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兒的！”
原本準備給夜宸咬在口中的竹竿，都被夜宸咬碎了。
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這才是第一下，之後不知道還疼痛多少倍。等到夜宸緩解了，是顧清婉不忍心了，直接抱住夜宸說道：“我妥協了，我願意去養個解藥了，哪怕我這一輩子都不行醫，不要繼續了。”
“婉丫頭，你有點出息！”
小老頭恨鐵不成鋼的，顧清婉的性格怎麼會那麼弱呢。
等到夜宸恢復清醒之後，他疲憊抬眼：“繼續！”
光是這兩個字，就要花費夜宸多大的勇氣啊。
“我不要了，我怕你真的會活活疼死。
或許這樣做我真的會不安吧，但是我沒什麼底線，什麼事情會比命重要啊，阿宸！”
顧清婉的聲音裡面，也有她的血和淚。
不要等進行到一半，顧清婉再後悔，那顧清婉會更加難受的。
“我行的，我只是剛剛開始，未能習慣。我會很快習慣了這疼痛，我們會越來越快的。”
“你疼的時候，肌肉緊繃，容易弄傷之前的傷口。
若是哪裡有個閃失，大量出血的話，之前的一切努力，不就直接白費了嗎？”
顧清婉的語氣裡面，帶著濃濃不悅的味道。
此時，夜宸的眼底一抹說不出的心疼來。
他握住顧清婉的手：“信我，我真的可以！
這都過不去，我要如何報仇，如何奪權，如何給你幸福呢！”
他們相視一笑，好似很在意對方一樣。
顧清婉被他帶得堅定。
他的語氣堅不可摧，就連顧清婉都沒辦法輕易瓦解。
“那現在，右邊！”
顧清婉耐心地循循善誘。
小老頭自始至終都坐在一邊，看著顧清婉痛苦，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
夜宸重複同樣動作，顧清婉也一樣。
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小老頭說了，這樣的傷口攏共找出個十幾處來，洗乾淨敷好了藥，這是最低標準！
畢竟人體的經脈，不一定都在表面上的，所以這外面有沒有十幾處被毒液影響，顧清婉都不知道，只知道第二處的時候，夜宸已經痛不欲生。
每一次，顧清婉彷彿一起承受疼痛，承受到不能忍受，到頭來還需要夜宸反而過來寬慰自己。
這種感覺對於顧清婉而言，甚是不好。
顧清婉咬著下唇，眼看著第三處了。
夜宸看著已然很虛弱了。
顧清婉的眼淚就在眼眶，夜宸虛弱地抬起手，抹掉了顧清婉的淚痕。
“我都沒哭，你怎麼哭了。小姐莫要忘記自己是個大夫了。”
“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跟我說笑，我看你真的好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顧清婉的聲音裡面，帶著濃濃的委屈，夜宸已然再次握住她的手。
他很虛弱，根本握不住顧清婉。
顧清婉卻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好在顧清婉能控制得住自己，下刀的時候沒有偏差，沒有讓夜宸為此多流一點點血。
正是因為這樣，顧清婉終於進行了第四刀了。
因為太疼了，之前的傷口多少有些牽扯。
顧清婉又是心疼的，臉色不好。
四刀，大概是今日的極限了。
顧清婉想要鳴金收兵，看向小老頭。
小老頭卻冷著臉道：“時辰還早，再來兩刀。婉丫頭，這事情可不能拖得太久的，畢竟經脈是互通的。再說它若是不癒合，過了幾日都是一樣。十天半個月讓你來上一刀，這哪裡叫做治病啊。他已經捱了那麼多刀了，這種疼痛還不能記憶的話，多少有點沒用了。”
“師父，就通融一點點，我是怕阿宸太疼了，這會兒掙開了原本的傷口！”
小老頭說話又是不客氣。
“你心疼他，每一個傷口都縫得仔仔細細，你知道為什麼我讓你來做這件事情嗎？就是覺得你更加合適一點。
然而這個樣子都能夠掙開的話，我也是無話可說了，只能說他的命就是這樣了。
今日我已經放過他了，不然怎麼可能只有兩刀了。”
小老頭就知道顧清婉下不了手，十分不耐煩地說道：“不然，我來！”
夜宸望向顧清婉：“我可以的，小姐，繼續。
這疼痛我已經慢慢能夠駕馭，儘管依舊痛不欲生，不過我覺得，我應該能夠克服。”
這個時候的夜宸，說得特別堅定。
顧清婉沉了沉眸子，看向夜宸。
這時候，她的臉色分明是猶豫。
夜宸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臉蛋：“怎麼做大夫的，還需要我求你治病！”
“我……知道了！”
夜宸的神經高度緊繃，顧清婉也是，後面她明顯感覺自己的精力都跟不上了。不過夜宸相信她，倒是不願意換了人。
小老頭是顧清婉的師父，原本比顧清婉更加靠譜一點，夜宸似乎是鐵了心，想要把生死交託在顧清婉的手中。
此時，顧清婉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已經很疲憊了。
夜宸還沒有昏迷，小老頭說他的意志力也是不錯。而後就帶著顧清婉走出藥爐，給夜宸熬藥。
顧子彥這才進來看看夜宸，進來的時候也被那濃厚的血腥味嚇到了。
顧清婉跟著小老頭出去，他的臉色就陰沉著。
“婉丫頭，我似乎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了！”
“不會還要他受什麼苦吧，若是這樣，我恨不得出賣自己的原則了。
這事情，太痛苦了。”
“之後，不需要他吃苦，是要你！”
顧清婉抬眸。
“你方才擔心他的傷口癒合問題，你可知道有一方奇藥，可以加速傷口癒合？”
顧清婉點頭：“在醫書上面見過，不過那東西早就找不到了，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師父你不會是有吧。”
顧清婉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有是有，有又沒有！”
這小老頭現在玩起了玄機來，顧清婉聽不懂：“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老頭打量顧清婉。
“初遇的時候，我為何要收了你。
還不是因為你這丫頭，吃了我所有的好東西，若是不收你的人，我老頭子可要吃虧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