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素人轉身回到老么身旁,對躺在血泊中的純二郎看都不看。

兩個幫眾連忙跑過去,探了下鼻息說道:“沒氣了。”

“抬回去剁成肉醬餵狗。”老么表情陰鬱。“敢背叛我!?”

幫眾們開始打掃戰場,純二郎和之前兩名幫眾的屍體都被抬走。

老么看了一眼孟泰森,只見他雙臂反綁蜷縮在籠裡。由於鐵籠太過低矮狹小,人在裡面只能像狗一樣跪趴著。老么用剔骨刀敲了敲鐵籠,問道:“待在這裡面的滋味如何?”

“沒有酒喝,滋味自然不太好。”

“切!”老么嘴角一撇,嘲諷道:“誰讓你不好好做人,那就只能在這裡面當狗嘍。”

“哈哈哈”孟泰森輕笑幾聲道:“那也比一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強。”

“你個老不死的,真是茅坑裡的石頭!都這樣了還跟我犟嘴。”

老么邪魅一笑,朝一旁幫眾道:“他想喝酒,可我這沒有啊。你們幾個就給我往籠子裡面撒泡尿,叫他喝個夠!哈哈哈。”

幾名幫眾圍攏過來,大笑著掏出鳥來朝著孟泰森身上射去。

“砰、砰、砰、砰”幾聲槍響過後,侮辱孟泰森的幫眾全部被爆頭倒地。濃霧中走來兩個少年,正是邵昌和小吉子。

邵昌右臂筆直伸出,大步前行,槍口所向必有刑堂幫眾倒地。開始還有人叫喊,沒過多久,廣場上就只剩下槍聲和彈殼彈落在石板上的聲音。

身邊的嘍囉一個接一個倒地,老么面無表情,只是盯著眼前的兩個少年,現在他身邊就只剩下尉遲一人。

“老大!”

小吉子一眼看見籠子裡的孟老大,紅著眼睛就要衝過去。

老么一揮手,剔骨刀帶著一縷金光朝小吉子射去。

邵昌一把將小吉子拉住,剔骨刀緊貼小吉子面頰掠過,插入地面直沒刀柄,廣場上的石板竟像豆腐一樣被輕鬆切開。

老么伸手一招,收回剔骨刀,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想救他,得先過我這一關。”

“老么,你竟敢這樣羞辱他!”小吉子雙目盡赤,牙關咬碎。大吼一聲:“我宰了你!”不顧一切朝著老么衝去。

老么冷哼一聲,朝尉遲命令道:“宰了他。”

“好。”尉遲答應一聲,一刀揮出。

“當!”

濃霧中迸發出一道刺目火光。老么手臂發麻,要不是自己應變得快,已經被尉遲斬成兩截了。

“你、你竟然也……”

尉遲推了推眼鏡道:“和他們不是一夥的,臨時搭班子。”

“哈哈哈,好!我今天就把你們這些雜碎和叛徒都剁碎餵狗!”

老么雙臂一振,兩把剔骨刀金芒暴漲,同時迎戰小吉子和尉遲兩人。

邵昌趁機想將孟老大解救出來,還沒跑到鐵籠旁,老么的一記十字光斬,破開小吉子和尉遲兩人聯手進攻後,繼續前行,連人帶籠一起撞飛出一丈開外。

“我說過,想救人就先打過我再說。”

邵昌索性加入戰團,三人一起對付老么的剔骨刀。

“尉遲大叔用你的速度搶攻。”邵昌喊道。

“哈哈哈,速度?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光更快的速度嗎?”老么雙手揚起,兩把剔骨刀快如閃電,在他周身飛速環繞,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幕。

這一幕讓昌立即想起了“八尺刀”陳亮的防禦招數。

果然,老么說道:“是不是看著有點眼熟呢?刑堂八刀的後四刀都是我帶出來的小弟,他們的武器是我挑選的,招式也是我教的!”

邵昌朝尉遲問道:“能破掉他的防禦嗎?”

尉遲素人搖頭道:“他的武器異能是光,我無法影響無形無質東西的速度。”

邵昌從地上拾起兩根萬能幫眾掉落的狼牙棒,遞給小吉子一根道:“只能用老辦法了,直接打丫的!”

“噹噹”狼牙棒砸在光幕之上立即被磕開,二人被震得雙臂生疼。

“別拿老八的防禦和我的比。”老么不屑道。

兩人舉棒再砸,老么手指一動,一縷金光從防禦罩中射出,邵昌極力閃避,仍被射中右肩。

剔骨刀從邵昌的後背穿出,帶起一蓬血霧,昌悶哼一聲摔倒在地。可是剔骨刀並沒有停下,在空中一個轉折,金光流轉再次向他的後心刺來。

小吉子無暇細想,揮拳砸向金光。尉遲找準老么分心的間隙,向他揮出了一刀。

“叮”剔骨刀與鐵拳相撞一觸即飛,倒掠回老么身邊,瞬間融入光罩,又變成防禦的力量,尉遲的一刀也是無功而返。如此一來,老么有了攻守兼備之勢,立於不敗之地。

小吉子右手緊握,鮮血滴滴答答流下;邵昌捂著右肩踉蹌站起,顯然受傷不輕;尉遲緊握刀柄,一籌莫展。

“你們兩個笨蛋,一打上架就沒腦子了嗎?邵昌,你明明能夠操控靈力,非得依賴武器,就那麼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還有小吉子,你這個一根筋的玩藝兒!不是已經開竅了嘛?腦袋裡還是一團漿糊啊。我平時教你的步法拳術都讓狗吃了?你們兩個不行就趕緊滾蛋,別打著救老子的旗號在這丟人現眼!”

孟老大在鐵籠裡咆哮大罵。

“老不死的,還在這裡聒噪。”老么不耐煩的朝孟泰森飛出一刀。尉遲飛身而上,及時護在孟老大身前,一刀砍飛了剔骨刀。

剔骨刀在空中一個迴旋,轉而攻向邵昌。

孟老大剛一出聲提醒,邵昌就明白了自己問題所在。他索性閉上眼睛,靜心體會周身的靈力波動。突然一道強烈的金光波動劃破周邊寂靜。邵昌豁然睜眼,雙手同時拍出。

“啪”的一聲,邵昌雙手合十,將剔骨刀夾在雙掌之間,竟然使出了“空手掠白刃”的功夫。

剔骨刀前衝的勁道帶著邵昌在地上倒滑出十幾米的距離,最後仍掙脫開他的雙手離去,飛回老么身邊。但是邵昌的臉上卻露出一抹笑容,他找到了對付老么飛刀的辦法。

老么心中駭然,自己的刀速有多快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少年竟然徒手夾住!他不敢再輕易冒險,兩柄剔骨刀都是上等異能武器,一旦落入他人手裡,自己就如同折斷了雙翼。

他冷哼一聲,從光幕中抽出一把刀,朝著眾人凌空揮舞,喊道:“月牙沖天!”

刀光一閃,一道大如車輪的光弧貼地飛出,帶著無匹的威勢衝向鐵籠,他這一刀竟然是攻向沒有還手之力的孟泰森。

小吉子縱身護在老大身前,他前腿弓、後腿繃,左拳收於腰間,右拳照著月牙光弧筆直揮出。

大喊一聲:“弓步出拳!”

“咚!”一聲音爆,兩股大力相撞的氣流,將周邊的濃霧吹得瞬間彌散。光弧泯滅,小吉子翻滾出三十幾米。

“媽的,我平時沒少讓你扎馬步,關鍵時刻怎麼就站不住了?氣沉丹田,穩如山嶽!你這算狗屁的山嶽,一陣風來了就能把你吹得屁滾尿流?”

小吉子擋住老么一招絕技,孟老大不但沒有鼓勵,反而破口大罵起來。

小吉子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抹掉嘴角血跡道:“老大說的是,我的馬步沒紮好。”

他抖擻精神,雙腳開立,認真紮好馬步,雙拳交錯向前揮出,口中大聲喊道:“喝啊、喝啊、喝啊!”

一旁的邵昌和尉遲直勾勾地看著眼前一幕,邵昌的嘴角抽動,不可置通道:“難道是……軍體拳!?這……也行?”

軍體拳早在超級王國年代,就是軍隊裡入門級的基礎拳術。說白了只要你參軍,就必須要練習這套拳術。在軍隊裡士兵打軍體拳,就和學生要做廣播體操一樣。這套拳術簡單實用,在民間也流傳很廣,基本上大人小孩都能比劃個三招兩式的。

光幕中的老么暴跳如雷,面容扭曲:“幹你媽的,敢戲弄我!?”他再次揮刀,一連砍出三下!

“月牙連斬!”

前後三道月牙接連衝向小吉子。

小吉子左拳變掌,就要使出“穿喉彈踢”的招式。卻聽身後孟老大急道:“馬步橫打!”

小吉子不明所以,明明該第二式了,為什麼老大翩翩要我使出第三式來。不過他一直對孟老大的話言聽計從,所以不假思索,立即用出了“馬步橫打。”

小吉子右腳前邁成弓步,左拳自然後擺,身子側轉,右拳由後向前猛力橫擊!他這鐵臂橫向一掃,時機恰到好處,三道月牙先後趕到,都被這一掃之力拍散。

孟老大再次怒吼:“笨蛋,蠢貨!你以為這是讓你在練拳呢,非要一招一式按順序打下去?你腦袋讓豬拱了,比他媽刑堂的蠢貨還傻逼!隨機應變知不知道?”

“是老大!”小吉子應了一聲,索性朝老么衝了過去。

“內博下勾”、“虛步砍肋”、“彈襠頂肘”……也不管什麼順序,連不連貫,對著光罩就是一陣胡踢亂打,越打越猛、越打越快!

“叮、咚、砰、啪”老么的光罩不斷變小,搖搖欲碎。

“啊——!”

老么大叫一聲,不等防禦光罩被擊破,連忙抽刀急退。小吉子一拳輪空,老么極速飛身而回,雙刀刺向小吉子兩肋。

小吉子兩肋被扎得生疼,不禁退後幾步,低頭瞥了一眼,見是破了兩塊皮,並無大礙,又衝上前去和老么戰在一起。

老么速度奇快,雙刀舞動如飛,知道各種技能在這黑小子身上都不起作用,索性展開了最原始的白刃戰。

“噗噗噗”眨眼間,老么在小吉子身上一連砍了十幾刀。

剔骨刀在金光的包裹下鋒銳無比,無奈遇上了小吉子這個怪胎。他全身連骨頭帶肉上稱一稱還不足百斤,可是力大無窮,筋肉堅硬無比。老么用盡全力,刀刀都砍在對方身上,可除了割開幾道細小傷口,根本沒有什麼威脅。

小吉子渾然不顧身上傷口,終於能和這個侮辱孟老大的傢伙如此近距離交手,他怎能錯過這個機會?

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絕不放過你,你們可以打我、罵我,把我當作螻蟻輕賤,這都沒關係,反正我從小賤命一條。可是你們侮辱孟老大,那我就要你們用命來抵償!”

小吉子又氣又急,老么身法極快,出刀又狠。自己全力施展軍體拳,可是對方只圍著自己遊走偷襲。只見自己身上傷口增多,卻始終打不到對方一拳。

其實老么更是心驚,自己的刀別說削鐵如泥,全力施為下催牆斷柱也不在話下。這小子難道是異能者?不可能!

現在沒空想這些了,老么能夠感知到剔骨刀內儲備的靈力所剩不多,再不趕快結束戰鬥,恐怕真要陰溝裡翻船了。

想到此處,老么突然騰空而起,剔骨刀向小吉子雙眼刺去!