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有了坐騎,這一路走得倒也真是格外順暢。
兩人一邊趕路,一邊時而閒聊逗趣幾句,心裡面竟也都是濃情蜜意般的甜蜜。
不知不覺之中,夕陽便又落下山去,皎潔的月亮升了起來,怕那馬兒跑的過於勞累,梅逸落便又控制了它的速度,讓它緩緩往前一路小跑著。
若雪此時感覺有些勞累,便是放心的靠在梅逸落的懷裡,閉著眼睛小憩了一會。這一幕在那朦朧的月色之下竟是格外的溫馨。
又待行了不久,已是接近了清冷宮附近,梅逸落便是尋了一個妥帖的地兒,將那馬兒拴好。
“天色已是很晚,我們是要明日再去嗎?”
若雪此時也早已醒來,輕輕的問了一聲。
梅逸落沉吟了一下,似稍有些猶豫:“我們若要去探視一番,卻是乘著這夜色去比較好些。只是,你這腿腳不很方便,我在考慮,究竟是要將你放於一個安全之地等待呢,還是要一起、、、、、、”
“當然是要一起了,我就腿上的那一點傷,已然是不打緊了。只我對於裡面的環境一併熟知,又怎的會放心只讓你一人前去?”
梅逸落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若雪急急的打斷了,話音剛落,便又像是有些擔憂的低低問了一句:“你竟是在擔憂我會拖你的後腿麼?只是、、、、、、、”
“傻丫頭,竟又是胡說些什麼。我在考慮,我們竟是從哪裡進去比較好些?”
話未說完,梅逸落便又苦笑一聲,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部,然後像是做了決定:“你先前竟是說,那雨兒,便是從那後花園失蹤的麼?依我看,我們便是從這裡入手才好!”
“那竟是了,都聽你的。我便是有一個秘密的入口,領著你進去才好。”
若雪便又輕聲說了一聲,語氣裡滿是依賴之感。
接下來便是領著那梅逸落往那蘭溪谷外邊灌木叢生的一線天奔去。
那裡自還是被堵了上的,但卻又如何能難得了那梅逸落?
只用了幾成功力,便是“砰”地一聲將那所堵之處一掌擊開,而後自是若雪先輕輕鬆鬆擠了進去,而那梅逸落因為體型高大,卻是頗費了一些力氣才算是擠了過去。
只待入得了那院內,若雪便又是指點著他一路向著那韻音賦飛馳而去。
待到得了那韻音賦跟前,便又是抱著若雪縱身躍起,躍入了院內,再仔細向四周聽一聽動靜,確無什麼異常之後,便是輕輕推開廳門進的屋內,裡面只亦是寂靜一片。
梅逸落便又藉著月色在屋內搜尋到了半截蠟燭,沉著的從身上掏出火石,點亮了起來。
之後便又是一隻手舉著那半截蠟燭,一隻手拉著若雪,在那屋內仔細搜尋了起來。
在那正廳之內卻依舊是一無所獲,待走進那內室裡面,仔細的在牆壁各處搜尋一番後卻也像是沒有任何的玄機。
若雪當下便是有些氣餒,輕輕嘆了口氣:“唉!看來這個地方,倒果真像是無什麼秘密一般,卻不知因何,我與雨兒有兩次跟隨她至此,都是眼見得她進了來的,卻是頃刻間便無了影蹤。”
“只如此說來,怕是我們沒有尋到而已,並非就沒了玄機。不然那人竟會是好端端的蒸發了不成?”
言語之間,目光便又隨著那屋內擺件一件件看了過去。
若雪此時有些累了,又感覺腿傷有些隱痛,便是不由自主的靠著那張靠牆擺放的床坐了下去。
梅逸落卻就在此時發現那床似乎略有異樣,竟像是比一般的床榻稍微高上一點,而那床箱卻又像是固定在地上一般。
梅逸落便急忙走了過去,蹲下身去,對著那床箱推了推,卻果真是在外力作用下,有一種紋絲不動的感覺。又曲起五指來,輕輕叩了一叩,便是聽到略顯空蕩的“框框”之聲,心下感覺一喜。
便是將若雪拉向了一邊,揭開床腳一端的被褥,用手去輕輕將那床板抬了起來,往裡看了一眼,竟是沒有地板,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心中便已是有了十分的明瞭。
“找到了,竟就是在此處了。”
只聽得梅逸落低低說了一聲,抬頭看了若雪一眼,也不再多做言語,便是將那蠟燭拿近了對著那黑洞地下看去,便是隱約可見下面傾斜而下的臺階,卻似是深不見底一般。
若雪此時也早已是湊了過來,眼見得那床下古怪之處,只感覺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欣喜的。喜的自是因為雨兒定會是被藏之此處了,現在只可順著這黑洞下去,便會救她出來。憂的卻是,就這個黑洞深不見的模樣,竟是不知又有著多少的玄機,此番下去,會不會是凶多吉少?
腦子裡面雖很矛盾,卻亦是在頃刻間便拿定注意,只不管是順利也好,災難也罷,都必須的得下去一趟,才能有一些搭救雨兒的希望。
況且,身邊還有個梅逸落,無論災難、生死,只要有他陪在身邊,卻是又有什麼好擔憂和遺憾的呢?
“我看,我們須得下去探尋一番才可。只怕是你那雨兒,便就是失蹤在了這裡。”
若雪正想對梅逸落表達此刻想法之時,卻聽得他先已是說了出來,便更是堅定點了點頭,沒了絲毫的猶豫。
“嗯,怕是還得有些準備才好。”
剛要動身,梅逸落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若雪說了一句:“稍等,我去去便來。”
還不等若雪應聲,便又是“倏”地一聲躍出門去。
若雪不慎明白他的意思,心裡卻是十分信任與他,便只是在那裡安心等待。
也就少許功夫,便見他又是進的屋來,手裡面舉著一根粗大、乾枯的樹枝,又就地取材,將那桌上一大塊抹布拿了過來,“噌噌”幾下撕成條狀,盡數結結實實綁在那枝幹之上。
若雪先前見他舉動,心下自是有一些疑惑,但見他迅速專注的樣子,便知他定是有一番打算,便亦是不多做言語打擾與他。眼見他三下兩下便綁了這麼一個東西出來,又將那蠟燭倒了過來,將蠟滴往那布條之上滴了好些,然後卻又是“譁”的一聲,將那布條盡數點燃,才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了,如此,我們便是可以下去了。”
梅逸落此時才是轉頭對她笑了一笑,一隻手裡舉著那個火把,另一隻手便是對若雪伸了過來。
有了那火把的光芒,那黑洞瞬間便是明亮了許多,若雪便緊緊的拉著梅逸落的手,兩人小心翼翼的順著臺階走了下去。
卻見那洞果真不似一般的深。就那臺階,也竟是傾斜而下,一直走了有二三十層。周圍倒也是無什麼特別,只一律的石洞往前,不寬不窄,也沒什麼妨礙阻擋,似是經常有人來往一般。
如此走出了幾十米遠,卻是突然感覺前面一堵,仔細一看,果真已是無了盡頭。
“眼見得此處已無路可走了,卻是已經到得了這洞底麼?竟又哪裡有雨兒什麼影子呢?”
若雪此時自又是焦急、又是失望起來,忍不住幽幽的嘆了一聲。
卻見梅逸落一點也不慌張,回過頭來對她微微一笑:“傻丫頭,這樣的石洞,竟還是第一次走的麼?倒是沒有一絲的經驗?”
說話間,便將手裡的火把遞給若雪,自己已是往前走了一走,對著那盡頭處的石壁慢慢摸索了起來。
經他一句話提醒,若雪自是瞬間想起了先前跌入那看似沒了前路的石洞之事。便是趕忙將那火把舉得離他更近了些,好配合著他找那機關。
卻還未帶反應過來,便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眼前的石壁突然間便往高處升了上去,只待伸到那洞頂之處,才定定的停留了下來,卻原來果真又是一個巨大的石門而已。
“也並未有按動任何的機關,因何的它竟無故打了開來?你且先在這裡站著不動,我探身進去看看再做打算,以免有什麼暗器之類傷害與你。”
便只聽的梅逸落輕輕吩咐了一聲,接過若雪手裡的火把,慢慢的探身進到石門那邊,往前走了一走,仔細檢視了一下,卻依舊只是向前延伸的石洞而已。
便才放下心來,轉身對若雪招了招手:“過來吧,丫頭,似乎無有大礙。”
若雪此時沒有拉著梅逸落的手,自早已是十分緊張,聽聞此言,便是趕緊的朝前走了兩步,卻未曾想竟就是這個時候,便又是一陣“轟隆”之聲,那石門竟是瞬間便重重的墜落了下來。
“不要往前,若雪,小心。”
便只聽的梅逸落大喝一聲,聲色甚為的焦急,若雪竟亦是被嚇傻了一般,眼睜睜的看著那石門頃刻間便已是快墜到了洞底,橫在了自己與梅逸落中央,生生的將兩人隔了開來。
“啊,不要,梅逸落,梅大哥,我怕、、、、、、”
若雪自是驚懼的一陣大喊,便亦是聽得那邊傳來了一聲:“若雪,火把、、、、、、”
接著,感覺周身一亮,梅逸落把那火把從剩下的間隙間丟了過來,接著便是“通”的一聲,那石門徹底墜在洞底,已是合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