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阿拉斯加海灣(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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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領帶能火上熱搜這件事是他們二人沒有想到的。
姜語盯著微博的熱搜條看了一陣兒,沒有點開,只微微出了會兒神便退了出去。
她今日約了陳峙一起練歌,下午的時候就在樓下的樂室裡和陳峙一起練歌。
除了《再度熱戀》的故事曲《熱戀》之外,姜語還在樂室的桌上看到了另一個樂譜。
那首歌的歌名是《阿拉斯加海灣》。
“你要翻唱這首歌嗎?”姜語偏頭看向在給吉他調音的陳峙。
陳峙“嗯”了聲,說:“準備翻唱。”
他很喜歡這首歌。
他也有深夜EMO的時候,這首歌就在他的EMO歌單。
他EMO的時候基本上都在想她。
他的腦容量很小,小的只能裝下她一個人;他的心也很小,小到裝下她剛剛好;眼睛的容量也不大,有她的地方,他永遠看不到其他的人。
姜語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低頭盯著曲譜上的歌詞看了許久。
這首歌她聽過,甚至在她大學期間承包了她夜晚所有的EMO時刻。
“唱給你聽好不好?”陳峙調整好音後抬頭看姜語。
“好啊。”姜語坐到一旁。
她挺長時間沒聽陳峙唱過歌了。
《阿拉斯加海灣》的曲子陳峙已經練過很多遍了,歌詞也爛熟於心。
為了翻唱這首歌,他特意去買了版權。
曲譜是翻東西的時候翻出來了,於是便一直放在桌子上。
“給你聽。”陳峙朝著她笑了笑說。
姜語坐在陳峙的身側,但陳峙覺得這樣沒什麼感覺,於是調整坐到了姜語的對面。
練了一下午曲子後,窗外的天空早已染上了一片濃濃的紅暈,遠處的光影也慢慢的暗沉了下來。
陳峙彈奏著前奏,慢慢地進入情緒。
“上天啊~”
“難道你看不出我很愛她?”
“怎麼明明相愛的兩個人,你要拆散他們啊~”
陳峙唱這幾句詞的時候雙眼緊緊地落在姜語的身上。
被這麼一直看著的姜語心裡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傷感。
“上天啊~”
“你千萬不要告訴她,在無數夜深人靜的夜晚,有個人在想她~”
“……”
聽著這幾句詞的姜語緩緩垂下了眼睫,不敢去看陳峙的目光。
在和他分開的無數個夜晚裡,她也很想他。
她這短短的二十幾年的人生裡,她遇到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有好有壞。
在遇到陳峙的前幾年,她一直處於一種人生的迷茫狀態,一種被打壓的喘不過氣的狀態裡。
直到遇到了他,她才彷彿找到了一個支撐點。
他和其他的人不一樣,他看起來很混,其實比所有人都要悉心和耐心。哪怕他容易暴走,但他還是會將她說的所有話都聽進去,會黏著她撒嬌道歉。
在遇到他之前的人生裡,她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不幸的存在。
可偏偏又極其幸運的遇到了他。
他對她很好。
他喜歡黏著她。
她喜歡他黏著她,但是她總覺得不真實。
她沒有安全感。
身邊的人都太容易散了。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永恆的關係。
消磨掉所有的熱情之後,就只剩下失望了。
“上天啊~”
“你千萬不要偷偷告訴她~”
“在無數夜深人靜的夜晚,我依舊在想她。”
樂聲停止後姜語才緩緩抬起眼睫,她的鼻頭有些酸,莫名的想哭。
“我先出一趟。”
陳峙放下手中的吉他,視線一直落在她的眼睛上。
他低低地“嗯”了聲。
姜語起身離開,輕輕得替陳峙關上門,轉身上了民宿的二樓。
隨著節目的熱播,陳峙和姜語的討論度也慢慢的提了上去。
姜語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十八線小演員,慢慢地開啟了些知名度,一躍成為了三、四線小花。
身價上漲後,接作品也就比之前方便了許多。
最近有幾個本子在聯絡李松清,大部分都是一些沒什麼營養的小甜劇。
李松清盯著那些小甜劇給姜語的咖位是一番,但李松清更想為姜語接一些稍微有內涵的作品。
她從那些遞過來的本子裡挑了挑,勉強挑出一個二番的懸疑劇本。
劇本里的人設也討喜,她覺得姜語會喜歡。
相比於那些一番的劇本,也許現在接二番的劇本對姜語的後續發展會更好一些。
李松清覺得不錯,然後給姜語撥了一通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姜語正站在陽臺上吹風。
夜晚的風涼涼的,有點兒冷,姜語在身上披了件大衣,一點一點的看著太陽慢慢地沉下去,直至黑夜降臨。
姜語練歌的時候手機開了靜音,並不知道李松清打了電話。
李松清留了陳峙的聯絡方式,沒有聯絡到姜語,於是就打給了陳峙。
陳峙接通電話的時候聽到李松清那裡鬆了口氣,那種感覺很微妙。
“好,我去看看。”陳峙跟電話那頭的李松清說了一陣兒,而後起身去二樓尋姜語。
二樓的客廳沒有姜語,書房也沒有。
陳峙走至臥室門前敲了敲門,沒人應聲。
他推開門,一眼就望到了窩在陽臺的吊椅上睡著了的姜語。
“她睡著了。”陳峙壓低聲調和那頭的李松清說。
李松清“啊?”了一聲,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心覺不應該那麼早睡著啊。
“好吧。”李松清聽陳峙的語氣也不像是在騙她,也就沒在說什麼,只留給他一句:“麻煩你了。”
陳峙說了聲“沒事”隨後等李松清結束通話電話才收起手機。
臨喬的夜晚挺涼的。
陳峙開啟臥室內的燈,小心翼翼地走至姜語的身側,欲彎腰將睡著的姜語從吊椅上抱下來。
“別扔我。”睡夢中的姜語擰著眉頭,語速特別快的低聲喊了句。
“什麼?”陳峙有些沒聽清,但隱約間聽到了一個“扔”字。
陳峙彎腰,將耳朵貼近她的唇邊,試圖聽清楚她唸叨的什麼。
“別扔我。”姜語在做噩夢,她很害怕,小聲的一句一句的嘀念著,“媽媽,別扔我。”
她縮在吊椅上的姿勢和她當時縮在沙發上的姿勢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沒有低著頭,將頭埋進膝蓋與胸脯之間。
聽到這句話的陳峙怔愣了片刻,心臟揪的疼了下。
“姜語。”他便頭,低聲叫了她一聲。
姜語悶聲“嗯”了句,嗓音染上了淡淡的哭腔。
“別扔我。”
“媽媽,別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