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脈主和大長老聞得兩者的話語,更是皺起了眉頭。
不由的互相對視了一眼,暗自傳音了起來。
...
此時五方界內,那石人似是並沒有察覺到有一隻小蟲子闖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只是用空洞的眼眶直直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遠處的七人。
也不動作,就那麼如擎天之柱一般屹立在天地之間。
似是先前那一舉一動都能攪動風雲的姿態,根本與其無關一樣。
只有大地之上殘留的諸多‘大坑’在訴說著什麼。
而被大長老救出其攻擊範圍的七人,臉色更是極為的難看。
沒人有心情在言其他,只是默默的看著那百丈有餘的石人。
或者說是在關注著,其內的齊凡!
中央大地之上,驟然恢復了寧靜,寧靜的有些...詭異。
其餘幾個方向的萬法門人更是露出了不解之色。
先是東面,現在又是中心之地,這先後都出現了令人駭然的異象。
到底是因為什麼?
重要的是,東面那接天連地的龍捲風暴出現的並不算太久。
而這巨大的石人,為何還依然存在?
難道地脈門人還沒有完全參悟完石像?
除此之外,諸人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此刻不管是位於北海的雨脈門人,還是西山的雷脈弟子,亦或者是南漠的火脈諸仙。
具皆警惕了起來,即使,他們已經有人開始參悟石像了。
可誰知道,會不會就是因此才有異象頻出,阻止他們成功?
...
而不管是外界的袁鵬等人之言。
還是五方界內的諸多門人所想。
皆與此時身處石人體內的齊凡無關。
他只知道,這裡面當真大的出奇。
而且似乎也與自己預想中的一樣。
從其耳中竄入之後根本沒有遇到絲毫的危險。
當真是外強內虛!
就感覺仿若出現在了一座巨大的山峰之內。
順著‘小道’而下,隨即便來至一處更加深邃的洞窟之中。
向下望去,一眼望不到頭,宛若無底深淵。
齊凡暗自猜測著,此地應該就是這石人的咽喉所在。
又是下行了數十丈之後。
眼前才變得開闊了起來。
左右環視一番,估摸著到了胸腔地帶便止住了身形。
再向下已然沒有必要。
既然這怪物化作了人形。
那胸腔之處定是緊要之地,就是不知道其會不會與人族一般有‘心’?
眼神閃爍著四處搜尋起來。
若是有‘心’且被自己毀掉了,就算它不死。
其威能也應當要減弱許多才是!
不然其為何要成人形?
然而在這寬闊的‘胸腔’搜尋了許久,卻依然沒有見到想象中的石心所在。
齊凡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石人無心嗎?
就在這時,齊凡神色突變。
金身毫不猶豫的顯露了出來。
胸腔內驟然出現了無數稀薄的淡黃霧氣。
給人一種朦朧之感。
隨著黃霧一起出現的還有無形的重力。
齊凡只是略微感知了一番,便暗道不妙。
自己猜測有誤!
黃霧之中蘊含的力量,絕對超出了金身所能承受的極限。
可此時那黃霧是從四面八方湧來,根本無處可躲!
下意識的便是施展出了風法要將霧氣吹散。
然而體內靈力湧動,只不過帶起了一縷微風而已。
甚至都只在自己周身縈繞了一瞬便已然散去。
齊凡心中一驚,此地竟是沒有其他靈力嗎?
不由的又引動了其他諸法,可除了地脈之法外皆是無用。
心中更加的驚駭了起來。
但眼下也無其他辦法。
只得運起‘九元厚土真訣’,心中一聲低喝,‘地裂,葬身!’
頓時土石拱起形成一個米許的石罩,沒有絲毫縫隙留存。
齊凡露出一抹苦笑,沒想到平日用來對敵之法。
如今卻是用來保命來了。
而且保不保得住,都還要另說!
不過齊凡心中還是沒有太過擔憂的。
畢竟如果真要出事了,大長老還會出手的嘛...
先前救了那麼多人,總不可能輪到自己就不救了吧?
這也是其為何敢‘孤軍深入’的原因。
只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卻是讓大長老想救而不能救啊...
此時,五行峰上。
袁鵬見幾位脈主和大長老皆不做聲。
心中已經冷了下來。
默默的打了個稽首,徑直離去。
而方向,正是那進入五方界的光門所在!
那雷脈的渡厄尊者見狀就欲呵斥。
可見到大長老微微搖了搖頭,也就忍了下來。
隨即看著那黑熊也欲效仿,登時瞪了其一眼道:
“汝一介妖族,還想進吾萬法重地?”
“想死不成?”
黑熊聞得這番雷音,頓時心中一顫。
有些怯懦的道:“俺,俺不進去了。”
渡厄尊者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
而此時的五方界內。
齊凡心下剛安穩一絲,緊接著便是神色一滯。
他遺忘了一個問題!
這裡可是石人體內,自己施展而出的地裂之法本就是藉助此地之力。
能阻擋的了那些黃霧的侵蝕嗎?
這個念頭剛從心底閃過。
便發現腳下已經出現輕微黃霧了。
雙腳始一接觸,金身便出現了皸裂!
嚇得齊凡連忙離開地面,只是這個地裂之法形成的土罩並不大。
只不過堪堪離開地面尺許而已。
要不了幾息時間,就無處可躲了!
下一瞬,齊凡更是見到四周也開始緩緩逸散出黃霧。
心中不由的一緊,已經在想著大長老也要該出手了吧?
然而幾息時間過去,黃霧已經在這小小的空間之中蔓延了開來。
齊凡整個金身都在開裂,只不過眨眼間便有無數的猩紅顯現!
血染金身!
在這一刻,齊凡已經不再想著救援的事情了。
緊咬牙關,全力催動著八九玄功以及九元厚土真訣抵禦著黃霧的侵蝕。
甚至於沉重的壓力讓齊凡都開始頭昏腦漲了起來!
完全沒有意識到,一滴殷紅隨著身體緩緩的滴落在了腳下的土地之上。
黃霧縈繞一瞬,隨即陡然一頓。
緩緩遠離了這絲殷紅。
這幅模樣似是遇到了剋星,不,或者說是遇到了比‘它’更加高貴的東西。
高貴到不允許‘它’褻瀆一般!
隨著猩紅流淌,齊凡腳下‘乾淨’之地也在緩緩的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