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婉的目光,落在蘇綾羅身上,很有壓迫力。

“我機會都給過你了,郡主你現在只要刺下去,之後對著這屏風大叫,不管是鎮南王還是夜宸殿下都會聽見,他們都會過來同情弱者的!”

蘇綾羅閉上眼,只敢將簪子刺在自己手腕上,並且不是很深的地方。

顧清婉看了看那傷口,碰都沒有碰她,嗤笑一聲:“郡主聽過一句話嗎?叫做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樣的小傷口,你是準備陷害誰呢?若是我,一定會劃到臉上的,到時候東窗事發,事情鬧大,那麼夜宸殿下就算是護著我,也是被迫要給些交代的。”

道理蘇綾羅都懂,只不過讓蘇綾羅這樣做,她確實不敢。

她不僅僅惜命,更加愛惜自己的容貌。她還要靠著自己姣好的容貌,日後可以嫁給夜宸呢,卻沒想到,顧清婉竟然讓自己毀容。

雖然但是……

她平時傷了一根手指頭,大家都很心疼的。

“你下不了手嗎?真的是沒用,這樣好的機會都給到你了,我若是你,位居高位的父親就在外面,我一定下手比誰都狠。沒準兒夜宸殿下會可憐你受傷了,就願意娶你了也說不定!”

這個時候,顧清婉說的很堅決。

蘇綾羅還是不敢,想了想直接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直接喊人。

顧清婉也大概猜得到,蘇綾羅的膽子特別小,所以真的有什麼事情,根本擔不起來。想到這裡,顧清婉的臉色特別複雜。

蘇綾羅的慘叫,已經引起了前廳的人的注意,特別是夜宸,怕是擔心自己出事兒,一股腦的衝了進來。

顧清婉愣了愣,就被夜宸一把直接抓進了懷中,整個人都十分驚訝。

而鎮南王呢,見到女兒受傷了,黑著臉走進來。

金簪早就被蘇綾羅扔到了地上,蘇綾羅見到父親,連忙衝上去抱住自己的父親,語氣之中更多的急不可耐說道:“父親,顧清婉想要殺了我,女兒拼命反抗,都受傷了!”

這一幕,顧清婉想的也沒錯,只是蘇綾羅這個人,略微有些蠢了。

兩個人都是十分清醒的狀態,夜宸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我已經下了命令,任何人不要打擾她,你為何會在此處!”

只是一個問題,蘇綾羅都無法回答。

蘇綾羅猛地意識到,自己鎖在的是顧清婉住的地方,是個禁地,自己原本耀武揚威之後轉身就打算走的,奈何被顧清婉刺激,一個不小心,做了一件錯事呢。想到這裡,蘇綾羅心中說不出的緊張來,有一說一,她已經開始顫抖了。

怨毒的眼神,從未離開過顧清婉臉上,鎮南王大概也發現了這件事情放在背後的端倪了,臉色略微難看,然後對上顧清婉那一臉平常的神色。

“綾羅衝撞了夜宸殿下的命令是綾羅不對,這不代表這位姑娘可以任意傷人。畢竟綾羅在這裡身份地位都很尊貴,這件事情,恐怕不妥當。”

顧清婉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態度平和的看著鎮南王:“我沒有!我這樣說王爺相信嗎?”

鎮南王自然是不相信,鎮南王果然是比蘇綾羅聰明,哪怕這件事情當真是蘇綾羅所為,現如今他也是要把黑色說成白色,好好顛倒黑白一番的。這種事情無需言明。

“你覺得本王能夠相信你嗎?

你是夜宸殿下帶回來的,如何寵愛你本來就是殿下的私事,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女子會不會因為綾羅和夜宸殿下的關係痛下殺手那也是不一定的事情,這寢殿之內唯有你們兩個人,你……”

鎮南王說話十分利落,並且有理有據。

顧清婉看向鎮南王,他沒說完,夜宸便打斷了她。

或許,夜宸對於鎮南王說的話,比自己還要敏感。

“我與蘇綾羅,有什麼關係?”

這一句話,恰如其分,正中紅心,不給鎮南王一點機會。夜宸如此堅決的否認,語氣之中不帶一點曖昧。這種事情原本是鎮南王沒有想到的,想要先去壓制顧清婉,卻不想被顧清婉直接狠狠壓制了。

都是因為夜宸的偏愛,這言語之間一點曖昧都不允許。

“嗯?”

夜宸看向鎮南王。

“夜宸殿下與小女,沒有什麼不明不白的關係。只不過殿下從小與小女感情頗深,也親自冊封了郡主,臣就是擔心這位姑娘不是來自邊境,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對於這份關係多少有些誤會,才有了今日的誤傷。”

鎮南王倒是願意一口咬定,顧清婉就是傷害了自己女兒的兇手,一切證據都在面前那種,鎮南王本來打算微微施壓,再將這件事情輕描淡寫的掩飾過去。

給了夜宸面子,顯示自己大方,再讓顧清婉沒有什麼話說。

“蘇綾羅你還沒有解釋,為何我的寢殿,你可以想來就來。不僅僅是這樣,你瞧瞧你身上穿著的是什麼衣裳,分明就是喬裝打扮混進來的!”

蘇綾羅的所有秘密,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如此的撕扯,臉色自然不是很好看了。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了看鎮南王的臉色,依舊隨便扯謊:“綾羅只是想要與過去一樣,看看夜宸殿下。

夜宸殿下每次回去端朝都要一兩年,期間您是死是活,經歷何事綾羅只能靠著父親的書信知道。

綾羅分明清楚,小時候夜宸殿下為了救綾羅重了多嚴重的毒藥,怎麼可能會放心下來,一定要親自見一見才甘願呢。說知道,被這姑娘發現了,便要不依不饒。綾羅承認這份心思確實不清白,不過,綾羅真的好疼啊!”

蘇綾羅說話,也往曖昧的方向來,大張旗鼓的告訴顧清婉,自己與夜宸之前多少情愫,這些事情都是無法否認的。

顧清婉微微捏著拳頭,原本掀過去的事情,被迫在這麼多人面前再聽一次。

夜宸倒是沉著,看向蘇綾羅,正色道:“綾羅,我只問你一句,你手臂上的傷口,真的是婉婉做的嗎?”

一句話,沒有多餘的廢話,哪怕蘇綾羅剛才還在侃侃而談,如今也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