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玉宇道友?”另一名老者看見對方盯著遠處一個地方看個不停,於是好奇的問道。

玉宇道人回過神,笑著說道:“沒什麼,似乎是看見了一個熟人罷了,公孫道友這一次你得到的情報準確嗎?”

打扮像農民的公孫車臉上露出來不悅,“玉宇道友,我們相處這麼多年,你怎麼連我說的話都不相信了?現在大夏王朝正在四處尋找你的身影。”

玉宇道人毫不在意擺了擺手,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公孫車見到玉宇道人滿不在乎的樣子,立刻暗中傳音說道:“剛剛我得到訊息,似乎道九宗有人出山了,在尋找殺死道陽之人。”

玉宇道人眉毛一挑,心中掀起來驚濤駭浪,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有聽到一點風聲?”公孫車嘿嘿一笑,“這訊息還是我從京城一個妓女嘴裡面知道的。”

“要不是道九宗有人出山,我還不知道他們宗門當中有人死在了大夏京城,似乎還和之前京城外雪原上狩獵的大夏王朝有關係。”公孫車言不語死不休的再次說道。

他知道自己這位老友這些年一直隱蔽在京城謀劃著什麼,最近忽然從京城裡面出來,找上他要去血色深淵,一起闖一闖。

憑藉著他的直覺,公孫車懷疑道九宗突然出現以及大夏王超上一任皇帝突然駕崩在雪原之上,這兩件大事絕對和自己這位老友有著很大關係。

難道是多年謀劃的寶物被這死老道給得到了,現在著急著逃跑?可是為什麼他要拽上自己?不應該一個人遠走高飛嗎?

公孫車心裡面不斷升起來一個個念頭,又有一個個否滅掉。

說話的這會功夫,公孫車一直悄悄打量著玉宇道人神色,可是除了最開始聽到道九宗的訊息,眼神當中明顯透露出來的震驚之外,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只是皺著的眉頭遲遲沒有鬆開。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在回船艙的路上分開了,殊不知,在他們四人身後,江塵一直悄悄的跟隨著。

不過害怕跟的太近會被他們發現,江塵一直隱藏在人群當中,不敢過分接近。

看見雙方在前面岔口分開,江塵略微猶豫,選擇跟上了公孫車。

不是江塵不願意跟著玉宇道人,找到對方房間,而是這死道士實在是太警惕了,時不時會忽然回頭,即便是在人群當中,江塵也有好幾次被發現。

不過江塵心裡面知道對方恐怕已經開始懷疑有人跟蹤,只不過沒有發現人罷了。

還是選擇跟蹤著童啟他們比較保險一點,畢竟他們還沒有玉宇道人那樣警惕。

公孫車他們住的是大船最貴的單人包廂,這大船上面也不過只有十個這樣的包廂,看起來這死老頭還是挺會享受的,江塵心中暗暗想到。

來到一處包廂房間,推開門,三人直接走了進去。

嗚嗚嗚的聲音,大航啟航時的號角聲忽然在江塵耳邊傳來,全神貫注盯梢的江塵身子就是一抖,從暗處走了出來。

幸運的是,這個時候的童啟三人已經進了房間當中,並沒有發現跟在他們身後的江塵。

川水碼頭,一道符籙從大船的最頂端的包廂當中飛了出來。

激射到船帆之中,原本隨風飄蕩的船帆頓時繃直,像是一面平滑紙張,強大風力忽然從上面傳來,整個大船竟然緩緩移動起來,最後速度越來越快,朝著德和府方向開去。

江塵瞅了眼童啟他們所在包廂門號,就返回到了船艙最下面,他自己定的房間。

一間八人的大通鋪,七個摳腳大漢,已經躺在各自的床鋪上面,呼呼大睡了起來,空氣當中瀰漫著大腳丫和汗水交雜在一起的酸臭味。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江塵還是不習慣,封閉自己嗅覺之後,硬著頭皮躺在自己的床鋪上。

他只希望時間能夠過的快一點,心中暗暗羨慕自己什麼時候能和童啟他們一樣有錢,住在最上面的單人包廂中。

“啊!”慘叫聲充斥著公孫車三人耳膜,不過他們三個人絲毫的不在意。

旁邊則是童啟和吳稜一臉淫邪的注視著這一幕的發生。這包廂隔音效果很好,根本不害怕聲音傳遞出去,並且在包廂的一面牆壁上貼著十幾張符籙組成的符陣。

片刻之後,公孫車從女孩身上爬了起來,顧不得穿上他自己衣服,盤坐在一邊,不斷運轉功法,臉上時不時有粉紅色迷霧閃過。

童啟同樣脫掉衣服,嘴裡面哼哼唧唧,“張夢瑤是吧?讓你逃跑,讓你跑,讓你跑……”

沒過多久,童啟也如同公孫車一樣,盤坐床上開始運轉功法。

女孩正是賣唱爺倆張老三的孫女張夢瑤,此刻小小臉蛋上充滿恐懼,全身上下都被捆綁著,根本動彈不得,大大的眼睛當中倒映出來吳稜臉上的淫蕩。

半個時辰之後,吳稜同樣如同自己師兄和師傅一樣,盤坐在床上,不斷的運轉功法,多虧了這張床比較大,不然的話根本不夠他們四個人坐下的。

張夢瑤癱在床上,嗓子已經喊啞,眼淚也已經流乾,雙眼無神的注視著公孫車三人,腦海裡面則不斷回憶著自己爺爺死前的一幕。

嗚嗚嗚,一聲聲聽不出來什麼動物的叫聲,忽然從外面傳來,江塵第一個從房間當中衝了出來,他知道大船已經靠岸。

大船正在慢悠悠的停靠在碼頭旁邊,江塵擠在人群中,跟隨著第一批船客下了船,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待在了離開碼頭的必經之路。

偽裝一番,待在路邊茶棚當中,喝著涼茶等待著玉宇道人他們。

雖然江塵的直覺告訴自己,玉宇道人畢竟是築基期修士,最好還是不要隨隨便便招惹比較好,但是江塵潛意識裡面認為必定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他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可是現在這些事情都是下意識這樣做的。

喝了一口涼茶,抬頭看向天空,心中喃喃自語說道:“恐怕是天道如此吧。”

一向不信縹緲天道的江塵,頭一次對頭頂上的天空產生了一絲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