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無生劍主之後，秦十八也是打了個稽首道。
“太虛殿，祝賀大長老步入大乘，早日登臨仙界。”
而其餘宗門亦是一一開口恭賀。
“玄鳳劍派....”
“天心教...”
“靈風閣...”
“...”
大長老齊道一面帶笑意。
向著每一個宗門投去了善意的目光，微微點頭示意著。
最後目光落在了白鹿上尊的身上。
見其就欲稽首恭賀。
大長老卻是出言阻道：“且慢。”
“白鹿，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今日，我想問問你，你是以什麼身份恭賀於我？”
白鹿聞言一愣，微微低眉。
眼中露出了思索之意。
而其餘前來觀禮的諸多宗主此時也是眼眸閃爍了起來。
皆是向著白鹿上尊看去。
又打量了大長老一眼。
這兩者之間的事情可大可小，外人卻是沒有資格說話。
只能湊個熱鬧。
不少人的心中倒是都在端詳著白鹿上尊。
他，到底會以什麼身份來祝賀呢？
也就在此時，大長老齊道一再次開口了。
“白鹿，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帶領雷脈眾人下山之時說過的話嗎？”
這話一出，白鹿上尊的臉色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
其餘的觀禮之人卻是露出了好奇之色。
當初，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數息過後，白鹿上尊抬起頭來，看著大長老似要開口。
可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道細微之音，“宗主，你可要想清楚了。”
白鹿不由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天罡大長老，身為四劫上尊的餘毅。
看著其眼中的神色，心中默然，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而此時大長老齊道一也是偏移了一絲目光。
餘毅頓時心神一顫，微微低眉不敢再言語半分。
見得如此，大長老齊道一也是重新看向了白鹿上尊。
緩緩開口道：“白鹿，你可記得？”
白鹿上尊回過頭來，深深一嘆。
“我當然記得。”
“當初離山那天，您本可以直接將我拿下。”
“但卻是與我打了一個賭。”
說到此處，其不由的頓了一下，似是在回憶著當初的場景。
諸多前來觀禮之人也是越發的好奇了起來。
賭？賭什麼？賭注又是什麼？
這時，白鹿上尊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緩緩開口道：“您與我言，‘今日，本座不攔你’。”
“‘但並非認為你是對的’”
“‘本座與你打個賭，就賭你自立一方之後，與萬法之間哪一方誰先出大乘！’”
“而賭注便是，哪一方先出大乘，另一方便歸入其下。”
話音落下，頓時引起一片軒然大波。
無數人的目光中都透露著驚訝的神色。
就連身為萬法宗主的凌天詢也是如此，這件事就連他也不知道！
怔怔的看著兩人，心底的那一絲芥蒂陡然消散了。
原來那日，大長老已經出過手了...
此時大長老齊道一向著凌天詢笑了笑。
又是看著白鹿上尊道：“所以，你的決定是？”
白鹿上尊閉著眼眸，周身透露著一股憤怒、不甘的韻味。
最後通通化作了釋然與一絲絲的喜悅。
感知到這點，大長老不由的露出了笑意。
凌天詢露出了笑意。
白鹿上尊也露出了笑意。
唯獨只有那天罡大長老餘毅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心中五味翻湧，最終皆是變成了一聲長嘆。
隨著白鹿一起打了個稽首道：“弟子白鹿，恭賀師叔突破大乘，登臨仙界！”
“弟子餘毅，恭賀師叔祖突破大乘，登臨仙界。”
大長老齊道一大笑了起來，連道三聲，“好、好、好！”
“如此，老夫也能放心飛昇仙界了。”
聽得這話，諸多觀禮之人皆是笑了笑。
但心中卻是在想著，天罡重歸萬法。
那如今的萬法宗已然超越了靈劍宮，取代了太虛殿。
成為了人族第一宗！你當然能夠放心了！
這時，顯得極為開心的大長老卻是在心裡閃過一道佝僂的身影。
暗自嘆語。
當初這個賭注，其實還是離老他老人家提出來的。
就是想著遭劫之後的萬法能多一條路，就算敗落，也還有雷脈留下。
若是離老還在，不知道會有多麼高興。
心中感嘆之際，大長老耳垂微動，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凌天詢。
見得其眼中認真之色。
想了想還是傳音回道：“不急，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
“等雙方完全融合，你再偷懶吧。”
掌教凌天詢聞言思索了一瞬，點了點頭。
隨即大長老便與無生劍主等人寒暄了起來。
五行峰眾弟子也在各大長老的安排下開始開宴。
無數的奇珍異果，兇禽猛獸，清茶美酒一一出現在了眾人身前。。
豢養的靈獸亦是在雲間翻騰，歡呼雀躍。
真正的天地共慶，萬靈祥鳴！
只是在這幅天地呈祥的模樣當中。
那位於五行峰中間靠上的坐次的一男一女卻是一臉的沉默。
或者說，是低沉。
即使偶爾和熟人言語，也只是露出一個牽強的笑臉。
待得酒過三巡，宴過五味。
大長老已是謝過諸人徑直離去了。
身為大乘之尊，無人敢有半分置喙！
何況還有萬法掌教作陪，也並不算失禮。
而那與旁人格格不入的一男一女卻是眼眸一閃。
“嫂子，我們去找大長老。”
“嗯。”
話音落下，兩人已是起身離去。
雖然人數眾多，但這番無禮之舉自然被坐在上首的掌教凌天詢發現。
只是眼眸中露出些許的感嘆。卻是並未如何。
身為掌教沒發話，其他人更是一副沒看到的模樣。
而此時。
那一男一女卻是出現在了空無一人的五行大殿之內。
恭敬的打了個稽首道：“袁鵬、薛玲兒恭祝大長老突破大乘，早日登臨仙界！”
下一瞬，大長老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看著底下已經突破到了合體的袁鵬和薛玲兒。
微微嘆了嘆氣，“你們，唉。”
然而袁鵬和薛玲兒只是再次拱手俯身一拜。
卻是一言不發。
大長老見狀又是一嘆，“若不是為了等他是否能回來。”
“老夫早就渡劫飛昇仙界去了。”
“放心吧。”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
“我會去打探的。”
聽得這話，袁鵬和薛玲兒神情才算恢復了一絲。
很是感激的道：“多謝大長老。”
“如果您真的...有幸...打探到了他的訊息。”
“還請告知於他，等我，我們一定會努力修煉，早日飛昇！”
大長老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隨即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只是揮手甩出兩道流光落在兩人面前。
“這是老夫關於渡劫大乘的心得，你們好自為之，修行切不可急躁。”
話音落下，已是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