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宓的手速極快,連續打出了數道靈訣,一片冰霧從其手中噴了出來,蓋住了空中的糖漿松仁。

沒過幾息,冰霧漸漸消去,而空中的糖漿松仁也已冷卻成型,正好落在案板上。

金光閃過,銳金術將那一片糖漿松仁化成了三寸長、兩寸寬大小的塊狀。

黃褐色的糖漿體,呈半透明狀,在月光石的照耀下好似閃耀著晶瑩,裡面包裹著粒大飽滿的松子仁。

“哇,這個看起來好像和我們小時候吃的松子糖不太一樣誒。”

武靖雲又巴巴地湊了過來,不停地吸鼻子,就雙眼珠子差貼在那糖身上了。

“那是你小時候。”

花小宓的聲音中帶著淡淡地得意,她的父親做出的松子糖只有比這個更好,她小時候入口的都是不知比別人要精緻多少的吃食。

被對方懟了一句,武靖雲卻一點都不生氣,只是急躁的看著眼前的松子糖,兩手互搓,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花小宓本來是不想給她的,可看她這個樣子實在有些像招財進寶那貨,於是揮了揮手,有兩塊松子糖送到了她手上。

武靖雲看著雙手捧著的松子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給,給我的?”

“嗯,吃吧。”

得到允許,武靖雲趕緊送一塊進嘴裡,剛嚼了一口就驚呼一聲,大張著嘴“呼呼”“呼呼”的呵著氣,一邊用手扇風。

竟然被燙成這樣?

花小宓不由得搖了搖頭,看著對方“吧唧”著嘴,吃得很香的樣子,自己也拾起了一塊,扔進了嘴裡。

只是隨口一咬,也被燙得差點吐出來。

原來外面的糖層是被冷卻了,用牙齒輕輕一咬還有脆脆的破碎感,但是裡面那層糖漿卻還沒冷下來,依然滾燙。

但燙有燙的好處,香味兒超級濃,完全把裡面夾雜的松子香釋放出來了。

正好外面冷卻的糖層形成了保護罩,把香氣阻隔留在了裡面,所以吃起來就是格外的——

“爽!

和這比起來,小時候吃的那都是垃圾啊!”

面對美食,武靖雲毫不猶豫的誇讚。

但無論有多少誇讚她都不會把松子糖分給對方了,這倒不是她小氣。

好吧她就是小氣,這麼香,這麼好吃的東西,甚至都勾起了她對甜食的興趣。

有在思考下次做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再加點花生碎和核桃碎,這麼多油性堅果是不是有點膩?可以加點酸酸的蔓莓幹。

不過看著眼前的松子糖,心裡大大的嘆了口氣,這麼好的東西她怕是吃不到嘴裡了,就這麼浪費掉也真是可惜。

沒有將松子糖收起來,就那樣放在案板上。花小宓席地而坐開始修煉。

剛才做了糖果,體內又湧現出了那團乳白的氣體,可她並沒有將其施放在松子糖中。

而是留在了體內慢慢煉化,伴隨著存在鼻腔內的靈氣一起運轉周天,滋潤經脈,最後落在了丹田內。

她的修為又增加了。

武靖雲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明明自己費心費力打坐一整天,修為都未必能增加一點,怎麼就剛剛這麼短的時間,花小宓就比她打坐大半個月提升的多?

食修就這麼厲害?早知道她也選擇當食修了!

幸虧她只是在心裡說說,要不然讓花小宓聽到了估計也會哭笑不得。

食修最顯著的特點就是修為提升的很快。

當初她入道不到一年,修為就蹭蹭地往上漲。

本來修行一事,就是越往後修越難,可她的修為沒過兩天就漲一層,簡直快的可怕。

修行快了,根基就會不穩,更重要的是心境。

原本普通修士築基是不太注重心境的,只要靈氣夠了,多衝擊個幾次,那麼築基成功的可能性都是非常大的。

可惜偏偏食修就要看心境,多少食修就是心境差了那麼一絲半點而過不去的?

而更可怕的是,食修因為之前修為提升很快的原因,到了後來修為一絲不動,很多人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越注重心境,反而愈發的煩躁。所以好多人都會發狂,到了最後強行築基最後落得個爆體而亡的下場。

於是書上有言:食修築不得基,成不得大道。

現在的花小宓已經漸漸地接受了這個可怕的事實,比起築基,她首先要解決的是生存問題。

所以她決定明天和武靖雲一起去獵海獸,把不需要的東西賣掉,剩下的肉她就留下,等擺攤賣小吃!

至於現在?

很快就到了下半夜,武靖雲不知是在閉目休息,還是在打坐,總之該花小宓守夜了。

而這個時候,也是無數人蠢蠢欲動的時刻。

陣法被開啟了一個小口,一把小匕首割破了帳篷,悄無聲息的鑽進一個隱形人。

武靖雲似有所感,睜開眼睛正欲做些什麼,卻見到花小宓衝她搖了搖頭。

便按捺下心情,又闔上雙目,做養神狀。

而那個隱形人則看到花小宓和武靖雲兩人都在閉目打坐,遂心中冷笑,暗道這兩人還是太過稚嫩。

要知道這城外雖然表面看起來和諧一片,但內裡卻是暗潮洶湧。

能在城外住下的,無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今日不小心防備,明日便能身首異處!

隱形人又是冷笑一聲,指揮著手中匕首,這便要斬去二人頭顱。

突然地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轉眼一瞧,那是一塊塊精緻小巧的松子糖,引人注目。

這樣想著,他心中更是不屑,都多大了還吃這小孩子吃的玩意兒,心性如此稚嫩,無怪乎在這城外過不了一夜。

可漸漸地,他就變了,因為在他的視線中,放在案板上的一塊松子糖竟然自動飛了起來。

數寸長寬的小糖點竟然驀然拉伸變大,好像一張暗金羅網,“吧嗒”一聲就全裹在他身上了。

護體靈符一下子就熄滅了。

像蛛網、像黏液,牢牢地粘在他的身上,讓他動彈不得,靈力運轉滯澀,別說催動法器了,便是半絲靈氣也施展不出。

到了如今,他怎能不知是撞上了鐵板,便想著趕緊求饒,希望能逃得一條性命。

“嗚嗚……”

兩瓣嘴皮也被那糖漿黏的緊緊地,隱形人大驚,他不僅動彈不得,怎的連話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