地拖離角落,一步步走向那隻金碧輝煌的鳥籠。每一步都充滿恐懼和絕望,彷彿要將她帶入無底深淵。

宴池逸似乎對她的反抗感到厭煩,隨手抓起旁邊一條深邃色調的皮帶,以嫻熟的技巧將她的雙手緊緊縛住。這種綁法顯然源自於他在軍隊中的經驗。

“如果繼續掙扎,你的手很可能會殘廢。”自進入這個房間以來,宴池逸終於打破沉默,語氣平淡地說出第一句話。

南嫻燈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中一陣恐慌。廢……廢掉?!

“廢掉也好。”緊接著,宴池逸又丟擲一句冷冰冰的話語,讓南嫻燈的表情驟然僵硬。

天吶,我的煜煜嗚嗚嗚嗚嗚,你為何這一世如此變態......南嫻燈心如刀絞,痛苦不堪。

變、變成好過分的樣子了。

金屬門開啟的恐怖聲響摩擦頭皮,她被宴池逸強制拉進籠子,落鎖聲清晰可信,剛好夠美人伸出一截小腿的寬度,沒等她稍微打量籠子的內部,宴池逸剛好伸手拽出她扭傷的右腿,脫掉鞋子後,他檢查了南嫻的傷口,青黑一片在白嫩面板上格外觸目驚心,也顯出病態的美感。

就像此刻無助又可憐的籠中佳人。

南嫻停止了無謂的掙扎和喊叫,只是用一種冷漠而淡然的目光注視著他。宴池逸跨過牢籠的欄杆,凝視著她宛如水墨畫般寧靜美麗的眉眼,嘴角漸漸上揚,發出低沉而輕微的笑聲。

\"你的辯解我已經懶得再聽了,這一次我只打算將你一直囚禁至死。\"

南嫻竭盡全力保持住自已冰冷無情的面容,然而當宴池逸看到她沉默不語時,突然抬起了她的小腿。她那光滑細膩的肌膚、精緻優美的骨骼以及腳趾甲柔和潤澤的色彩,就像一朵嬌豔欲滴的花苞。

\"南嫻,\" 宴池逸一邊笑著,一邊說道:\"這次回來,你想找什麼?\"

\"找你,\" 那個女人不耐煩地扭過頭去,回答道:\"我就是在找你。\"

她真正要尋找的,其實是裴煜之的靈魂。

而它,正是現在失去我們八世記憶的你。

對方的睫毛長很密,稍微眨動時,上邊流轉的光芒可以溺死人,這也是南嫻最開始接觸這個世界的裴煜之的時候就發現了的。

不,應該說是宴池逸。

“這次好了,你終於主動出現在我面前,被我牢牢抓住了,”宴池逸的手指看似只是鬆鬆一環,但實際上卻緊緊扣住了南嫻的腳腕,讓她無論如何努力掙扎,都始終無法逃脫束縛:“想當初,你真的太過任性妄為了,做事從來都不考慮後果,更別提什麼承擔責任。憑藉著自已這副美貌皮囊,究竟毀掉了多少無辜之人,這些事情,想必你心裡比誰都要清楚明白得多吧。”

“我沒有……!”南嫻瞪大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委屈至極的神色,她急促地喘著氣,試圖想要解釋些什麼。

然而,宴池逸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打斷道:“別再狡辯了,事實就是如此。不僅如此,連我也被你給毀掉了。所以說,既然你能夠做出這樣殘忍無情之事來傷害我,那麼我自然也只能選擇以牙還牙,用同樣的方式毀掉你。而且,只要一見到其他人,你就肯定會想盡辦法尋找可趁之機逃跑,既然如此,從今天開始,你所能看見的便唯有我一人罷了。”

話音落下,宴池逸緩緩俯下身去,輕柔而又憐惜地親吻著南嫻受傷的部位。那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無窮無盡且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惡意,使得南嫻不由自主地咬緊了下唇,身體也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微微顫抖起來。直到宴池逸伸出舌尖,輕輕舔舐著她的傷口時,南嫻才真正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懼意,彷彿整個人都掉入了無底深淵一般。

“別舔!別碰我!”

不要就這樣……在這種地方……!

“如果聽話,給你換大一點的籠子,”宴池逸停下來,不緊不慢道:“現在這個睡覺應該很痛,待久了說不定會殘疾,不過就算你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也沒關係。”

“不過你放心,如果你再消失,我會用另一種方法。”

南嫻脊背上漫下冷汗:“你在說什麼……?”

“我心甘情願養你一輩子。”

宴池逸說著,又舔上她的小腿,直到她受不了崩潰般釋放出來,才放開她的腳踝,雙瞳和嗓音裡滿含甜美的獨佔欲。

宴池逸緊緊地盯著南嫻那對毫無焦距、充滿迷茫的眼眸,彷彿要透過這雙眼睛看到她內心深處的想法。此時此刻,他正懷抱著這個曾經深愛過的女子,而心中那種被極度壓抑後產生的扭曲恨意,卻如同一株瘋狂生長的藤蔓,迅速蔓延開來,並緊緊纏繞住了他的整個心臟。這些銳利的倒刺深深地刺入他的血肉之中,帶來陣陣鑽心的刺痛。

懷中的人兒是如此真實可感,絕非夢境中的虛幻存在,而是真真切切地就在他身旁。直到現在重遇,他才終於清晰地意識到當年所經歷的一切——無論是那些歡樂愉悅的時光,還是令人心碎痛苦的回憶......每一個細節都依然清晰無比,深深烙印在他心底,並未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有絲毫減淡。恰恰相反,它們如同陳釀老酒一般,經過時間的沉澱,愈發濃烈醇厚,深入骨髓。

儘管如今心中僅剩滿腔仇恨,但他仍然如此迫切地渴望能夠再度與她相見!這種矛盾而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讓宴池逸陷入了無盡的掙扎之中。

“這一次,我會養到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