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麗的瀑布將整個巖洞映襯得五彩斑斕。
如夢似幻，像極了夢中的水月洞天。
可齊凡卻是怔怔的站在原地。
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上方的白骨架。
心中隱隱浮起一個念頭，“那是自己的骨架....”
很可笑。
可身體的本能，又怎麼可能會錯？
“主人，那是你的戰神戟，快去拿！”
“待得我們三兄弟三者合一。”
“就能重鑄為‘人王戟’了！！！”
聽著體內冥刃的激動之語。
感受著不住顫動的蒼刃。
循著身體的本能。
齊凡莫名的就靠了過去。
走近前。
目光卻是越過了長戟。
落在了那具只有半邊的‘殘骸’之上。
即使無有了血肉。
即使只剩下了白骨，顯得是那麼的空洞，四處漏風。
可齊凡恍惚間似是看到了一尊‘戰神’。
頭戴三山飛鳳帽，身著金甲銀龍袍。
縷金靴襯盤龍襪，玉帶團花八寶妝。
腰挎彈弓新月樣，手執三尖兩刃槍！
弓打魔帝戟滅神！法眼之下莫言敵！
恐怖的氣勢，無敵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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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的身姿！
每一樣，都深深的震撼著齊凡。
絕世唯一！
唯獨有些可惜的是，看不到其的面容。
心中莫名的迸發出一股自嘲之念。
如此無敵戰神，怎麼可能會是自己？
不由失聲一笑。
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那殘骸腳底還有一堆碎骨。
卻是看不出模樣。
但齊凡卻能從其中感受到深藏著的忠義。
猶如，黑熊與之自己。
生死不棄....
心頭莫名的浮現出了一頭桀驁不順的黑狗。
兇戾的眸子，鋒利的尖齒。
恍若能吞日月！
“唉。”齊凡嘆了一聲。
隨即猛地驚醒。
自己怎麼會突然哀嘆？
謹慎且古怪的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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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你怎麼了？”
“剛才怎麼突然站著不動？”冥刃有些急切的聲音在體內響起。
齊凡微微搖了搖頭，在心中輕語道：“無事。”
同時深深的打量了一眼身前的殘骸。
這才將目光看向眼前的‘戰神戟’。
通體青白，道紋繚繞。
如此近的距離越發能感受到長戟那‘堅韌不朽’的風姿。
即使過去了不知多少年，依然頂天立地，絕不倒下！
緩緩伸出手向前握去。
就在即將要碰出到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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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凡頓住了。
沉默了一瞬。
隨即在心裡輕聲問道，“冥，它，真的是我的？”
“當然是主人的。”
冥刃斬釘截鐵的說道：“除了主人，別人根本沒有資格碰我們！”
齊凡又是問了一聲，“那，那具殘骸....”
“也是主人！”冥刃依然很是肯定的回答。
可下一瞬其又突然疑惑了。
“那也是主人，你也是主人。”
“怎麼會有兩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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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蒼，你知道嗎？”
蒼刃錚鳴了一瞬。
冥刃很是不解的自語著，“你也不知道？”
“那這是為什麼？”
若是它有人身，齊凡都能想象出它皺緊眉頭的模樣。
沒有在理會冥刃在體內不斷的‘求知’。
緩緩呼了口氣。
一把握住眼前的‘戰神戟’！
瞬間。
整個巖洞都顫動了起來。
齊凡眼神微變。
心中暗忖一聲，‘好重！’
冥刃登時應聲道，‘當然重，我和蒼都只有三萬八千斤。’
‘而戰神大哥卻有三十八萬斤！’
‘沒有把這裡壓垮我都覺得很意外了！’
聽得這話。
齊凡並沒有表態。
只是眼眸微凝。
低喝一聲，“起！”
隨著話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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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在瀑布中的‘戰神戟’一寸一寸的被拔了起來！
而整個巖洞也晃動得越加的劇烈了。
諸多碎石掉落。
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下一秒，齊凡又是低喝一聲！
整個‘戟身’瞬間被拔了出來。
剎那間巖洞轟鳴，眼看就要崩塌。
齊凡身子一震。
仙靈力迸發而出直接穩住崩碎的石壁。
目光在手中打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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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手而握，左手輕撫。
戟身長約六尺，戟刃長約一尺。
齊凡讚了一聲，“好兵器！”
“恭喜主人重得戰神戟。”
“戰神大哥，戰神大哥，醒醒。”
冥刃和蒼刃在體內雀躍著。
突然！
一道異樣的氣息驟然從‘戰神戟’中傳出。
齊凡下意識的鬆開了手，迅速退到了瀑布之下。
看著那漂浮在半空的‘戰神戟’眼眸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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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忌憚與警惕的神色。
下一瞬，一道極其稀薄的殘影自其內飄出。
躍於其上。
看著其的模樣，齊凡不由得一怔。
竟然與自己先前恍惚間看到的‘戰神’別無二樣！
而且，與自己，長得也一模一樣！
心中突兀的想到，‘這真的是我的上一世？’
體內的冥刃與蒼刃也在這一刻陷入了茫然當中。
感知著兩個同樣的‘主人’。
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在這時。
那殘影突然看著齊凡笑了笑。
“你終於來了。”
空氣突然安靜。
齊凡失神的望著‘他’。
腦海中不斷的浮現著‘他’說的你終於來了。
數息之後。
齊凡滿是複雜的道：“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會來？”
“你是誰？”
“我又是誰？”
“你，或者說你們，到底在下一盤什麼棋！”
從天風玄元開始，這個念頭便出現過一次。
但卻下意識的被遺忘。
很少，很少，很少被提及。
而如今，齊凡終於吼了出來。
莫名的感覺到了一陣輕鬆。
整個人也緩緩安靜了下來。
那殘魂聞言卻並沒有什麼波動。
只是依然靜靜的看著齊凡。
面帶微笑。
不急不緩的說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可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聽著這模稜兩可，卻有互相矛盾的話。
齊凡微微有些愣神。
脫口而出的問道，“什麼意思？”
殘魂緩緩收起了笑容。
有些凝重，或者說有些複雜的看著齊凡。
“如果你成功踏過了仙道盡頭或者人道的‘祖境’。”
“那麼你一切都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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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失敗了，那知不知道，又有何用？”
“徒增悲傷而已。”
齊凡聞言露出了譏諷的笑臉。
也是，自嘲的笑聲。
“呵，踏過仙道盡頭，踏過‘祖境’？”
“我連達到聖人，達到祖境的路都沒有。”
“談何踏過？”
“又如何去知曉你們這些棋手的手段！”
聽的這般暗藏不甘怨怒的話語。
殘魂微微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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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沒有解釋一切的意思。
只是伸手微抬，點出一道靈神之光落在齊凡的身前。
而他的身影，也變得越發的虛幻了起來。
宛若風中殘燭，隨時都會消散。
“此法可以彌補你的缺陷。”
“屆時你自當可以突破祖境。”
“不過你要切記，一定要用你自己的力量，你才能成功！”
“你才能踏過祖境！”
齊凡望著他那副飽含深意的模樣。
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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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力量？
微微沉吟了一瞬。
抬眸打量了殘魂一眼。
緩緩伸出手向著那團靈神之光抓去。
瞬間一篇功法便出現在了腦海當中。
只是一眼便具皆看透。
極其的簡單，若以品階而論。
最多，也就是地階上品的樣子！
然而齊凡卻是露出了錯愕之色。
隨即化作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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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血訣。’
‘凡是與本身血脈相近者，皆可提煉用於己身。’
‘完善己身！’
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人王血竟然會是殘缺的。
可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
都不像是殘缺的樣子。
甚至，夏伯可都沒有提及半分。
但這篇功法，以及這方天地中的人族。
都在印證著此事的準確性。
甚至說就是為此準備的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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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這是一篇功法。
不如說，這是一篇專門針對自己創造出來的秘法...
齊凡有些複雜的抬起頭。
看著那即將煙消雲散的殘魂。
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了悲意。
可若非他一開始出現，自己感知到了他不可能‘活下去’，更不可能奪舍自己。
自己，怎麼會對其放下戒備。
又怎會，去碰那團靈神之光....
齊凡不由自主的問了一聲：“你是誰？”
已經消散的只剩下半身的殘魂突然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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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吾乃天庭戰神，人族第六位人祖！”
“吾乃，清源妙道顯聖二郎真君是也！”
隨著最後一聲落下。
其的殘魂也徹底的消散在了這方天地之間。
只遺留下了這充斥著萬丈豪氣的話語在齊凡耳邊迴盪。
以及另一句低語。
“人王戟，就交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