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啟心機深沉,在剛開始出招的時候,就已經暗中挖坑,讓江塵陷入到他的陷阱中,不過他大大低估了江塵,此刻只感覺眼前一道亮光,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讓他大腦瘋狂的運轉起來。

江塵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含光劍對準了童啟的腦袋,在劍身之中,隱藏著大量劍意,只要對方的武器或者是身體沾染上含光劍,絕對會讓他生不如死。

劍意對修士身體的破壞力,同階之中還從來沒有見到誰能夠抵擋的住。

這也算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童啟先是用那劇毒的粉紅色迷霧進入江塵的身體,現在江塵把無影無形的劍意送進他的體內。

正在暗中施法的童啟,根本沒有辦法施展手段防禦,看著離自己腦袋越來越近的含光劍,只能提前釋放底牌。

一口咬破舌尖,精血瞬間噴了出來,口中唸唸有詞,一大片的迷霧在酒樓裡面瀰漫,迷霧當中隱隱約約出現一道身影在童啟面前。

江塵只感覺自己手中含光劍在忽然出現的人影前面停止了下來,他知道這絕對是對方使出來的手段,沒有任何猶豫,劍意順著劍身進入到人影當中。

大量劍意瘋狂湧入進去,竟然石沉大海,對於對方毫無反應。

“劍意?!”

童啟的聲音在人影后面響起,語氣當中有著不少驚訝。

見到對方已經認出來他的劍意,江塵也不再隱瞞,無窮無盡的劍意頃刻間爆發出來,無形波動自體內衝出,將眼前粉紅色迷霧都衝散不少。

江塵也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擋住含光劍的人影是什麼。

一半是女人的髮髻,另一半是男人披散的亂髮;一隻眼睛如杏仁顧盼多情,另一隻眼睛是豹眼怒睖;臀部裹著一條布巾,把最隱秘的部分掩蓋起來,看起來不男不女,不人不妖。

在他身後的童啟,渾身上下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粉紅色迷霧,在他的肩頭,吳稜的手掌正搭在上面,吳稜同樣是如此,甚至還有過之無不及。

“哈,哈,哈,江塵你的死期到了!”童啟癲狂的神情對著江塵大聲喝道,結印的雙手一變,低聲喝道:“歡喜天君,請君上身!”

前面站著如同雕像的人影眼神忽然動了,張大嘴巴,四周無數的粉紅色迷霧湧進他嘴中。

片刻之後,四周原本模糊的環境竟然再次清晰了起來,歡喜天君上下打量一下江塵,咧嘴一笑,雙手撕裂虛空,身影鑽了進去。

這一幕,看的江塵頭皮發麻,撕裂虛空!這般神乎其技的能力,別說是築基期修士,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不可能辦到。

體內劍意仔細探查著空氣,一陣波動突然從江塵身後傳來,江塵眼角正好看見一隻拳頭朝著他的胸口砸了過去,根本反應不過來。

拼命的扭轉身體,施展游龍步躲避,可是那隻拳頭依舊是不緊不慢,對著江塵胸口,似乎早已經預判出來江塵將要做出來的動作全都給預判出來了。

白玉般握成拳頭的小手,一下子搗砸在了江塵胸口,不男不女的歡喜天君臉上露出來一絲笑容,似乎對於這一擊十分滿意。

江塵身體像炮彈一樣倒飛出去,噼裡啪啦的撞碎了一大堆的桌椅板凳,最終在撞斷一根酒樓的承樑柱子之後,停了下來。

歡喜天君朝著江塵倒地的地方,看了一眼,深深嘆息的聲音,迴盪在酒樓當中,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酒樓當中瀰漫的粉紅色迷霧也全都消失不見,童啟原本就不肥胖的身子,此刻如同一具骷髏一樣,一雙微微眨動的眼睛還顯示著這個人還活著。

身上穿著的衣袍像是掛在晾衣架上,隨風飄揚,不過他現在可顧不得這些,盤坐在地上,從懷裡面拿出來一塊靈石,瘋狂吸收著。

在他身後的吳稜,雖然沒有他師兄那麼誇張,但是也消瘦了不少,同樣盤坐在地上,恢復體內靈氣。

咳咳咳,咳嗽聲從江塵栽倒的地方響起,原本正在打坐的童啟和吳稜目光全都盯了過去。

“差點就死在你們兩個人手中了。”江塵虛弱的聲音迴盪在酒樓,趴在地上的他,手臂撐著地面,晃晃悠悠竟然重新站了起來。

“走!”童啟大喝一聲,猛然站起身子,左臂夾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吳稜,朝著酒樓門口跑去。

江塵居然承受了歡喜天君一拳沒有死!他心中備受震動,這完全打破了他的常識,修仙界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要知道剛才歡喜天君的那一拳,就算是金丹期修士能扛下來,築基期修士絕對扛不下來,更何況江塵只不過是煉氣期的修士罷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童啟想不明白,但是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對方既然沒有死,那麼他的底牌絕對超過了歡喜天君,現在再不跑,難道等死?

剛剛吸收的靈氣再次被他榨壓了出來,身影閃動掀起來一陣狂風。

江塵站在原地沒有動,童啟的餘光看到這一幕,心中略微好奇,忽然他全身汗毛聳立,死亡的威脅籠罩全身。

一道巴掌大的飛劍肉眼可見的速度飛了過來,童啟剛抬起來自己手臂,準備防禦,只覺得肩頭一痛,手臂竟然被這巴掌大的飛劍給削掉了!手中握著的鳳鸞刀也掉在地上。

“什麼!”

接二連三的出乎意料,讓童啟心裡面已經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意思,榨壓身體潛能,腳下速度更快了。

江塵念頭一動,斬掉童啟手臂的人皇劍再次對準童啟腦袋。

速度飛快,眨眼就到,呯的一聲,飛劍被一道宛如毒蛇一般扭曲的繩索給摔打出去,江塵眉毛一動,只見捆仙繩從沈浪身上解開,捲起來童啟斷臂和鳳鸞刀漂浮在空中,跟在童啟的身後。

短短几個呼吸,童啟和吳稜就離開了酒樓。

江塵再也忍不住自身傷勢,哇的一口,憋了很久的鮮血噴了出來,紅潤的臉色頓時慘白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心中暗暗苦笑,自己還是太大意了,這一次要不是有金剛功和穿在身上的玄階金烏甲,他真的要交代在這兩人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