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打記事起。

就聽藍婆和麻三爺講,媽媽去找最後一位蠱王手上的金蠶蠱救自已。

所以才有此問。

白靈蛇搖頭說:

“蠱王不屬於五毒教弟子!”

寒生頗有些意外:

“若非五毒教弟子,何以養出金蠶蠱。”

“他到底何方神聖!”

白靈蛇似有苦衷:

“少爺見諒。我不過聖教的一條小小蛇!”

“五毒教之外的事情不太瞭解。”

“難以接觸到蠱王這種大人物。”

“大小姐要去找蠱王,尋找金蠶蠱。肯定有她的考慮。”

“你耐心等著就是。”

寒生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總覺得白靈蛇還把自已當個孩子,有些不滿:

“蛇老,我聽出來了。你把我當成個孩子。”

“很多事情,你其實知道內情,卻不願意告訴我。”

“苗人的蠱王,我為什麼不能打聽!”

“你真是奇怪。”

白靈蛇頗感無奈,十六歲的娃娃,不是孩子又是什麼。

它知道一些零碎的資訊,卻不能說啊。

實在是關於最後一位蠱王的身份,牽連太多。

一時難以講清。

再加上,最後一隻金蠶蠱、蠱王體內的內丹、陪葬品避塵珠。

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寶。

對妖魔鬼怪,各路修道人的誘惑太大。

一旦告知寒生。

會給他招致各種各樣的麻煩。

它咯咯笑了笑,只能說好話:

“小少爺。我對你不敢有隱瞞。欲速則不達。”

“再等等……”

“大小姐肯定會回來。到時候,她可以親自告訴你。”

寒生嘆了一口氣,讓自已平心靜氣下來:

“蛇老。我知道你心中充滿擔憂。”

“近期自已要多加小心。”

“睡覺的時候,留個心眼。”

“說不定鐵屍會趁著你身子虛弱,跑來咬你。”

“他嘗過你的鮮血。”

白靈蛇心中輕鬆一截:

“殭屍來了!”

“休想在我身上佔便宜。”

“我直接將他絞碎。”

寒生還是將隨身帶來的辰州符,分別貼在蛇窩幾個方位。

形成一定威懾作用。

之後收拾油紙包,將幾冊書卷裝好,帶著仰小瓜一起往外走。

仰小瓜仍舊抱著腦袋,大大咧咧地叫道:

“少爺,太氣人。”

“這條大蛇簡直太過分。”

“等我實力更強之後,一定回來把它摔一頓。”

白靈蛇回到窩中,壓根沒再搭理仰小瓜。

這讓仰小瓜倍感挫敗。

寒生與藍婆會合後,說了情況,卻避開了五毒教的內容:

“婆婆,我已將蛇老體內的倀鬼除掉。”

“又在周圍貼上辰州符。”

藍婆靠著一塊石頭休息,露出笑容:

“婆婆老了。這次要不是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寒生說:

“婆婆。你以後就等著享福。”

“我照顧你。”

“有什麼難題,我幫你解決。”

藍婆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啊。那我就好好享清福了。”

寒生背起藍婆朝洞外走去。

龍老七迎了上來,問:

“藍婆,今晚有殭屍打嗎?”

“大家腳都凍麻了。”

藍婆笑著說:

“老七,沒殭屍打。以後肯定有機會。”

她又提高語調,對大家說:

“蛇老生病了。”

“好在寒生已經治好了。”

“大家今日不辭辛勞,替老身跑腿辦事。”

“多謝大家了。一會兒,去我家吃飯,熱熱身。不能讓大家白跑一趟。”

“老七啊,大鐵,把你們堂客喊上,幫忙做飯。”

龍老七和藍大鐵點頭答應。

麻耀祖往前一步,故作遺憾,嘆了一口氣:

“雖說沒打到殭屍,屬實可惜。”

“肯定是咱們人多力量大,直接把殭屍給嚇跑了。”

龍老七應道:

“耀祖,下次再打殭屍。你一定要衝在前面。”

麻耀祖訕訕一笑。

龍老七招呼兩人抬著滑竿上前。

寒生把藍婆放上去。

一行人打著火把,熱熱鬧鬧下了茶山。

白雪紛飛。

茶花峒顯得格外寂靜而美麗。

眾人回寨之後。

龍老七、藍大鐵各叫上自已的堂客苗山花和葉銀杏,又多召集了一些人。

很快,藍婆的院子前燒起了篝火。

支起了大鍋,燉起了肉菜,煮上一大鍋白米飯。

藍婆坐在神堂門口,心中唸叨:

“蠱神,老三啊。這種熱鬧的場景,我不知道還能看多久。”

“哎,我孫兒還要過兩年才十八歲啊。”

寒生給藍婆添了一大碗米飯,蓋上了臘肉白菜:

“婆婆,你也吃點夜宵。”

藍婆擺擺手,說:

“乖孫,我不餓。你自已多吃點。”

一旁的苗山花給藍婆端上雞蛋羹:

“您老是茶花峒的定海神針。雞蛋羹撒了香油。”

藍婆會心一笑,接過瓷碗:

“蠱神會保佑你。”

苗山花質樸一笑,說:

“寒生越來越俊。不知道在學校裡,有沒有那麼妹陀中意他。”

“要是沒有的話,我把表妹介紹給他認識一下。”

寒生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心緒亂飛,腦海之中忽然想到了仰阿妮。

藍婆哈哈笑起來:

“山花,你先不急。等兩年,咱們確定這件事情。”

“天上無雲不成雨,地上無媒不成姻。你來當這個媒人。”

寒生飛快跑開了。

當天晚上,藍婆因為著涼生病了,咳嗽得厲害。

寒生伺候在藍婆身邊,暫時推遲去學校。

第二天一早,有個戴斗笠的男子入了茶花峒,找到藍婆的家,送來了一封信。

藍婆看到這封信之後,當即吐出一口老血,病情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