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心中當然有數，這會兒找來了林淮。
林淮彷彿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樣，進門便跪在了夜宸面前：“林淮該死！”
夜宸深深皺眉，彷彿已經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看著林淮的：“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如若沒有顧清婉，夜宸怕是一早就解決了林淮了。
林淮忠心護主不錯，是顧清婉讓夜宸生出一些憐憫之心來。然而林淮此時卻依舊緊張，猶如驚弓之鳥一樣，雙手顫顫巍巍的相握：“就是主子為何會中毒的事情！”
夜宸與顧清婉說過，不過說的含糊，如今夜宸卻大概知道，顧清婉到底聽到什麼。
這邊境之地，她一刻也不想要待下去，竟然急不可耐的想要回去。
夜宸頭痛，林淮卻依舊跪地不起：“這顧家三姑娘問起這件事情，言語之間十分精準，若是屬下不說，恐怕被懷疑遮掩，矛盾更深，便想著只能認真的把事情如實相告了！”
這時候，林淮還是解釋了一番。
夜宸沉下眸子：“你該死的事情，做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其實，林淮是有本事拒絕顧清婉這件事情的，可是好死不死的，林淮偏偏還答應了下來，可能是與顧清婉相處太久，林淮也將她當做半個主子看待，還有就是那所謂的救命之恩……
林淮知道，他可以一口咬定等夜宸回來的。
林淮沉默不語。
“屬下全憑主子處置！”
夜宸的眉眼微微抬起：“我懶得處置你，繼續加操去吧，這兩日安排一下，送婉婉回去！”
林淮一怔：“三姑娘說要回京城嗎？三姑娘與主子情深，主子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三姑娘一定不會堅持離開的，主子……”
“林淮，現在你已經開始教我做事情了是不是！”
夜宸憤怒，因為顧清婉準備離開，心情已然不好。現在聽到林淮還在勸說，林淮確實多事了，不過夜宸也沒之前那麼冷血了。
“你也知道這件事情解釋不清，若是她願意聽，也不會追問你這件事情卻不跟我說了。
我與她針鋒相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到時候真的惹怒了她……
說到底，婉婉是關心則亂，就是這麼簡單！”
夜宸想了很多可能，強制性將顧清婉留在身邊是個好辦法，畢竟現在這會兒，夜宸也有這樣的本事。不過只要想想顧清婉的性子，夜宸就不願意。而且讓顧清婉在這裡面對鎮南王和蘇綾羅，哪怕自己護著顧清婉，也算是時時刻刻委屈了她。
“可是……”
林淮看著顧清婉分明在意了。
回京之後，她想清楚了又怎麼辦。夜宸不能與顧清婉一起回去，這種事情無疑是冒險了。
林淮今日，就不該留下。
不過顧清婉能問出那麼精準的問題，就證明這件事情，始終都是要發生的，哪怕是夜宸阻止了，應該也沒有什麼用吧。
這種事情，夜宸躊躇。
讓林淮去安排了顧清婉回去的事情，到了很晚，夜宸才回去。顧清婉安安分分的用了晚膳之後，坐在床榻上面看醫術，燭光落在顧清婉的臉上，她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溫柔。
夜宸走過去，脫下外袍，坐在顧清婉身邊。
“你去為難林淮了？”
顧清婉的聲音輕輕。
“說什麼為難？”
夜宸的臉色顯得稍微難看了一點，卻還是努力的繃著笑臉：“婉婉，林淮嘴笨，事情說不清楚。我只是找林淮瞭解一下這件事情而已，畢竟我也不想要看著你繼續這樣的不高興！”
夜宸的聲音略顯溫潤，在顧清婉的耳畔淡淡的響起。
顧清婉側臉，看著夜宸，眸子裡面一抹挑釁：“你嘴不笨，你倒是可以說說！
我本以為，你受傷可憐，性命垂危，奈何現在發現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啊，你若不是想要英雄救美，何必如此受苦呢。
想想那時候我想要舍了自己的性命救你，多少有點傻了！”
顧清婉相信現在的蘇綾羅和夜宸之間的清白，不得不說，顧清婉看過夜宸喜歡一個人的樣子，丞相府後院的惺惺相惜，夜宸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的。
蘇綾羅，大概沒有體會過吧。
不過自己受了許多苦，重生遇上了夜宸。
顧清婉內心彆扭起來，若是沒有自己唐突的出現在夜宸的生命之中，那個出現的人，會不會是蘇綾羅呢。夜宸成為未來暴君，身邊一定需要一個女子的陪伴，可惜她短命，沒有看到這個人。
這會兒，她多少有一種自己插足到別人生活中的感覺，並且一旦開始，就揮之不去。
挺難受的。
想想幾次夜宸難受，也都是為了蘇綾羅。
她承認，自己小氣了。
“我從未讓你舍了性命救我，你那時候真的犯傻的話，我寧願死了。
我是救過蘇綾羅，也因此染上了那雙生毒，說來都是救人心切，都是我不小心。我自然也知道蘇綾羅從小傾心於我，不過這些事情，與我救她沒有關係，那不算是私情，頂多算是報恩。至於有那麼嚴重的代價？沒有發生的事情，誰都料想不到！”
夜宸語氣平穩的說完這番話。
“夜宸，若是我那日沒有去牛頭山，我從未出現在你的視野之中，你還是在永安侯府潛伏的少年，端朝的七皇子，日後你若是真的大業達成，你是否會順了鎮南王的意思，迎娶蘇綾羅！”
興許是顧清婉的問題過於犀利。
沒有顧清婉，這一切的心動都是不存在的。
夜宸承認自己是有能力的，至於婚事，他從未認真想過。
一個冷血的只知道報仇的少年，哪裡會有什麼兒女私情。
興許會，但是娶了蘇綾羅之後也會置若罔聞。
當年夜宸以命相報，確實是在拒絕蘇綾羅的情愫，那是在顧清婉過來之前。
只是……
夜宸解釋了，似乎也很蒼白。
夜宸低垂著眸子看她：“我不想騙你！”
顧清婉瞭然：“所以，是我那日的行為，打破了這一切的平衡，蘇綾羅怕是都恨死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