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多魚聽到“屍蟲”,身子稍稍有些顫抖,隨即笑著說:

“我以為五毒少主何等聰明。”

“沒想到是個草包!”

“你既然有屍蟲,就該悄悄施展。”

“現在暴露,又怎會傷我分毫。”

寒生絕非草包,他相信郭望春的計謀。

他要讓任多魚的輕視自已,爭取雙方多說話,多給黎小虎留時間。

當初,兩隻屍蟲都沒能放倒鐵屍爺。

現在只有一隻,又怎麼可能擊殺血屍。

還不如讓任多魚放鬆警惕。

寒生往前一步,大聲叫道:

“死魚,回答我的問題!”

任多魚覺得寒生不過莽夫,頓時興趣索然,居高臨下,冷笑哂笑:

“咱苗人的金蠶蠱,不比三尸蛇蠱要差。”

“老夫為何要去學侗人的三尸蛇蠱。”

“捨近求遠,迂腐之極!”

“老夫修佛修道,鑽研蛇蠱一門,對三尸蛇蠱有所瞭解,卻不會養三尸蛇蠱!”

寒生猛然一驚,有些不信:

“你沒有騙我?”

“那我身上的三尸蛇蠱,是何人所種?”

巫東陵也不滿意這個答案,喝道:

“任多魚,你乃一罈之主,為何不敢承認!”

“若非你對少主動手,還有何人會用三尸蛇蠱偷襲大小姐。”

任多魚輕蔑一笑:

“若是我做的,肯定會承認。”

“我要殺大小姐,不會用下蠱這種手段。”

“大蠱神巫仙人失蹤,苗疆鬼界都亂了。”

“誰都有可能傷害大小姐。”

“可憐的五毒少主,竟然讓三尸蛇蠱纏住。”

不是任多魚!

寒生頗為有些遺憾,轉念一想,算是排除掉一個答案。

寒生繼續發問:

“可是你派邪祟害死了蕭友來?”

“就是修路震塌你大墓的人。”

任多魚這次倒是承認了,應道:

“老夫乃金蛇壇壇主,手下巴結我,殺掉了一個人而已。”

“你該不會為了一個無名之輩,就殺到這裡來吧。”

寒生手捏符紙,長舒一口氣,說:

“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殺掉你,替天行道。”

他打出符紙,擊中一隻護教陰兵,快速抓中它的腦袋,聲調陡然提高:

“十七年前,我義弟郭望春中三陰奪命。陰氣就是從你這裡來的。”

“你可與風陵渡郭家有仇?”

話聲一落,寒生直接捏碎陰兵的腦袋,更是張開嘴巴,吞掉飄散在周圍的陰氣,整個人極為憤怒。

又扭頭看向另外一位陰兵,伸手抓住他漂浮著的陰氣。

寒生又拉過來一隻陰兵,用桃木劍刺中它的胸膛。

千年桃木劍雷擊之力散發。

護教陰兵直接爆炸。

郭望春再次操控十張風水符籙,念動口訣;

“坤字元!”

“龍戰於野!”

“其血玄黃!”

“利永貞!”

再次擊中十隻陰兵,但他臉色越發蒼白,身形有些站立不穩,大聲叫道:

“是不是你害了我娘?”

任多魚瞳孔一縮,笑道:

“是有人來我這裡借陰氣做鬼嬰,到時候把鬼嬰送給我滋補一下!”

“應該就是你了。”

“老夫從不出賣他人。你要想知道答案,做夢吧。”

“等到了陰曹地府,請閻王給你解謎!”

站在寒生和郭望春身後的黎小虎,終於尋到了空隙,悄然吞下了鐵屍爺那顆內丹。

一股奇怪而複雜的氣味,迅速散遍全身。

就像用各種奇怪藥材浸泡曬乾的牛糞幹,沖人得很。

黎小虎站立不穩,踉踉蹌蹌,一屁股坐在地上,張開嘴巴,想把它吐出來:

“媽呀!”

“味道太嗆人了。”

“我像是吞了一坨牛糞。”

“太噁心了。”

“咋回事,我怎麼這麼熱啊。”

“都要噴鼻血了!”

他邊說邊扒拉身上的衣服,兩個鼻孔都哈出熱氣,全身鮮血燒開一樣,雙眼更是紅得可怕。

郭望春心頭一股怒火燒起,再無半點畏懼,大罵:

“天不殺你我殺你!”

“地不滅你我滅你!”

“任多魚,你受死吧!”

“九天玄女授符!”

“弟子郭望春請召黃河神物相助!”

郭望春手捏桃木奇門令牌。

“噗”的一聲,吐出一口深紅色的鮮血。

周圍激盪一股陰寒之力,在眾多陰兵之中,出現了一隻魚頭人身的怪物,全身噠噠滴水,身上還能看到魚鱗織成的盔甲。

黎小虎顧不上噁心,興奮大叫道:

“春哥,你太厲害了。”

“弄他!”

那怪物大叫一聲:

“我乃黃河水妖鐵王爺,何人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